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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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疑。
在最開始看到這條街的時候,傅衍其實猜測過,鏡子是要把他們曾經的傷碎了切開來血淋淋的在外面,只是他看似平靜的表情之下是有些動的。
傷口撕開了自然會痛,但是能一償所願也是好事。
人心底有桿秤,傅衍已經算過了的,只是真到了這個時候又開始猶豫。
但他猶豫不了多久,因為這個世界沒有給他那麼多的時間。
又一個人穿過了傅衍的身體。
和先前那些無知無覺的不一樣,這一次,傅衍突然有種自己身體中的一部分被牽扯了出去,身體被這股力量帶的向前微傾。
而那個人也一樣,他跑了兩步有些狐疑的放慢速度邊跑邊回頭看,但大家都在聊自己的事情,沒有人抓住他,他便只能當成是自己的錯覺直接跑遠了。
傅衍深了口氣,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跟在那個孩子的後面。
那個孩子正是傅衍,曾經的傅衍。
他穿着白的t恤和洗到發白的牛仔褲,瘦高的個子在裏面空蕩蕩的,看起來瘦削極了。
因為奔跑他的呼有些急促,額角的發微微汗濕,但臉頰上帶着幾分薄紅,看起來是有些讓他心情不錯的事情。
這是他十五歲的時候,或許也可能是十六歲,傅衍記不清了,他只是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
沒有人看得到傅衍,他就這麼輕易的穿過大街小巷,跟着年幼的自己走向自己越來越悉的地方。
兩棟相鄰的房子之間被雜物和鐵皮構築起來的小小的空間,地面濕,狹窄的縫隙里長出了青苔和雜草,並不優越的環境卻是傅衍完完全全瞭解的地方。
裏面的佈置,空間的大小,還有住在裏面的人,傅衍都再悉不過。
但他不敢走過去。
傅衍只是站在馬路對面,遠遠的看着這裏,看着那個白的背影消失在門後,有那麼一瞬間,他試圖在那打開的縫隙裏窺到些東西,卻沒能如願。
門關上了。
傅衍沒説話,他也只能死死的盯着那扇沒有動靜的門,幻想着其中的景象。
不時有人從他的身邊經過,他們的眼神隨意的在那處逗留,嘴裏説出幾句自以為憐惜的話。
帶着孩子的母親告訴她的孩子他現在過得有多麼幸福,藉此來告誡他要好好聽話,不然就會變成沒人要的,孤苦伶仃的活在垃圾堆裏;也有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唏噓兩聲,唸叨兩句佛號走開……
傅衍聽着這些往來人的話,一直沉默不語。
直到那個年幼的自己又推開門出來了,細心的帶上門離開。
是了,這個時候他該去工作了,他們窮的叮噹響,傅衍沒有一天敢休息,就怕一時的任讓自己心愛的弟弟餓肚子。
但傅衍還是沒有動,他連一步都邁不出去。
直到天漸漸昏暗了,傅衍才猶豫着往前走了一步。
第一步邁出去,後面的步子就輕鬆了許多。
他板着一張臉,卻越走越快。
人的身體不是他的阻礙,冰冷的建築也不能,但真的走到門口的時候,傅衍又遲疑了。
只是這遲疑只有一瞬間,他深了一口氣,就毅然決然的走了進去。
周圍驟然暗了下來,傅衍有些緊張,他又聞到了曾經悉的那股濕的味道,他剋制不住的咳嗽了一聲,鼻子有些發酸。
角落裏的箱子上放了個枱燈,燈開着,大片的白光透過粉紅的燈罩印出一片紅來,光亮裏趴了個小孩。
他背對着傅衍趴在牀上,大半個身子包裹在被子裏,身上穿着白的小衣服,歪着身子用胳膊肘撐在牀上,許久沒打理的頭髮有些長了掛在他的耳邊,燈光昏暗讓人看不清他的臉。
他面前擺了本破舊的圖畫書,傅衍只一眼就認出來那是什麼,那是傅洋唯一擁有的消磨時光的東西。
傅衍又不敢動了。
他想伸手,卻又不敢伸手,他眼前只是越來越模糊,連那些光芒都快要看不到了。
傅衍哭了。
午夜夢迴的時候,他多少次想過現在這一幕,他都已經數不清,但這一次似乎得償所願了。
只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卻完全沒了再動作的勇氣,他甚至連傅洋的臉都沒能看到,就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了。
傅衍狼狽的蹲在地上,挫敗的捂着眼睛,眼淚鼻涕不受他的控制,喉嚨裏只剩下低低的嗚咽聲。
這輩子除了那段時間之外他大概沒有比現在更狼狽的時候了。
他進入第三重世界十多年了,他以為自己已經在這種混亂的世界裏將那些痛苦回憶翻開,但這個時候他就知道他沒有這個能力,真的見到了的時候,他就已經輸了。
最後一個遊戲世界真的就是他所想象的那樣,讓他連通關的慾望都沒有,甚至有那麼一刻他覺得僅僅是這麼看着傅洋,看着自己的弟弟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只是等到他冷靜下來,他那混亂的腦海中又出現了顧聞聲的影子。
他們約定好了的。
傅衍低着頭,慢慢的平復自己的情緒,鏡子還沒有給出要求,他還可以再等等。
等到傅衍好不容易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抬起頭的時候,他又被嚇了一跳。
不知道什麼時候,傅洋已經轉過來朝向他的方向,清澈的眼睛就盯着他看。
就好像他已經看到了傅衍一樣。
傅衍被這種猜測驚得説不出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