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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月外傳(十一)2020年12月25一、《東瀛刀法》寒冷的風掃過澶州城郊,風中帶着刺骨的蕭索,一個瘦削蒼白的男子坐在一個土黃石頭上,身旁擺着一大桶的水,及肩的柔細長髮隨風拍打着臉,但男子似乎對這些雜擾毫不在乎,撥也不撥那些飛散的長髮,他重複着一遍一遍固定的動作,淋水、磨刀、再淋水、再磨刀,金屬的尖鋭摩擦聲驚走郊外野兔、飛鳥,他專心輪替磨着三把長短不同的刀,「刀」是他唯一的世界。

有磨刀聲在的地方,沒有動物。

有殺手在的地方,沒有人。

磨完一把,將污水擦乾,再換一把刀繼續磨着,像是刀鋒永遠不夠鋭利似的。

偶爾,抬頭看看東方,凝身出神,冷漠的眼光,散出一絲熱烈的盼望,「何時歸去?」,低下頭,目光回覆冰冷,磨刀,將神全放回刀鋒。

紅齒白細緻的輪廓,比女人還晶瑩的肌膚,深邃的眼睛透複雜心事。

男子起出身內的一塊油布,仔細地擦拭刀身,雖已漸漸西沉,輕薄鋒利的刀還是閃出耀眼的白光,突然,他停下了枯燥重複的動作,用力擦乾了第三把刀最後的水滴,緩緩説道:「你來了,你不該來,但你還是來了。」幾步之遙,一名身後揹劍、腿邊掛着厚重黑刀的中年男子笑道:「當然是我來了,難道是鬼來了?」蒼白臉的男子道:「現在不是鬼,待會就不一定了。」中年男子吐出嘴中含的乾草,莫名的笑道:「憑你也殺得了我?!」來人赫然是前生死不明的「蛇妖、刀劍子」——阿,而帶着三把刀的人,正是當揹着阿出門的十二太保——十二丸藏。

道:「倒是你,幾天不見,你還沒做鬼去?」十二丸藏道:「由東瀛到中原,身為九鬼神的傳人,先被同門叛賊追殺,後又因同情敵人而惹惱了師父,遭受一波一波的剿殺,我,還是活到了現在,我想,我的子可能還長得很,倒是你,百餘年不死,活得也該膩了吧?!」阿嘆了口氣,道:「自從花怪花老大在荒谷被殲滅,我就沒辦法再利用花老大的轉生法延續壽命,猿、蛇、犬三妖的延壽術只能藉着花老大轉生寄生時才有用處,現在的我,與一般常人無異,也沒幾個年好活了。」阿突然朗聲一笑,道:「但我現在活得有趣,應該不是上西天的好時候,你救過我,照理我應饒你一命,不過既然你這麼有把握,雖不想對你下殺手,卻也只好從你所願下手一搏,這才是對你真心尊敬,説真的,刀行劍旋、刀發劍氣、劍走刀光,你真有把握不死在我手上?再考慮一下,也許,我可以放你一馬。」十二丸藏道:「但,你就是來殺我的,你也非殺了我不可,考慮?別戴着善人面具,今,只有一個人能回澶州,我們這一戰,註定無法避免,少充善人假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自己心裡有數。」阿點了點頭,道:「不錯,我本想改頭換面,走入武林正道之林,沒想到被邱鐵、武林眾俠客識破,所以……」十二丸藏接着道:「所以,你必須投靠王大人,一來為名利,二來也為你心愛的女人--藍月落在王大人手上,而知道你武功已經減弱的我,而且皆為殺手質的我,是你必須首先翦除的對象。」十二丸藏眼中閃過幾絲懾人寒光,道:「我也非殺你不可,十三太保中,不需要有兩個用刀殺手!趁你現在功力衰弱,正好拿你試刀。」不知何時,阿背後劍鞘已空,懾人的青虹映出一道劍光,照在十二丸藏的臉上,冷笑道:「武功減弱?你何不趕快來試試我的劍。」十二丸藏手按刀柄,道:「別裝了,別人不知,卻絕瞞不過我,你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再將劍氣發出劍身之外,因為,你上手三焦、寸脈、神田督脈三大筋脈,都被十三蝙蝠廢了!」一直保持着笑容的阿僵住,豆大的汗珠沿着面頰滴下,勉強沉住氣,道:「了不起,連這你也知道。」十二丸藏續道:「東瀛『冰人刀神』伊藤雷泰,我最敬重的師父,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武術奇才,他的嗜好,就是收留像我一樣被四處追殺的人,十三蝙蝠與我是同門,和我分別得授師父寒冰神功、伊藤雷泰刀法兩大神技。」十二丸藏歎道:「但正因如此,仇家甚多,一東瀛各地大、小派,忽而攻之,終於宰掉了雷泰,但來犯着,也受重創,後來轉而逃向中土。」十二丸藏道:「所以,我瞭解十三,任何人跟十三的決鬥,我都能推斷出結果,想必你已經嚐到了『寒冰神功』的滋味吧?!」阿哼了一聲,道:「不錯,但『寒冰神功』雖然威力奇大,卻也未必毫無破綻可尋。」十二丸藏接着道:「但,當,我見到以假死而逃過邱鐵一爪的他,卻只成廢人而不是屍首。」十二丸藏頓了一頓,冷笑着看着阿,續道:「他以『寒冰神功』硬受了邱鐵一爪,將霸道爪勁由天靈蓋散到筋脈,以致全身筋脈嚴重受損,雖然幾乎無法行動,卻也逃過死劫。」阿接話道:「當時我取他的功力,哪知ㄧ之下,他身上的寒氣竟全湧上了我身子,當時我全身脈皆受重傷,若非他當時身受重傷,體內寒冰神功已散了大半,恐怕我當場便要結成冰了。」阿恨恨地道:「後來我辛勤療傷,傷勢終於好了大半,但上手三焦、寸脈、神田督脈三大筋脈卻已結冰,永遠無法復原。」阿腿邊厚刀已出一半,森冷的劍意向十二丸藏,十二丸藏不後退幾步,阿道:「念在你送我的『禮物』,我留你一個全屍!」阿突然頭皮發麻,只覺十二丸藏的刀身充滿殺氣,十二丸藏冷冷地道:「你當時在澶州城內與柳獨孤這等高手相鬥,受傷已然不輕,前些子又了十三蝙蝠的寒冰神功,受傷更重,上手三焦、寸脈、神田督脈三大筋脈已廢,你難道真認為你仍能勝我?」阿不再説話,他相信自己,太多的話只會動搖自己的信心,他出劍,也出刀,他的刀劍,殺人,一向很快。

