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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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姬冰原這個時候整治軍制,收攏藩地軍權,是個極好的切入點。
只是前兩世,皇上都沒和自己要章琰,兩世章琰都是在喪期結束後,和侯府接了手上的工作,回鄉了。
唯有這一世皇上忽然和自己要人。
原因大概就是因為在看那些鴨子的時候,他坦白章琰看不上自己,壯志不得酬的原因吧?
皇上是憐才了?
他胡思亂想着,卻不知上頭的梅學士又終於結束了他漫長的講經,又佈置了個策論,顫巍巍地走了。
他剛要收拾筆袋準備回府,身邊一花,卻是姬懷素坐在了他身旁,含笑問他:“近我府上新來了個廚子,做得一手好江南菜,聽説雲侯爺喜歡吃江南菜,不知道今晚有沒有幸邀請到雲侯爺來我府上小酌一二?”前昭信侯雲探花是江南人,聽説就好吃江南菜。
雲禎抬起眼來看他,姬懷素不知為何彷彿被那漆黑清透的眼睛一下子看透了一般,整個人五臟六腑都不由一陣發虛,一時差點轉過眼神,好在定了定神,還是堅定微笑着看了過去。
雲禎垂下睫道:“多謝懷素公子,晚上我已有安排。”姬懷素低下頭看他,眉目清俊:“雲侯爺一手技,想來懷大志,懷素也頗有些技上的疑問,想請教下侯爺。”雲禎並不想聽。
他聽過了,從前姬懷素寡言少語,因此對他説話不多,但正因話少,許諾便分外珍貴。
譬如君臣和合如魚水,待如腹心手足之類的話。
其實他才登基,就給了自己一杯“黃粱終”,也不過是君臣一夢,今古空名,大戲一場,曲終人散。
雲禎將筆墨等物往布囊裏一起了身,青松已非常知趣的從外邊幾步趕了過來,接過他的布囊,捧着送雲禎出去。
姬懷素坐在座位上,不知為何覺到一陣悵然。
他打疊了無數自信能夠打動對方心靈的話,但對方卻一句都不想聽。但即便如此,他對他還是充滿了憐惜。
是因為知道自己的困境,無人能幫忙解除嗎?他這麼努力練習了一手技,卻在皇權之下,無奈將母親給自己留下的人讓出去,保全自身。
姬懷素從未如此想過接觸、渴望這樣一個人。
他覺得他能夠理解他,他也理應和自己有所共鳴。
那些求而不得,那些志不得伸,那些在巨大的父子、君臣人倫巨大陰影下艱難的掙扎,生長,無數個暗夜裏被內心熾熱野望燃燒炙烤的難眠,只有雲禎能夠體會。
他站了起來,眼眸垂下,遮住了那點野心和佔有慾。
雲禎,他要定了。
雲禎其實並不能釋然,但他學會了遠離讓自己不開心的人和事,無論是很可能在這次養傷時就已經和他的表妹暗通款曲的朱絳,還是眼前這表面平靜內心卻野心的姬懷素。
朱絳沒有心,姬懷素的心卻太大,是裝天下的那種大。
他雲禎要不起。
昨非今是,當初自己看不起的那些功利權勢和汲汲營營,如今卻成了他唯一仰仗的生存之本。
他有他自己的事要做,不再是那個將自己所有寄託在他人的人生和他人的成就上,博取別人的愛的那個小侯爺了。
朱絳卻在房間裏養傷養得快憋出鳥來了,找了小廝專候着下學的時候打發去昭信侯府請雲禎,卻一連數都撲了空。
朱絳只怒得罵小廝們不會辦事,想了下卻找了方路雲來:“去昭信侯府打聽打聽,雲侯爺最近忙什麼呢?就説我在府裏養傷太無聊了,求他可憐可憐我,有空來看看我。”方路雲一貫寡言,也不多言語,只點頭應了便出去了。
不多時果然到了昭信侯府,卻撲了個空,他想了下給門子幾個銅板,讓他進去傳了個話。
不多時令狐翊走了出來,看到方路雲,眼圈微微紅了紅,但卻沒有什麼,只冷淡問道:“侯爺今不在府裏,有事明再來吧。”方路雲道:“我們四爺在家裏養傷,竟無聊,想請侯爺過去説説話,煩你有空給侯爺遞個話。”令狐翊冷冷道:“這幾我也見不着侯爺,幫不上,抱歉。”方路雲又看了他兩眼,注意到他瘦了不少,也沒説什麼,只微微拱了拱手:“留心就行,謝了。”説完乾脆利落轉身就走。
令狐翊看他轉身就走,咬了咬,忽然道:“侯爺最近喜歡聽樂,先叫了幾班有名的樂班子來府裏唱過,不中意,這幾都在城裏各大樂坊連,把有名的曲子幾乎都聽過了。”方路雲轉頭,對他又做了個揖:“多謝。”令狐翊卻彷彿還在解釋:“往往深夜才回,也並不回書房,我只在書房伺候,話我是遞不到,想要找侯爺只能去樂坊找了。”方路雲深深看了他一眼:“知道了。”
“聽曲兒?”朱絳有些不滿道:“禎哥兒都忘了我了,自顧自尋歡作樂去了。”一時忽然又有些疑心:“是不是又有別人湊到禎哥兒面前去了?”一想到可能有人取代自己,成為在雲禎身邊尋歡作樂的紈絝搭檔,他忽然渾身都不舒服起來,心裏彷彿一百隻貓在抓撓:“你打聽過了沒?”方路雲沉穩道:“去了幾家侯爺常去的樂坊打聽了下,侯爺都是一個人去的,只帶着隨從,而且就是聽曲兒,經常一口氣將最有名的曲子都點了聽,或是找了唱得最好的輪着聽,東西也不怎麼吃,樂坊都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