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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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8月29(二)二人的歡愛持續了很久，直到她們都滿足了自己壓抑許久的慾望後才終於互相依偎着斜倚在牀上，慢慢享受着放縱之後的餘韻。蕾妮更是儘可能的蜷縮起身體，依偎在高雄的懷中，一邊享受着愛人身體的温熱與柔軟，一邊小小聲地向對方描述自己這大半年以來經歷的種種事情，毫無疑問，在面對高雄時候的蕾妮就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一個是看起來擅長摸魚，愛開一些顏玩笑，但是實際上卻十分認真負責而且專一的港區提督，而另一個則是正在向自己母親傾訴自己煩惱的幼女。

雖然身高足有一米七二的她並不適合這個幼女的角……

但是不管怎麼説，她的適合啊。(無慈悲)而面對自家愛人的抱怨，高雄只是靜靜地聆聽着，不時地點頭附和附和幾句，或者是對提督提起的某些事件發表自己的看法。兩個人不時會因為意見相左而爆發一些不大不小的爭吵，但是這些爭吵最後無一例外都是被高雄用一個充滿愛意的吻給解決掉的。

畢竟一次深情的接吻可以解決情侶之間80%的矛盾，如果不行，那就再來一個。

兩個人就這樣躺在牀上暢談了好幾個小時，而且最終話題不可避免地討論到了剛才在提督室裏發生的事情。

「……大概就是這樣。」蕾妮快速地將剛才的事情總結了一番後全部告訴了高雄，並且以相當烈的方式——也就是胡亂揮舞拳頭——來抒發自己對這件這個事件的看法:「我是真不知道那些妮子到底是怎麼想的!把活生生的艦娘串在鐵桿上?然後用她們來組成今年的聖誕樹?!她們一個個是都被深海的炮彈砸壞了腦子是嗎!?怎麼會通過這種……這種聳人聽聞的提案?!」

「蕾姬你是人類，會這樣理解也不奇怪。」令蕾妮震驚的是，高雄在聽説了今天上午的事情之後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震驚，或者是恐懼，或者是其他的一些什麼情緒。

她就只是靜靜地看着蕾妮，一言不發。

一時間，蕾妮的卧室之中，落針可聞。

這樣的沉默一直持續了三四秒。

「提督……如果有一天，你平時用來簽名的，你最喜歡的那把鋼筆壞掉了了怎麼辦?」蕾妮是沒想到為什麼自己的愛人會突然之間把話題岔到了鋼筆上面，因此她被高雄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得微微愣了一下。

「鋼筆……能修就修啊?修理不了的話就換一支。」

「我們艦娘也是一樣。」

「啊，啊?你在説什麼?」説實話，蕾妮有些不懂高雄的意思，她是不知道自己的愛人到底是想要表達什麼。

「我們艦娘啊……就像提督你手裏的鋼筆。畢竟」艦娘「這個種族，本來就是你們人類以深海戰艦為模板研究出來的。」

「我們啊……從誕生伊始，就是工具。」

「用來抵抗深海，反擊深海，奪回海洋的工具而已。」高雄的説話聲音很輕，但是每一個字都像是千斤大錘一般重重地砸在蕾妮的心上。

她甚至沒發現高雄使用的是隻有在工作期間才會用的稱呼。

艦娘是工具，這是一個無可爭議的事實。在海軍的軍官學院裏的第一堂課講的就是艦孃的由來，以及艦娘對人類的意義。和麪對民眾公佈的，所謂「艦娘是人類在海底發現的全新物種，因為無法容忍深海艦隊對於海洋的破壞而選擇與人類聯手」的説法全部都是狗。實際上，艦娘是一種人造的物種，是人類科學家在種族滅絕的壓力下製造出來的眾多兵器中作為喪病狂的一樣。在解剖了數千，甚至上萬個深海艦隊個體之後，通過仿造那些樣本的身理結構所研究出來的。並且人類科學家還在後續的升級改造中為艦娘植入了意識傳輸系統，以避免那些歷戰老兵的大量犧牲。在這樣的前提下，艦娘這個物種便獲得了一個人類夢寐以求的能力。

不死。

當然，這並不是説艦孃的身體並不會被摧毀，而是她們的靈魂不會因為體的死亡而消散。靈魂上傳系統會在艦娘死亡的瞬間，將靈魂上傳至最近的中繼存處站，並被存儲站發送至相應港區。

「既然是工具，那就有損壞的可能。」高雄的聲音喚醒了呆滯的蕾妮，也同時讓後者想到了自己可以反駁的方向。

「但是那些鋼筆可沒有自己的人格和意識!」

「那是因為她們不需要。而我們艦娘是戰鬥工具，是為了代替人類上戰場而存在的工具。而人格和意識只不過是能夠讓我們這些工具更為高效地達成目標的件而已。」

「高雄……」蕾妮這下是真的找不到可以用來反駁的論據了。

「而且，你以為死亡對於我們而言真的是值得恐懼的嗎?」

「?」

「戰爭哪有不死人的道理?尤其是像我們這樣處在和深海戰鬥第一線的艦娘，哪個沒有死個百八十次的?重傷和陣亡基本已經成了我們生活的一部分了。甚至據我所知，港區裏的一些姐妹甚至由此發展出了一些奇怪的癖好。」

「她們甚至會渴求死亡。」

「wtf?這是tm什麼獵奇的癖好?!」蕾妮終於忍不住爆了個口，但還沒來得及説下一句話，就聽到無比響亮的一聲「咕嚕……」這讓她覺得分外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