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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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意轉瞬即逝,温元嘉頭髮,胡亂擦洗幾下,套上浴袍,踩着拖鞋出去,發底的水洇濕脖頸,腳印啪嗒啪嗒,慢慢拖到牀邊。
洗手間的門再次打開,水湧動起來,温元嘉坐立不安,指頭搭在發頂,機械
頭皮,沉重腳步聲由遠及近,身旁牀褥陷下,一隻手從浴袍邊緣滑入,輕輕摩挲腿|
。
第40章邢燁沒有標記自己。
温元嘉渾渾噩噩,那股熱意離開,被褥蓋在身上,似柔軟沾水的棉絮,將他裹成團。
他逃避似的,緊緊閉上眼睛,不想與外界溝通,想躲進自己的世界,忘記外面的一切。
或許連情緒都在幫他逃避,側頰埋進枕頭,眼皮抬起落下,虛神飄散,悠悠盪出體外。
再醒來時天昏暗,桌上的水放在恆温杯裏,空氣裏溢滿的薄荷香散了,窗前掛着厚重窗簾,一絲光都透不進來。
新換的牀單被褥鋪在身上,温元嘉探出手臂,在牀頭櫃上摸索,拿來手機看看,曆上的節
像一柄小刀,堪堪刺進雙眼。
七夕節到了。
温元嘉眼睛,拖動痠痛的
腿,出來打開房門,外面空蕩蕩的,房間沒有人氣,不知道邢燁什麼時候走的,更不知道會什麼時候回來。
昨天那算什麼。
一個做事不留名的,熱心腸幫忙的好人?
呵,他確實該謝對方,如果沒有邢燁,昨天那種情況······真不知道要怎麼收場。
陽台的玻璃門仍舊開着,冷風從外頭湧來,桌子上有滿煙頭的煙灰缸,地上散落幾瓶殘酒。
温元嘉四下看看,從廚房後面的拉門裏,拖出一箱新酒,用小刀撬開瓶蓋,仰頭灌入腹中。
酒可真是個好東西。
麻痹神經、舒緩疼痛,讓人踩在雲端,把外界屏蔽出去。
他沒有和邢燁通話,更沒有問邢燁在哪,他套着薄薄的睡衣,把窗户開到最大,外面的風呼嘯而來,吹散冷汗吹盡思緒,他一杯接着一杯,從早晨喝到下午,胃裏絞着痠麻的疼,彎挪進卧室,咬牙拉出行李箱,把外蓋掀開,裏面的東西全倒出來。
不想再這樣下去了,他要孤注一擲問出來,即使結果不遂人願······也好過這麼不清不楚,沒完沒了糾纏下去。
他在滿地織物裏挑挑揀揀,抓出一隻火紅的同心結,掛在卧室中間的牆上,其它東西回行李,扣上拉鍊鎖好,抬手拉到門邊。
把房間裏屬於他的寥寥幾樣收拾乾淨,垃圾打包丟進垃圾道,地板掃淨拖好,牆面浮灰用砂紙磨幹,碎紙屑用細夾撈起,捲成團丟在外面。
窗户大開,客廳卧室光潔漂亮,恢復他最開始過來的樣子,薄荷味消失殆盡。
他從下午坐到晚上,直到夜降臨,外面傳來
悉的腳步聲,房門咔噠打開,邢燁擰動鑰匙,推門走了進來。
穿堂風襲到身上,邢燁打個哆嗦,看清陽台情況,快步走進衣帽間,解下最厚的衣服,給温元嘉披在身上,挨個關上窗户:“喝了酒怎麼還坐在那吹風,不怕頭疼?”温元嘉眼珠微晃,跟着邢燁的身影,從這個房間到那個房間,直到對方察覺什麼,停下腳步,緩緩走上前來,坐在温元嘉對面。
夜幕沉墜,路邊幾點螢火,星子匯成銀河,遙遙鋪在天邊。
“吶,你這個,真好喝,”温元嘉搖搖晃晃,眉眼彎彎,抖動手裏新開的酒,倒在邢燁面前的杯子裏,眼珠瑩亮發光,“陪我······喝一杯吧。”邢燁握住杯沿,玻璃被掌心炙烤,酒微微搖晃。
辛辣酒入喉,從
口燒到胃腹,邢燁放下酒杯,看着對方的眼睛。
“一直以來,我都太任了,”酒
沿神經向上,將理智衝成砂土,温元嘉灌下一杯,抹過水紅嘴
,“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邢燁定定看他。
“你該知道,我想要的不是這些,不,不止這些,”温元嘉按住桌沿,踉蹌兩步,挪到邢燁面前,腦袋歪着,嘴紅嘟嘟|翹|着,像個不諳世事的孩童,“這些太少了,不夠,不夠,想要很多,更多更多,那麼多那麼多,比現在多,比你看到的一切······多的多。”他揮舞手臂,畫出圓圓的大餅,掛在
前捧在懷裏,低頭咬了一口,手臂抹過眼睛。
邢燁沉默不語。
“對不起,不想再這麼下去,想要明確的答案,想在一起······”理智被酒衝散,最後一句顫抖飄出,微微震動空氣:“想結婚·····可以嗎?”陽台雅雀無聲,窗簾被風
捲起,如水勾捲上來,柔柔撫過臉頰。
熱度烘烤上來,濃烈酒氣蒸騰,麥芽味道發酵,將空氣擠壓成汁。
“抱歉,”邢燁捏緊酒杯,喉管發澀,嗓音沙啞,眼珠泛着砂紙磨過的紅,紅到如同染血,“還需要一點時間,現在······不可以。”為什麼不可以?
對我只有一點點的喜歡?
現在不行,或許以後可以?
多久以後可以?
或者是······永遠都不可以?
温元嘉不敢再想下去,更不願再想下去。
他胡亂點頭,想笑笑不出來,笑得比哭難看,抬手把殘餘酒一掃而空,轉身搖晃離開,爬上卧室大牀,拆下掛好的同心結,胡亂
|進包裏。
拖起門口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