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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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擰羊皮把羊皮疊成小塊,能夠端起水碗潤一潤玉英乾裂到出血的嘴。
希斯不甘心地拍着翅膀,又急又氣又覺得自己沒用,最讓他害怕的莫過於玉英的體温不降反升,狀況比之前更加糟糕。
他能嗅到玉英身上散發出冰冷酸苦的氣味,要靠得很近很近才能聞到。
那種聞到都讓人有種骨頭被凍僵覺的味道,這意味着玉英此時正處於極度的痛苦之中,痛苦到掩蓋住了他本身淡淡的焚香煙氣。
幾分鐘後,玉英開始血。
滴滴答答的紅從眼角鼻子和耳朵裏往外。
紅扎得希斯兩眼痠痛發脹,尖喙咬緊才沒有沒出息地哭出來。
他們現在孤立無援,玉英所能依靠的只有他。
希斯叼着羊皮去擦玉英臉上的血跡,奈何這圓滾滾的身子實在笨拙,擦着擦着卻把血糊了玉英一臉,腳下站不穩還差點一腦袋栽在玉英身上。
不、不能哭!
希斯咬緊尖嘴又爬起來,身上的絨羽因為反反覆覆去浸濕羊皮已經濕得貼在身上,羽沾了地上的泥灰小尖嘴上都帶着泥,透風的房子裏冷得直打哆嗦。
羽系雄骨子裏就帶着要扛起整個家的使命,雖然希斯還沒有成年,但初汛期的到來讓他各方面都更快地邁向成。
忍住!堅持!
希斯撲騰到翅膀筋抬都抬不起來,自己都數不清到底來來回回跑了多少次。
他擦乾淨了玉英臉上的血,搭在玉英額頭上的羊皮總是涼涼的又不會滴水。
玉英也許是提前察覺了自己的身體不對勁,在牀邊準備了食物和飲用水,省去了希斯往返運送食水的體力。
希斯洗乾淨翅膀,沾上水輕輕擦在玉英上。
好在人沒有意識本能的嚥反應還有,甚至可能因為太過乾渴,玉英在嘴濕潤時無意識地湊過來舐希斯翅膀上的水。
要是他有手,就能端起水碗給玉英喂水了。
但現在只能用翅膀沾了水,一點點地讓玉英着絨羽裏積蓄的水分解渴。
希斯有些懊惱,今天第不知道多少次想着自己為什麼不能長快點,再長快點,能夠在玉英需要幫助的時候做一個可靠有用的雄,而不是這什麼都幹不了的小雞崽模樣。
他一直忙活到第二天的晨曦亮起,玉英身上的熱度終於有了消退的跡象。
緊皺的眉頭微微舒展了一些,臉上也多了一點血。
希斯這才發覺自己渾身骨頭散了架一樣的疼,他又累又冷餓得像是被掏空,半點移動的力氣沒有趴在玉英枕邊,空白一片的腦子裏還想着玉英昏不醒的事情。
動……動不了了……
翅膀是不是又斷了……
小雞崽掙扎着蹬着腳爪,眼前的世界旋轉顛倒,亮亮的黑豆眼上蒙着一層灰白的翳。
他、他還可以繼續……
保護……
玉英…………意識終於被完全塗白,只剩身體的本能支撐着身體挪動。
一點點,再向前一點點。
直到某一個瞬間,有什麼到達了臨界點,沾滿泥灰的,濕漉漉的絨羽開始驟然褪去。
希斯能覺到自己的身體在扭曲變形,又有什麼沾染着鮮血與疼痛從體內舒展。
純黑的骨刺從他的背脊戳出,骨骼間細小鱗片構成的骨膜沾染着鮮血,細幼的灰黑絨羽斑駁。
從鳥類的繭中,人形模樣的少年爬了出來。
第45章從夢境中醒來時是傍晚。
系統在這方面計算得極為準確,96小時一秒都不差。
夢境與現實被完美拆分成兩個互不相干的部分,夢境裏疼痛黑暗絕望在現實中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齊光睜開眼睛時還有點分不太清楚自己在哪,身體的每一個部分好像都有哪裏不對勁。
傍晚的室內不點起壁爐就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齊光坐起來左右看看,他的視野裏映照出與過去截然不同的光景。
黑暗中的世界是彩的。
如果見過熱成像攝像儀拍攝出的畫面,那麼差不多就是齊光現在眼睛所看到的場景。
——深淺不一的塊塗抹在黑的底布上,也許是因為熱度會向外散發,塊的輪廓並不清晰,但也能分辨出這是桌子椅子,那是水杯水碗,壁爐處的橘紅明亮,半透明霧氣般向外擴散。
假如他所看到的塊真的代表着温度,那麼壁爐應該不久前被點燃過,尚且帶着幾分餘温。
尚有餘温。
他昏了四天,又是誰點起了壁爐?
齊光保持着坐着的姿勢,不動聲地捏緊被子。
他的心跳快了兩拍,後背被風吹過般發寒。
齊光沒想到自己剛剛進化完連個練習機會都沒有,這就要開始實戰了。
更沒有想到自己掏了不少積分的防禦裝置,居然沒能阻攔外來的入侵者——此處他在心裏譴責了販賣假冒偽劣商品的系統。
有入侵者不僅僅意味着即將到來的戰鬥,還有已經造成的損失。
齊光再次環顧屋子,冷冰冰的屋子裏只有壁爐還有一絲温度,他並沒有看到他在尋找的熱源。
大不見了。
他一勺糊糊一塊養大的雞崽消失了,齊光清楚地記得自己進化前把大關在了雞籠裏時,小雞崽乖乖萌萌地對着他啾啾啾,用絨絨的小身子蹭他的手。
現在它不見了。
齊光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