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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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冰原抬眼看到他,雲禎連忙對他一笑,姬冰原卻疑惑:“在哪裏又生了氣來?”雲禎笑道:“沒有,今兒看到曾庭雲一副畫,想拍下來給皇上,結果沒拍着罷了。”君聿白招手道:“説是回府裏處理事,怎的又去拍畫去了?過來我替你診一診,看你偷偷喝酒沒。”雲禎老老實實過去伸手給他診,討好道:“真沒喝酒,就遇到姬懷盛,他有事找我,不好推,就去了下金葵園。”君聿白診了一會兒道:“是沒喝酒,但哪裏動了這樣大氣拍個畫也能這麼大氣?我想着你不會沒見過好東西吧?晚上再替你行針理氣吧。”姬冰原看向他,雲禎眼見瞞不過,只好道:“就是遇到了承恩伯,他讓我不要做韓子高,我生了點氣,不過也沒讓他討着好,也把他罵走了。”姬冰原將手裏的棋子往棋匣裏頭一擲,眸子裏已全是怒火,但表情卻還好,但君聿白卻道:“皇上,我倒寧願您和雲侯爺一般,生氣了就發作出來,您這制怒克己慎獨,所謂的君子之道,全是自己受着了,何苦呢。”姬冰原看了他一眼,沒説什麼,轉頭叫了墨菊來:“讓高信帶人立刻去承恩伯府,讓承恩伯攜孫立刻啓程回江南。”君聿白噗嗤一笑:“這大年下的,立刻就過年了,承恩伯直接回江南,那可真是幾輩子老臉都沒了。”姬冰原淡淡道:“老伯爺老了,從前朕年幼,他代母后教養於我,時間長了,便以為有資格教朕做事了。”
“是該讓他們知道什麼叫雷霆之怒了。談文蔚、談文葆撤監生,即刻退監。”君聿白道:“那就是絕了國子監進身這條道,今後他們再想入朝,可就難了。”雲禎促狹道:“可以科舉嘛,那麼多貧家子弟,都能科舉進朝,封侯拜相,談家士族出身,底藴雄厚,書香滿門,考個狀元探花那還不是綽綽有餘?”君聿白道:“江南科考,一貫乃是難上加難,天下鍾靈毓秀,大半都在江南了,他們若是能考,早就考了,哪裏直到現在還灰溜溜來求皇上呢,原本國子監出身也很不錯的,可惜,又被作沒了。”姬冰原淡淡道:“用膳吧。”晚間,姬冰原陪着雲禎歇下,雲禎注意到姬冰原話比往時還少,知道他也是被承恩伯氣道了,伸手輕輕他的口道:“皇上還在生氣?都怪臣,不該説的,惹你動氣了。”姬冰原道:“不是,朕只是再想,朕若是陳文王,如何保韓子高平安長遠?他手握兵權,也未能自保。”雲禎心説不用心,我和您一塊去了,但還是笑嘻嘻:“韓子高若是當時果斷隱姓埋名,帶着巨財遠遁江湖之間,誰能找到他?到時候江海泛舟,豈不樂哉,天下之大,哪裏不可去?何必戀棧權力,遭致禍事?”姬冰原摸了摸他的頭髮,心想:莫如讓韓子高做皇帝。
第122章珍饌承恩伯才進京就倉促離京返回江南的事在京裏很快又悄悄傳了出來。
雖則不如河間郡王被責罰一事轟動,但也在不少人家裏頭引起了驚詫,好事之人去打聽,自然一無所獲只依稀知道似是江南老宅有長輩病重,這才匆忙趕回。
但仍然有些有心人打聽到承恩伯走之前還在金葵園拍下了一副曾庭雲的古畫,而那據説慶陽郡王和昭信侯也在。少不得有人懷疑承恩伯是否又開罪了昭信侯,但慶陽郡王那裏口風一絲不漏只是笑着説些閒話,到底打聽不出。
只有屈太傅進宮了一趟,見了姬冰原一次。
姬冰原倒是知道屈太傅的意思:“老師不必太過擔憂,朕知道分寸。”屈太傅道:“從前,老臣覺得皇上脾太過冷了一些,雪質孤高,到底缺了些煙火氣,如今有了伴兒,是多了些人情味,但如何近屢屢施展進手段,昭信侯那孩子老臣看着是個品極好的,皇上若是為他好,倒是替他累積厚德,養望存善,才有長遠福報。”姬冰原道:“朕知道了,實是他們逾越在先,朕不能忍。”屈太傅笑道:“皇上一貫器量寬宏,氣度深沉,如今倒是斤斤計較起來了,想來是有了心愛之人的原因。河間郡王賢名在外,承恩伯又是您的母族長輩,皇上燭照千里,自然是看出他們的不賢昏聵之處,但世人庸俗,未必能察。皇上便是不能容,也當費些心思,摘出昭信侯,再緩緩教他們出短來,一舉制之,豈不兩全其美?”姬冰原道:“帝王之術,原是治天下,卻不是用來愛人的,朕有心愛之人,不能容人欺之一毫一釐,若不借此立威,還要教他吃更多委屈,朕一國之君尚不能護一人,何必為君?”屈太傅嘆息道:“皇上,當漢哀帝愛董賢,貶黜三公,高官厚祿,無所不賞,甚至臨終禪讓,其結果如何?皇上若為昭信侯長遠計,當慮之深遠,使其自立於世才好,況且老臣看昭信侯並非那等貪戀權勢之人,你要給,也要看各人志向。”姬冰原神容微動,畢竟屈太傅説到了他心中最深的隱秘打算,他垂眸道:“老師所説,朕記着了。”屈太傅伸手拍了拍姬冰原的手背:“老臣知道,這些道理你都知道,那兩人,無非也就是宗室子、閒散勳貴,説白了都是皇上自家人,皇上處置自家人,旁人説不上什麼,臣料皇上自有分寸。”姬冰原道:“是,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