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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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告狀，長公主先拿了吉祥兒來呵斥他，靠牆站好，捧起戒尺來！等我看了你功課怎麼罰你！然後她拿了吉祥兒的功課來看了下，轉頭居然對我説:章先生！我看這寫得好啊！不用罰了吧！比我寫得好多了！”姬冰原笑了，雲禎也笑得打跌:“對，母親每次看我的字都説，好好，這不是都背出來了嗎？這還不行？我兒就是聰明！父親就説，還小呢，長大了就好了，我小時候也什麼都不懂，後來長大了開竅了，讀什麼都會！吉祥兒是我的孩子，天賦能差到哪裏去。打小我每次聽父親母親説話，總覺得我自己特別聰明，天賦聰穎，可自信了。”姬冰原微笑着摸了摸他的頭:“其實你父母也沒説錯，吉祥兒天資聰穎，好好琢磨，必成大器。”雲禎被他這突如其來一誇，臉漲紅，心中忽生羞恥，覺得重生了仍然這般不懂事的他大大配不上皇上這般誇獎，什麼都説不出來了。

這之後雲禎之後果然認真許多，不再似從前彷彿嘗苦藥一般，教過的很快就能背了下來。

章琰在一旁看着皇上這一手，心下也不得不歎服皇上教導有方，要知道小侯爺小時候，那是多難教！雲探花自恃才華，寵溺偏寵孩子，長公主則於學問上一竅不通，看到孩子能寫個字就歡喜得不得了，對孩子要求極其低，加之軍務繁忙，偶爾管束幾句，最後也都不了了之。眼見着兩口子寵溺無度，孩子在府里長成個實實在在的紈絝兒，他也就撒手不管——沒想到這孩子到底還是在皇上手裏扳回來了。

眼見着就到了泰山腳下豐高縣的行宮宿下，按古禮齋戒七。

白除了在此召見魯地的藩王、三州的郡守、按察使、布政司等地方大員以外，閒下來的時間，姬冰原果然又拿了泰山歷代封禪的帝皇祭文，歷朝歷代名儒大家寫的詩文來，仔仔細細教了雲禎一遍。

到第六凌晨，天還漆黑，他卻是被青松給叫醒了，只説是皇上有召，一羣內侍上來服侍他換了身輕便的袍服輕靴，簇擁着他出來到了膳房。

雲禎果然看到姬冰原也換了一身利落簡便的玄便服，身軀頎長英偉，顯出了與平裏帝王巍然儀範截然不同的英拔神采來，他不由眼前一亮:“皇上這是要去哪兒？”姬冰原道:“明祭天正禮，一祭就是三天，到時候人多，各種繁禮縟節，封禪台也沒什麼好看的，今夜朕先帶着你去登頂看出去。”雲禎喜不自勝，果然和姬冰原簡單用了些早膳後，便出來騎馬一會子果然到了山腳下，濃重夜中山影巍然，見山道兩側早已站着許多龍驤營的護衞，為着祭天早已封山清道，四下裏靜謐一片。

姬冰原翻身下來，帶着他果然一路從山道往上攀登。

漆黑山路上，他們兩人一前一後，埋頭登山，護衞前頭舉着火把替他們開路照明，雲禎偶爾抬頭看到深藍天頂上幾顆發着微光的星，山上空氣清冷，只聽到自己呼聲和他們的腳步聲。

山道越往上越險，所幸雲禎這次重生後，着意習武，鍛鍊身軀，因此也還走得不算艱難，但他看姬冰原走在前邊的背影，也是輕快利落，絲毫看不出腿上有過舊傷，不由心中也暗暗欽佩，自己年輕，越發不敢落後。

泰山雄偉，爬到後頭越發險峻，護衞們十分緊張，但姬冰原始終面平靜，甚至還伸手去拉着雲禎，提醒他仔細腳下。

約莫爬了接近兩個時辰，天漸漸開始亮了，山道兩旁的風景也漸漸在晨光中明晰起來。

姬冰原道:“到了，這裏是觀峯，看出最好的地方。”雲禎爬了這許久，也覺到了汗浹背，但姬冰原仍然是讓人拿了氅衣給他披上:“仔細着涼。”雲禎好奇問道:“皇上你從前來過？”姬冰原笑道:“每次祭天前，朕都自己一個人先登一次山，這次多帶了一個你，就是想讓你看看這風景，你過來，看。”雲禎披好氅衣走到他身側，順着他手臂指示往下看去，不由也輕輕啊了一聲。

“登泰山而小天下”。

這兩天被姬冰原硬灌進去的詩詞文章終於冒了出來。

他確確實實知道了什麼叫“小天下。”絕頂之上往下俯瞰，腳下晨霧瀰漫，彷彿雲海一般，遠處羣山連綿，峭壁無數，猿鳥路窮之處，仍然有着無限風光。

他屏息着説不出話來，只是看着這絕頂之上這輩子不曾見過的風景，姬冰原也一直沉默着。

漸漸地天邊雲霧開始變薄，一輪紅微吐着光芒，從白的雲海中躍了出來，這樣壯闊的景象讓雲禎也覺到了難以言書的快意和豪情來。

他轉頭看向姬冰原，臉上的喜悦也染了姬冰原，姬冰原指了指下邊:“看到這天下了吧？你可知道朕帶你來的用意了吧？”雲禎滿腦子都是真美啊，好看，好看！但被皇上這猝然一問，他臉上彷彿受驚一般:“皇上，您該不會要讓臣寫詩吧！”姬冰原忍俊不:“朕和你説過，站得越高，看得越遠——歷朝歷代帝王來此封禪祭天，是因為這裏高，離天最近，最能受到天命。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西山大營，為朕親領，平丁岱代為號令。營中子弟，在朕眼皮下訓練，月月有武試旬旬有考演，擇優派往各地歷練。這些人，就是來全國各軍的將領。你去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