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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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空蕩蕩的客廳裏，凌亂的家早被收拾，和平沒有不同，只是落寞的氣氛，讓我很不習慣。

『還作不了你?哇哈哈……。』想起了頑皮的作，我會心一笑，然而滿滿的苦澀味，揮之不去。

才喝了杯水，便馬不停蹄地前往米等人的家，好讓我替她們處理身後事……。

只是我不知道，她們還有沒有其他的親人在，我這樣做，是不是越俎代庖?我顧不了那麼多，至少她們於我有恩，我這樣做，無非也是還了人情，也為我們尚未出生的孩子，作出一點補償……。

這或許是我將為人父、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

只是孩子們尚未來到這個世界上，我已經到失落，那iris呢?豈不是很深刻的痛?我實在無法想像。

忙前忙後，在鄰居的幫助下，才勉強打點好米等人的身後事，接下來，她們的親人亦出現了，接管了善後工作，我也沒有留戀，功成身退，連忙趕回家中。

木製的門很輕，可是在我手上，卻到萬斤之重，悄悄地推開，便看到恍惚的iris坐在窗前，她的情緒稍稍安靜，看着窗外的墓地，目光呆滯。

我只能默默地陪伴着她。

良久。

「我這輩子，卑躬屈膝、出賣體，也只為了女兒……。」憔悴的iris終於開口了，她握住了stephanie的項鍊，這條項鍊，是stephanie生時，iris千辛萬苦，存了好幾個月、花了幾千塊才買來送給女兒，女兒很珍惜這條項鍊……。

所以那次stephanie把項鍊落在梳化上，變得慌張，也是這個原因。

她哭了，雖然沒有撕心裂肺地痛哭，但默默的啜泣讓我的心實在不好過。

不知道時間原來過得那麼快，大家都沒有胃口，嘉、小麗和晶晶忙着打點家中一切……。

卻不知道在忙些甚麼。

而我，就坐在房門外，我不敢擅離，因為我怕……。

很快便入夜了。

「啦啦啦……。」夜闌人靜，iris幽幽地哼起那首丈夫教她用來哄女兒睡覺的歌曲。

本來應該是温馨而甜的搖籃曲，現在聽起來，有種説不出的悽楚與悲涼，她是在哀悼，對女兒的思念，化成陣陣悲愴的歌曲。

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安，甚至覺得自己沒資格去安……。

或者她們可以過一個平凡而無愁的人生，但這些一切，都被我打破了。

我……。

該怎樣做?「聰哥哥。」小麗從對面的房間走出來，向我遞來了包子︰「你整天都沒吃過東西了。」我接過包子，但嚥不下去，苦澀而傷，充斥着我的腦袋，小麗伴在我的身旁。

這時，嘉也走了過來，輕輕地推門查看︰「糟了!」突如其來的一嚇，讓我整個人都靈起來，連忙進去。

「答……。答……。」神情恍惚的iris坐在牀邊，手中拿着的刀子已被嘉奪下，她呆望着手腕上被劃破的傷口，鮮紅的血漿到地上，晶晶聞聲也趕來，連忙替iris包紮……。

「你怎麼這樣傻?」我扶住了iris，但她一言不發。

「媽媽!」忽然間，外面傳來了一聲尖叫。

一陣騷動，吵到了隔壁的多樂絲，她從噩夢之中驚醒，我只得將iris給小麗、晶晶照顧，和嘉連忙走出去……。

卻冷不防被一人撞到在地。

「多樂絲!」她揮舞着孱弱的手腳，四處亂抓，口中大喊着『媽媽』︰「沒事了、沒事了!」我抱住了她，想鎮靜她的情緒，卻沒有想到她的力氣大，不停地用手肘、膝蓋、拳頭來攻擊我，痛得我無法壓得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