的一刀接着一劍,一劍追着一刀,劍為劍、刀為刀,刀變劍、劍化刀。

的刀劍,從來就沒有幾個人看得到去向,他的刀劍,來自妖、魔、地獄,充滿魔的刀劍,本來就為殺人而存在。

但,十二丸藏也是一把「快刀」,一把「悲傷的快刀」。

十二丸藏來自「悲傷」,從他同門趕他走、師父師兄弟追殺他開始,他沒有一天不悲傷,他的刀,也跟着「悲」、「傷」。

悲傷的刀,帶來的,就是死亡。

不到一盞茶時分之間,兩人已經換了百招。

的招式融合了荒劍法和許多武學名家的內功,攻守皆宏偉博大,夾雜着陰狠的殺着,灑出的劍影,招招致命。

十二丸藏的招式卻很少,源自中土的東瀛武術,去除許多多餘的招式,他的刀法很簡、很糙,只在對方換招時,對空隙劃出一刀,只在攻擊貼近髮膚,才迴刀護身。

閃電莫名劃破夜空,亮光灑滿大地,雙方決鬥的利刃都出現了缺口,擊聲兇勐而不斷,兩人已經戰了一個時辰,隨着閃光消逝,轟的一聲雷,狂風吹起帶起滿天風沙雜草。

「九鬼神」刀法奪命的東瀛武士刀刺入阿身,阿並沒倒下,在刀刃刺入膛的剎那,舉右臂一檔,鋒利的刀穿透阿的右臂,同時,阿的劍刺穿十二丸藏的腹部,兩人分別噴出如注血泉。

失去一手,十二丸藏身受重傷,十二丸藏急忙舞刀成風,迫得阿不過氣來,阿將劍舞成劍網,護住全身,只聽見忽而來去的攻擊不斷地撞在劍網上。

幾滴小石般大小的雨滴,揭開了雨的序幕,傾盆的大雨,狂潑在這個決鬥的草原上,只剩一臂的阿,不又多了幾分着急,十二丸藏只出一刀,阿就得砍出十幾刀防禦,敵長我消,犧牲一臂換來的優勢,眼看即將消退。

傾盆的大雨,更加添了護身劍網揮動的阻力,阿開始氣息不順,身上的刀傷開始增加,雖都是輕傷,但對一個急速運功的人來説,情勢越來越不利。

轉眼間,阿背、大腿、肩頭各中了三刀。

嘆了口氣,忽然劍鋒圈轉,一劍由十二丸藏下陰直劃上膛,已使出荒谷歷代谷主所傳招式中最凌厲兇狠的一招「劍手下無貞」、十二丸藏身子一讓,使開「冰人刀神」伊藤雷泰所獨創的劍法,兩人又繼續拆招……

