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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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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邊坐立不安,急的像兩隻熱鍋上的螞蟻,不斷祈禱老闆快來,救他們於水火之中。

或許是他們的祈禱動了上蒼,門外腳步聲由遠及近,病房大門打開,邢燁風塵僕僕進來,左右手拎着幾個保温罐,大步走向牀頭:“怎麼還沒吃飯?”温元嘉被這風聲掃過,眼睛猛然閉緊,睫微微發顫。

邢燁看看他的表情,又看看牀頭凝結成塊的粥水,眉頭擰成繩結,他讓另外兩人先回店裏,順便把冷掉的粥水帶走,那兩人鬆了口氣,腳底抹油溜走,順手關好房門。

房間裏只剩兩人,邢燁站在牀邊,半天不言不動,直到温元嘉忍不住睜眼,他才彎低頭,黑眼珠炯炯發亮,看着温元嘉的眼睛:“不高興嗎?”温元嘉嚇了一跳,連連搖頭:“沒有。”

“寫臉上了,”邢燁説,“身上不舒服的話,躺好休息一會,醒來再吃東西。”温元嘉眨眨眼睛,言又止,憋出幾縷氣音,從齒間飄散出去。

“什麼,”邢燁沒聽清楚,“想做什麼?”

“這條褲子,”温元嘉悄聲吐息,“不想穿了,想要|掉。”

“哦,行,那你等着,”邢燁心道這褲子是自己隨手在生活廣場的地攤上買的,質量不怎麼樣,穿上肯定難受,想換是正常的,“先別動啊,在這等我,下去給你買條新的。”邢燁做事風風火火,話音剛落就離開房間,下樓去買褲子,温元嘉忍着口的疼,給程俊編輯短信,讓他幫忙和導師請假。

發送成功的三十秒後,手機鈴聲大作,温元嘉按下接聽,程俊的嗓音猛擠進來:“元嘉你怎麼回事,怎麼又進醫院了?想實習也不用這麼早吧?正好這週末我要去五台山,把你也帶去吧,你好好拜拜,看看是不是招東西了!”温元嘉耳朵,並不買賬:“我是無神論者,只相信馬克思主義。”程俊佩服他苦中作樂的神:“好吧尊敬的馬克思主義擁護者,你在哪家醫院,要住幾天?我去給你送洗漱用具!”温元嘉報了醫院名字,長長呼一口氣,他睡覺有些認牀,不愛軟枕只愛蕎麥皮枕頭,去哪都帶着隨身的東西,他程俊願意過來······如果程俊不來,他這一晚註定沒法入睡。

勾雪峯的話在腦中迴盪,像個不斷敲擊的銅鐘,攪的大腦嗡鳴,連牙都隱隱作痛,裏面似有|動神經,拽住腦袋左右搖晃。

不知是不是因為身體虛弱,後頸腺體漸漸升温,扯得脊背生疼,躺着坐着都不舒服,只想找個冰天雪地的地方泡着,把自己凍在裏面。

這温度在邢燁回來的時候,幾乎升到頂點,温元嘉懷疑自己是個火山,從頭頂冒出熱氣,邢燁對這些一無所知,拍拍温元嘉被角,視線上下挪移,停在對方臉上:“需要我回避麼?”

“我、我想去洗手間,”温元嘉説,“不麻煩的話······請扶我過去。”邢燁二話不説彎,把棉拖鞋從牀下取出,放在温元嘉腳邊,他扶着温元嘉的肩膀,一步一步向前,走到洗手間門口,温元嘉避開他的攙扶,自己扶住抓杆,把自己硬撐起來,在背後合上房門。

他坐不敢坐動不敢動,這麼換褲子格外艱難,要坐在小矮凳上,一寸寸提到上,繫上褲帶時他發現大小正好,長度堪堪蓋住腳踝,不知邢燁跑出多遠,才買到這麼合適的一條。

温元嘉擰開水管,撥到最冷的那面,把手腕伸到裏面,快凍成硬邦邦的冰坨,才將手按在頸後,紓|解令他難堪的燥|熱。

這麼來回幾次,掌心凍的蜷曲不了,邢燁在外面敲門,他慌忙往外面趕,開門時踉蹌兩步,被邢燁按住肩膀,牢牢釘在原處。

邢燁居高臨下,視線像密的刀子,削到温元嘉眉梢,温元嘉芒刺在背,手腕藏在背後,像個偷走榛子的松鼠,臉頰絨滾燙起來。

“在裏面做什麼,”邢燁上下打量,薄微抿,“哪不舒服,告訴我。”温元嘉本不敢回答,他盯着鞋尖,慢騰騰挪動腳步,小心翼翼蹭|開,把自己縮回被子,鼓起白白軟軟的團。

邢燁盯着那被團看了半天,起身走進洗手間,把買好的小熱水袋灌滿熱水,拿回來坐到牀邊,把它們到牀裏,推到温元嘉手邊。

凍僵的蘿蔔頭觸到熱氣,堅冰融化成水,温元嘉微微顫抖,眼底被血絲燃燒,迅速紅透一圈。

他抓起一隻暖水袋,悄悄|到頸後,想以毒攻毒,靠它將腺體烤乾。

走廊裏聲響嘈雜,房門被人推開,程俊扛着大包小包,逃荒似的闖進病房:“元嘉我來了!想不想我?哇二院這牀位出了名的緊張,你居然能住進單人病房······哦看到了,旁邊還有一牀,哎你是、你是,怎麼看怎麼悉,那什麼燒烤······”

“木下燒烤,”邢燁站直身體,給程俊讓開座位,“坐,我出去打個電話。”程俊哎哎答應着進來,身體成波圓弧,湊到温元嘉牀邊:“我的天啊怎麼回事,是不是他把你給打了?那傳言我可聽説了,這老闆可愣了可狠了,誰找事都不會怕的,看着這臉就凶神惡煞,看人時像要把人掉,元嘉不怕啊我給你撐,打是打不過的,捱打方面我認第一,沒人敢認第二······”程俊天生樂觀,走到哪都能活躍氣氛,温元嘉從被褥下探出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