分卷閲讀68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舒舒服服的熱水澡,温元嘉放心不下,在旁邊虎視眈眈站着,眼珠瞪成銅鈴,睫都不眨一下。
邢燁哭笑不得,揮手叫他:“你過來吧,在那站崗做什麼?”温元嘉蹬蹬過去,昂頭:“手上不要沾泡沫,我來幫你洗頭髮。”邢燁聽話低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洗吧洗吧你説了算。”温元嘉理直氣壯:“那你好好聽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像哄小孩那樣哄我。”泡沫
上腦袋,上上下下
動,温元嘉指骨細瘦,甲蓋修剪整齊,細心
|
頭皮,邢燁身材高大,彎
在人面前,是個等主人擼
的哈士奇:“以前也沒哄你。”熱氣蒸騰上來,水汽翻湧
動,霧珠洇出薄皮,温元嘉軟
黏在額上,腦袋抬不起來,睫
拉扯眼皮:“哼。”
“真聽你的,”邢燁懶洋洋道,“以前和現在,什麼都聽你的。”温元嘉極淺勾,撥|動開關,水
從天而降:“那以後呢?”邢燁動作一滯,沒有説話。
這是個無法回答的問題。
以後、未來、將來,這些對大多數人來説唾手可得,對他來説······或許是可望不可即的幻夢。
主治醫師和他談過幾次,他這樣的罕見病發生幾率低,不會傳染沒有特效藥,獲得的研究資源非常有限,暫時只能保守治療,雖然手術有希望治癒,但一旦失敗,連搶救的機會都不會有。
在這樣的情況下,給予一個對方期許的未來······温元嘉沒有得到答案,他幫邢燁洗淨頭髮,放好洗漱用品,默默退出洗手間,輕輕關上房門。
一夜無話。
連着熬了幾天,心裏忐忑不安,温元嘉糊糊,蜷在行軍牀裏,睡到半夜熱的厲害,爬起來坐在牀邊。
身上蓋着邢燁的外套、邢燁的和自己的被子,温元嘉抬手摸摸,旁邊的病牀上空無一人。
視野裏黑霧漸褪,窗邊坐着穿病號服的人,邢燁指間夾着未點的煙,半空中一輪彎月,遙遙掛在天邊。
察覺到背後的腳步,邢燁晃晃手指:“沒。”腳步漸漸放緩,慢慢坐在牀邊。
升
落,月明星稀,歲月無情
逝,兩條平行線重新
匯,攪纏裹在一起。
“這幾天特別充實,什麼都沒有,又好像什麼都有,”邢燁看向窗外,“以前從不休息,躺在那有強烈的負罪,閉上眼睛想今天該做什麼,怎麼打開客源,新址選在哪裏,哪裏有新開的樓盤,得到越多失去越多,這裏永遠都填不滿。”邢燁指指
口:“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這裏好像滿了。”温元嘉盯着他看,嘴
微張,小聲咕噥:“我沒滿呢。”
“那你要怎麼滿,”邢燁不知哪來的力氣,把温元嘉拉到腿上,牢牢飽個滿懷,“這樣滿不滿?”温元嘉乖順搖頭:“不滿。”邢燁摟緊一點:“這樣呢?”
“不準動哦,”温元嘉説,“我説滿才能放開。”白天的問題,温元嘉沒有再問。
再多的焦慮抵不過這一瞬的温暖,熱度綿延開來,抵抗未知風雪。
温元嘉坐着坐着,漸漸糊過去,他被搖醒牽回牀上,腦袋捱上枕頭,不知睡了多久,走廊響起凌亂腳步,噠噠穿透門板,温元嘉清醒兩秒,慌忙撲向走廊,貼窗户向下|面看,院門前停着改裝加長的黑
房車,成佳推開副駕,拉車門放下滑道,温衡推動輪椅,沿滑道滑向地面。
院長去外地參加黨組織工作會議,副院長帶着一眾行政站在門口,和温衡握手寒暄,温元嘉在樓上看着,心裏七上八下,温衡心有靈犀抬頭,他嗖一下縮回腦袋,兔子似的躥回病房:“哥哥來了來了來了!”邢燁腦袋跟着他轉,轉的頭暈腦脹:“怎麼嚇成這樣?”温元嘉化為熱鍋上的螞蟻,在病房裏溜來溜去,收好大包小包,胡亂擺着的東西|進袋裏,他平時喜歡在牀下堆書,哥哥每次見了都要説他,這會人要上來,他化為旋轉陀螺,風風火火打轉,把房間整理的乾淨如新,匆匆撲向窗台,底下的人都不見了。
他正想打電話問,成佳的電話先打過來,説温衡上午要參與會診,下午去找他們,讓他們做好準備。
温元嘉差點立正敬禮:“是!成佳哥······哥哥心情怎麼樣?”成佳實話實説:“不太好,你小心點。”温元嘉哭無淚:“······哦。”他晃回病房,焦心坐回牀邊:“邢燁,你小心點哦。”
“怎麼了,”邢燁靠在牀上,過來他腦袋,“大伯哥能吃人啊?”
“不吃不吃,”温元嘉齜牙咧嘴,虛攏兩手,在頭頂上上下下,做成一對尖耳,“我是兔子,哥哥是大狼狗!”邢燁愣住,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心道這小孩怎麼這麼多年還傻乎乎的,一直沒長大似的。
温元嘉怒目而視,可惜他發火的次數寥寥可數,在生氣方面沒有經驗,趴在邢燁牀邊,摸索抓刮鬍刀:“不行,還得再剃乾淨。”
“留點吧留點吧,”邢燁哭笑不得,“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了。”
“不行不行,哥哥有潔癖的,”温元嘉撲上前來,按着邢燁下巴,刀片湊上前去:“都剃乾淨才行!”邢燁無奈聽話,坐在那一動不動,温元嘉幾乎坐他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