澶州城郊的另一邊,一經大師、邱鐵、一經大師於醫術的師弟西域僧,緩緩的走向不知名的遠方,天落大雨,濕透的僧衣沉重許多,此時,一名俊美少年出現在三人眼前。

來人正是任衝。

見到三名大師狼狽模樣,任衝趕忙將其接到其安腳之處,與真武五老、真武教眾等見面。

邱鐵把將軍府內血戰詳細説出,西域僧也藉着一經大師的翻譯,説出自己如何中計被捉,成為引誘一經大師落網之餌。

任衝急道:「這麼説,那蕭伯伯、蕭伯母等人有可能都被捉了?!一經大師,他們就算以西藏僧相誘,也沒有人能制住您,你怎麼一副功力盡失模樣?」邱鐵歎道:「唉!師父不是因為受人襲擊,而是為了要救人。」任衝問道:「怎麼回事?」一經大師道:「當我到達對方指定地點,只見一個全身癱瘓的人在那,那人自稱十三蝙蝠,説師弟在他手上,要救西藏僧,就要以內力幫他醫好其傷。」一經大師續道:「老衲雖愚魯,卻也並非不知輕重,從老衲踏入將軍府,就接到對方威脅信件來看,王大人已在將軍府佈下一個局,將軍府內俠士們一定遭逢變異,心繫大局,怎可幫助敵人而耗盡自已真元?但基於佛心,又不為此人憐憫,也不忍犧牲多年相伴的師弟西藏僧。」一經大師道:「正當我猶疑不定時,也過了一段不算短的時間,一名人模樣之人揹着滿身血泊的阿前來,阿的重傷,正證明了我的猜想,將軍府俠士遭劫,我知道阿武功高強,且不受佛門戒律羈絆,當下全力為阿療傷,希望傷癒的阿能去救出中原羣俠。」邱鐵歎道:「師父以『炙陽真氣』替人療傷,便會真元耗盡,沒三、五年無法復原。」任衝恨恨地道:「王狗官好深的心計!」一經大師道:「哪知阿功力一復,那名人竟説:『王大人想封你為十三太保,你已不為中原俠客所容,不如歸附我們,未經你首肯,就請一經大師幫你治傷,是我們王大人的一番誠意』。」一旁的十三蝙蝠聞言憤怒異常,大罵道:「他是十三太保?那我呢?!」人道:「你是第二件『禮物』。」人續道:「武林四,皆以人功力為樂,十三蝙蝠的功力,是王大人送你的第二件見面禮。」人説完話,走了,只見阿泛出詭異的笑容,十三蝙蝠驚恐的看着逐漸走近的阿,狂叫道:「這與原本計畫不同!你們出賣我!説好叫這禿驢治我重傷的!」阿笑道:「誰叫我比你有用得多?!」邱鐵道:「阿會答應的,不論他想投靠王狗官,或者解救羣俠,他都會取十三蝙蝠的功力。」邱鐵續道:「本的他,是不會守着一般倫常、規矩的,他會做的,未達目的,他會不惜利用任何手段,就像將軍府宴席大戰,他不惜殺盡中原羣俠以求自已、藍月的安全,若非師父真元耗盡,他一定會趁這個機會,取師父的內力。」

「倫常、規矩」四字,讓任衝不思緒雜亂,與石蘭的師姐弟之戀,與蕭伯母藍月之間跨越道德邊線的情慾之愛翻騰如湯沸,一時腦袋幾乎被困擾填滿,而藍月的安危,撼動任衝原本已浮躁之心,邱鐵離開將軍府,蕭伯伯、月姊姊以及中原羣俠的情況,只能由一經大師轉述阿、十三太保的對話來猜測,許多的不安,任衝不急火攻心。

一經大師又道:「但,當阿將指尖入十三蝙蝠的眉心,只見十三蝙蝠一陣詭異的笑容,突然阿全身俱震,身子緩緩軟倒。」一經大師歎道:「十三蝙蝠死了,死得很慘,阿將他的皮一點一點的割下,最後幾乎成了一副骷髏,血佈全身,卻還死不掉,最後握住阿的刀,將自已要害送入刀口,這才軟倒死去。」一經大師嘆道:「阿看了老衲幾眼,説出人與他曾經過一棟屋子,大概在那個方向,似乎是王大人臨時的指揮站,看見一名老僧在內,少了一隻耳朵與一隻拇指,説罷便勉強地離去了,而後……」邱鐵接着道:「而後,我花了不少時間找到師父,再找到那間屋子,打死了那幾個儸儸,救出了師叔。」一經大師突然叫道:「任施主!你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