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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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果然是下下籤……咦?我又沒有問姻緣,這什麼鬼籤?”雲禎轉頭瞟了眼這缺心眼的,果然看到他手裏的籤文是“一山如畫對清江,門裏團圓事事雙;誰料半途分析去,空幃無語對銀缸。”他頗為譏誚笑了下,朱絳轉頭看到他的笑容,不知為何心裏微微一,連忙拋卻一旁:“你呢?你是幾號?兑來看看。”雲禎也不過是着玩,沒説什麼,果然兑了籤文看,卻是張中平籤:“樽前無事且高歌,時未來時奈若何;白馬渡江嘶暮,虎頭城裏看巍峨。”朱絳道:“咦,看來我們兄弟倆都不受文昌帝君寵愛啊,不過能喝酒高歌也成啦。”雲禎無所謂,站在兑籤文的樹下,眼睛卻彷彿望着不知名的地方,朱絳以為他心情不好,攬着他道:“燒香也燒香過了,這裏的齋飯也不好吃,我知道有一家做的胭脂燒鵝極好,我們去戲園子裏,一邊看人摔角,我讓人去買了最新鮮的來,邊吃邊看摔角去。”雲禎不置可否,忽然聽到有人在他們身後笑道:“原來是小云侯爺和朱公子在這,可真巧。”雲禎轉頭,看到姬懷素一身青衣,眉目恬淡,站在後頭,對着他微微點頭笑,身後僅跟着個小書童。
朱絳嚇了一跳,轉頭看到他,也施禮笑道:“懷素公子。”他對姬懷素倒是印象不錯,畢竟安靜,不似其他王孫公子那麼目無下塵的。
姬懷素手裏也拿了道籤文,笑着問朱絳:“都是同在學宮進學的同學,不必多禮,侯爺和朱公子可了什麼好籤?”朱絳笑道:“下下籤,不過我無所謂,反正我又不科考,禎哥兒也只是中平籤,無甚好説的,懷素公子呢?”姬懷素笑了下道:“雖是上上籤,但和朱公子説的,也就是求個意頭,當不得真的。無論上下,求心罷了。”朱絳早已伸手想去看,姬懷素遞給他,朱絳讀了出來:“碧玉池中開白蓮,莊嚴相自天然;生來骨格超凡俗,正是人間第一仙。”
“嘖”,朱絳笑道:“果然文昌老爺就是愛能寫文章的人,瞧瞧這樣好籤,我也是頭一次見着,禎哥兒你説是不是?”雲禎看了眼姬懷素,忽然嘴角翹了翹出了個奇怪的笑容:“是符合的,懷素公子纖塵不染,高潔如蓮。”姬懷素被他笑容一晃,彷彿一羽在心裏微微一撥,又對那雙眼睛裏帶着的一絲譏誚覺到了疑慮,不由笑道:“上香也上了,不知小云侯爺打算去哪裏消遣?聽説今懷清公子也在這山下的魁星樓開了文會,許多今科有希望中舉的文人,還有不少名人都到了,很是熱鬧,不知道是否雲侯爺、朱公子也是要過去的?不如我們同行。”朱絳將頭搖成了撥鼓:“文會什麼的,實在太枯燥了,我和侯爺商量了,上了香就回城,我已在百戲閣包了包廂,今兒是角鬥最後的比賽了,贏的能拿到頂尖的彩頭!可好看了!我押了那玉麒麟十兩銀子!就等着這一比翻倍了!”他一説起這些來津津有味。
姬懷素面上仍然帶着微笑:“如此?我還沒有見過角鬥呢?不知侯爺和朱公子能否帶我一起見見世面?”他的目光寧靜猶如水,看着朱絳時也真誠之極,朱絳連忙笑道:“不敢當,我字子彤,懷素公子喚我子彤就好。”姬懷素笑着道:“子彤,赤子之心,甚好,我還未取字,你也喚我懷素便好。那麼子彤可願意帶我去看看?”朱絳臉上微微發熱:“不敢當,公子不嫌吵鬧就好,你説是吧?禎哥兒,那邊什麼三教九都有,怕是公子出身貴重,千金貴體,會嫌俗。”他推了推雲禎,顯然還是不敢越過雲禎做決定。
姬懷素又看向雲禎,笑意盈盈:“侯爺可願懷素陪同?”雲禎卻正看向了高空中,神情微微凝重而出離,喧天鑼鼓裏,兩個雜耍的女子舞着個錦繡獅子頭,獅子頭嘴裏銜着一串巨大的鞭炮,正一搖一擺地跳躍着登在高高雲梯上,獅子頭憨態可掬,搖頭擺尾,已快要登上了那最高雲台處,下邊香客們陣陣歡呼喝彩。
但這幅樣子看在姬懷素和朱絳眼裏,卻明明白白是個拒絕的意思,這就有些過於託大了,姬懷素再不受寵,那也是堂堂宗室王孫,姬懷素不由臉上有些僵。
雲禎卻忽然轉頭看了下,呼喚身後遠遠跟着衞護的隨從:“取我的弓來!快!”第18章改命武成十七年,文昌帝君廟因為雜耍藝人舞獅失誤,獅子嘴裏原本叼着的爆竹盤從高空落入寺廟中間供着香的巨大香爐內,那巨大的爆竹立時爆了,整個香爐被炸裂,恰好引燃了旁邊飄動的香幡,大火濃煙起了,大火迅速引燃廟裏的香火、幔帳、佛像、廟宇。
原本寺廟四處都有蓄天水的大缸,平裏失火,和尚們都會組織救火,這場失火,救起火來本還不算非常困難。
偏偏那一是文昌帝君誕,太多的香客了,爆炸聲一起,香客們亂了手腳,心神俱裂,驚懼之下奪路而逃,人擠人,人推人,老人和兒童倒下,可怕的踩踏發生了。
這一次文昌帝君廟踩踏失火事故,事後大火足足燒了三天,整座帝君廟大殿和文曲星塔都被燒燬,死傷百姓數百人,轟動了整個京師,而因為闈在即,那一各地無數舉子在廟內求得文昌帝君保佑科考順利,以致於死傷百姓中有十數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