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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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遲揚笑了一下,懶洋洋地撐在沙發靠背上,看着坐姿端正的好學生,“我説濕了也沒關係,有恆濕系統,不用你心。”何弈還想推辭:“但是我凌晨五點洗,可能會吵醒……”
“那就晚上再洗,”遲揚看着他,“其實我一直想問,你白天就不出汗麼,怎麼到家不洗澡?”
“……我父親崇尚國外的作息方式,從小就培養我那些早起洗澡喝咖啡、早餐吃冷食的習慣,”何弈一頓,眼底浮起些許冷淡的譏諷,“不過我咖啡因不耐受,胃也不太好,吃冷的會不舒服,註定沒法變成他想要的樣子。”他解釋的是早上洗澡,遲揚注意的卻是另一件事:“你胃不好?”
“嗯,”何弈不多言,“大概是小時候留下的病。”
“行吧,胃不好,怪不得不喝酒,”遲揚不太客氣地摸了一把他的頭髮,嘀咕道,“真嬌氣。”何弈沒聽清:“説什麼?”
“説你索別早上起來洗澡了,多睡會兒不好麼,要洗晚上回家再洗,就現在,可以去了。”他説這話的時候,無論神情還是動作,甚至散漫而不容置疑的語氣都十分自然,與平時相去無幾,絲毫看不出孤注一擲者的決絕,甚至聰明且意味深長地補上一句:“反正你爸也看不見,就別堅持他留給你的東西了。”明明眼前就是他們關係的轉折——或終點——他卻像已經接受了結局那樣,平靜得匪夷所思,只是狀似平常地聊着天,將何弈一步步牽進自己的圈套,他的“最後一次嘗試”。
像野獸捨不得傷金貴的獵物,只好退而求其次,用自己也不那麼擅長的方式設下陷阱,引誘對方前來。
甚至有些悲哀地,享受着步步引誘的過程,彷彿品嚐最後的平靜。
何弈沒有察覺,聞言略微垂下視線,似乎在思考什麼。
遲揚站在他背後,看着那長而直的睫和秀氣的耳廓,心裏一動,彎下,隔着沙發靠背抱住了他,鼻樑在那整齊的襯衣領口蹭過,含混地催道:“哥哥,就睡到天亮陪我一塊兒去學校吧,嗯?”——儘管他們以後也許不會再有機會一起上學,何弈也不會來這裏過夜了。
不知過了多久,大概是嫌癢,何弈終於略微偏了偏頭:“好吧,可以試試。”
“嗯,”遲揚似乎就等他這句話,還是鬆鬆摟着他,轉頭自然地親了一下何弈柔軟的側頸,低聲道,“那去吧,上樓右邊第一間房,浴室在我房間裏。”十分鐘後何弈站在淋浴間裏,覺得之前的自己真是太過年輕。
幾步外傳來浴室門被叩響的動靜,遲揚的聲音隔着門,還是能聽見模糊的笑意:“哥哥,我可以進去嗎?”何弈強壓下自己提前結束洗澡的衝動,耐着子擠沐浴往身上抹,手指撫過少年人線條分明的肩胛骨,因為用力過度隱隱泛了紅。
重新打開花灑的前一秒他終於蹦出兩個字:“不行。”浴室門其實沒鎖,哪怕鎖了遲揚也有鑰匙,這麼説八成是逗他玩。
何弈倒是不介意他真闖進來,都是這個年紀的男生,自己有的對方也有,看就看了,偏偏這人在門外這麼吊着他,彷彿真把“看他洗澡”這事當成了什麼限定體驗,執着得莫名其妙,讓人如坐針氈。
尤其是洗澡的時候,手指偶然碰到頸側,幾分鐘前被親到的癢和罪魁禍首本人的話語一起湧進腦海,幾乎產生了翻倍的微妙效果。
好在遲揚聽到他的回答,似乎就這麼善罷甘休了,門外安靜下來,讓何弈得以平靜地衝完泡沫,關上花灑,擦乾自己換好遲揚給他的睡衣,頂着巾打開了門。
門外的暖氣乾燥舒適,他卻無暇顧及,一開門就冷不防撞進了更為温暖的懷抱裏,遲揚守株待兔似的張開手,一把摟住他,頭頂的巾滑落下來,被人隨手扔到地上。
等在這裏的時候遲揚有所顧慮,心裏想了很多,看見他的那一刻卻不知為何清空了雜念,只剩下本能的衝動,先於理智抱住了眼前的人。
何弈身上是他的衣服,尺碼偏大,出領口一片白皙的皮膚,整個人裹在悉的味道里,水汽濕,抱起來似乎都比以往軟,熨帖得讓人心生不捨。
他抱得太緊,何弈一掙,想躲,退後半步又被人順勢一推,反手按在牆上。
遲揚緊抱着他的手緩緩上移,滑過他半乾不幹的頭髮,最終停在頭頂,橫架起小臂抵着牆,藉着大半個頭的身高優勢,以一種極有侵略且不禮貌的姿勢攔住了他。
何弈看着他,喉結無意識地一動。
遲揚的另一隻手放在他後上,順着直的脊骨摸到後背,手心温度比剛剛衝了澡的身體還要高。
分明是壓迫極強的姿勢,遲揚眼裏卻沒有以往那樣含混的、帶着調侃意味的危險,反而像剋制着什麼似的,只是這麼看着他。
看着這個心跳平靜如常,表情也無動於衷的人。
“喜歡我嗎?”遲揚問。
他已經知道答案了。
空氣不出所料地安靜下來,何弈略微皺起眉,沉默着與他對視。
像一潭無悲無喜的死水,給他的東西全盤接受,卻永遠吐不出什麼波瀾,月伴身,也只有月。
遲揚垂眸,看着他的嘴,有一瞬間很想伸手他張嘴,説出些什麼他想要的東西來——但他最終也只是一訕,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