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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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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豐餘良近些年在遼東戰事中多以女直籤軍打頭陣,持紫絨花旗者應該是豐餘良之女,豐絨花。”一將軍道,“而且據説豐絨花原本是開元衞人,卓娜提亞殺父造反後遠遁遼東,認豐餘良作父改姓豐。如今遼西戰事緊迫,豐餘良讓絨花軍來犯,擺明是要趁火打劫,與卓娜提亞遙相呼應,滅我們九邊北將,以遼東可獨大。”

“快!起草一份參奏,寫明豐餘良傭兵攻遼西意圖謀反,快馬加鞭送京師!”王佔喊道,隨即又頭疼一般捂住額頭道,“把重兵向南而防,眼前之敵是絨花軍!這絨花偏偏與卓娜提亞一部,到時候倒打一耙説是養女帶兵而逃,恐怕也查不出什麼。豐餘良,你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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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李衞驛帶虎狼騎斷後,温良玉便帶部向東一路潰逃,後在遼西遇到王佔部小眾,又接王佔軍令留守,誰知所率小部人馬尚未安頓便遇到了絨花軍前鋒,温良玉料定又有大軍隨後,便又向北而去,到了遼西御虜鎮,入城中歇息,才算舒緩了。結果不久絨花軍前鋒來襲,御虜鎮關城,正遇鎮守雷如松南下,城中只有温良玉為大將,故只能守之。温二孃心想雖然御虜鎮是一小城,以土砌牆但守城總比野戰更佔優勢,但城中人馬不多,於是派快馬北上幕府向王佔求援。這之後温二孃心想十前巧遇絨花軍前鋒一事,這才想到絨花軍應是由南北上,如此一看御虜鎮便要受到大軍攻擊,誰知大悟已晚,數後絨花將軍親率兩萬大軍抵達御虜鎮城池前,而鎮中只有兩千兵馬,糧草不足,士氣低落。這時温良玉收到了王佔回信,王佔信中責備她戰敗潰逃而又求援,不知羞恥,又職責她與李衞驛勾勾搭搭不守婦道。讀罷此信,温二孃咬破了嘴,任血從到脖頸。

但如今援軍是唯一希望,一支偏師又有大部分是殘兵,本不可能逃得過虜軍。在絨花軍合圍前,温良玉派遣快馬再度北上幕府向王佔求援,她以血作書,在信中只能不斷提及夫之恩,又澄清與李衞驛的關係,稱知恥而自盡,但兵事不能與己殉葬,望夫增援。

那封信有沒有回信,温良玉是收不到了。信使走後,絨花軍就把整個御虜鎮圍的水不通。據稱絨花軍做事殘忍,之前短短一個多月,多有屠城屠寨之事,又多酷刑,以恐怖敵人。但這回絨花軍派遣使者入城,遞了勸降書,一反常態。温良玉本以為自己要命絕於此,但看到絨花的信上寫了暫緩七攻城以城中考慮,便期待起王佔的援軍,援軍一到就有希望了。

“援之?何以援之?良玉乃山野賊寇出身,必不會死,不足慮也,回去覆命。”王佔面對遭到追殺,少了一半面頰,跪在地上遞增血書的信使,先是問了一下是否又要求增援,後連血書都沒看就拒絕了這要求,將着血淚的信使趕出了軍營。他有沒有回到御虜鎮便沒人知道了。或許趕到了御虜鎮又被圍城的絨花軍所殺,又或者因為受的傷太重死在了路上。沒人知道,温良玉不會知道,王佔也不會知道。

温良玉漸憔悴,又復發了酗酒惡習。整醉醺醺的,嘴中不知道説着什麼話,只有她自己清楚。當年在濟州府劫富濟貧時的弟兄們,她想她們了。不斷叫着那些人的名字,也只有自己知道這些名字代表的是什麼人。她想到了卓娜提亞在地牢裏時對自己的嘲諷,卓娜提亞説她是可憐的小婦人,讓她覺得卓娜提亞甚是嘴硬,在那種境遇之下竟敢説活捉她的勝利者是可憐的人,還有折磨她,侮辱她時卓娜提亞那不甘的眼神、厭煩的眼神,李凝笙擋鞭子時那悲傷、憤怒的眼神。還有最令温良玉無法忘懷的,久久揮之不去的——那是憐憫的眼神,發自心底憐憫自己的眼神。

我有什麼可憐的呢?我今天的成就都是成功的,都是不虧本的買賣,為什麼就可憐了呢?當時如此想着,撕扯卓娜提亞被束纏的頭髮、掌摑她、掐緊她,即便是失去意識,甚至失,卻還是無法讓她收起那個憐憫的眼神。

越是想到那個眼神,越是不想承認,但卓娜提亞是對的,卓娜提亞至始至終都是對的。她在地牢裏被踩着貼地皮時恐怕就已經料想到了今的這幅圖景,所以才那麼寬容,那麼悠然,那麼無所畏懼。

城中糧草漸減少,卻又等不到援軍,温良玉一方面盼着援軍的到來,做夢也好,打開窗户、爬上城樓都希望能見到黑紅的呂軍大旗,但另一方面她也知道那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終於到了第七天的期限時,絨花軍又派遣使者入城,要一個是投降還是要戰的準確回答。

温良玉到現在為止只投降過一次,那就是十幾年前在濟州府向王佔投降。輸了戰鬥,輸了弟兄,也輸了身子,可能也輸了靈魂。如今卻又要投降一次,温良玉讓使者等着,自己到隔間,又把罈子裏剩下的一點酒都喝了,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哭的痛徹心扉,哭到身心劇痛,彷彿整個臉都要融化下來一般的痛哭涕,隨後才擦淨臉龐,走出來在使者的信上花了押簽了字。

城外軍營,使者歸去後不久,城垛後的士兵們都等待着開城投降,也可以省了一頓拼殺。可能會被遣返,也可能會被抓為奴隸,但他們都預料錯了,他們看到城外的絨花軍架起了一座座投石機,開始擂鼓鳴號。

温良玉也聽到了動靜,她也萬萬沒想到如此屈辱的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