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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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不穩,她靠在棺材旁,撫摸着芙蔻的臉頰,卻得不到任何的回應。她緊緊閉上了雙眼,似乎是在祈禱着什麼,還是得不到任何的回應。她的雙眼變得像是融化的冰,淚水聚集在那裏,卻倔強的不肯下來。
她忍受着怎樣的痛苦,實在是難以去體會。所有人到了悲痛,到了哀傷。卻也不約而同地,到了恐懼。一股強大的風雨似乎正在形成,杉櫻在把頭埋進棺材,與芙蔻額頭貼着額頭後終於抬起了頭,深呼了一口。
她睜開了雙眼,那眼神變得鋭利起來。她的氣質彷彿是一把鍛造中的箭淬了火一般,隨着蒸汽與嘶嘶聲,成了一把舉世無雙的利刃。
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那兩個跪在地上的貴吉爾氏族的人。輕輕地點着頭。
她都明白了,她都知道了。我知道,她也明白了一切。
杉櫻舉起了自己的右手,向所有人發號施令。
“傳使唐努山、白山、陰山、漠南、遼西,召集所有能召集的軍隊,河西軍、安族軍、貴吉爾氏族,所有人,所有反叛卓娜提亞的人馬來博德老營的牧場。所有使者和傳令兵只需要説一句話,説‘杉櫻要討伐卓娜提亞’,大營即刻啓程,到博德草原去。”她冷靜的説着,人們面面相覷,隨即馬上動了起來。
“長公主萬歲!長公主萬歲!”人們歡呼着,也馬上開始準備移動營盤,收拾行裝。
“不不不,不對!”我上前拉住了杉櫻的肩膀,“你不該這樣,你明明知道這是豐絨花的計謀!”我的話彷彿沒有發出聲音,沒有人對此作出反應,就連和我面對面的杉櫻也是。大家都已經沉浸於杉櫻命令的熱血中。杉櫻是個活的軍旗,只要她的影響力在,能夠集結起多大一支力量是芙蔻和二哥都無法比擬的事。
“大姐,你也勸杉櫻,這一切不該是——”我的話沒有説完,就覺到了冰涼。
“你什麼都不懂,你也完全不懂我。”杉櫻對我冷冰冰的説道,“別阻止我,別再阻止我,你不懂我。”她説着,推了我一把,我就倒在了地上。
那匕首還在她手裏,整個染成了紅。
“啊,咳咳。”倒下後便站不起來了,肚子就像是漏了氣一般,布衣上温暖的濕潤也在不斷擴大,紅也浸染的越來越多。
“大姐……”就連聲音都變得沙啞起來。她看着我,愣了神。想要來幫我,卻又看了看杉櫻,然後扭頭走了。
“大姐……為什麼……杉櫻……”所有人都在走。腳步聲,馬蹄聲,隨着我的身體越來越冷,也越來越模糊。
好疼,好疼。好冷。
捏住傷口讓它不再失血,卻更疼了。
好疼。
好可怕。
不想死,不想就這樣死去。
明明有了很多牽掛了,明明有了想做的事,有了不得不做,不得不阻止的事情。
為什麼死亡偏偏這時候要來。
好可怕。
不知道是真的冷,還是我變得冰涼了。營地似乎已經沒人了。只剩下捲縮在地上的我和一地的鮮血。她們肯定都已經走遠了。
我原本以為很暖的重逢,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冷。
為什麼。
意識都在遠去,應該是死亡在接近了。時間也好,空間也好,一切的常識都會遠去的那個深淵,那長眠就要來了。
覺都會變得不真實起來,是這樣嗎。原來這就是死亡。
就像是縱馬馳騁,就像是顛簸,或者是隨風而逝。難以去形容的覺。
顛簸?好像是真的顛簸,彷彿還有馬蹄聲。
對啊,我肯定不是騎馬的那個,肯定是在後面,被人帶着驅往黑暗。
我還抱着那人的,隨着她的馳騁而去。她的很細,卻又堅硬,隔着皮甲一般的觸,卻不影響拔而堅韌的覺。像男人,也並不是很像男人。難以言喻的覺,讓我在心底深深覺得或許我們不是同一種活物。
不,不對。
這不是死亡。
這是活着。雖然模糊,但我確實是在別人身後抱着她。
第46章純白的重逢豐餘良身穿朝服,直接佩劍走入大殿,卻也不見御衞阻攔。只見年幼的皇帝與六個老臣面前各個擺了酒席,舉杯共飲,卻都持着酒杯愣在位上。
“餘良至,掃興否?”豐餘良如此問道,像是豪氣一般笑了。眾人面面相覷,蒼老皓首的老臣們與年幼的皇帝都半響不吱聲。
“丞相……何出此言,我等正言席上缺貴,酒過半巡丞相至,我等幸哉”翰林學士説道,捋着白花花的鬍子。
“聖上何故突擺酒席,宴請眾臣,可有説法?”他又笑着看向年僅十二歲,龍位上的皇帝。
“愛卿實有不知,母后曾囑我朝上老臣皆珍寶,朕久久銘記,今聞御庫館修成洪寧全書,故宴請存續朝堂三朝老臣,以先帝壯志。”
“先帝修洪寧全書不成,與眾臣隕命賊手,是因文人誤國之果。”豐餘良出了不可一世的表情,在六個低桌旁來回遊蕩,似乎是確認着皇帝沒有私自於他們什麼東西。
“況且太后遺言,婦人之見,若有堯舜之志,豈容後宮干政?”他拿起了學士的酒杯,裏面滿是雄黃酒。
“愛卿有理,朕慚愧。”小皇帝道。
“想我大呂開朝,橫掃八荒六合,就是因文人匹夫,以筆墨廢弓馬,終招致大禍。餘良既為相,當是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