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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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還很耐心解釋:“主將戰場上受傷,是會動搖軍心的,所以習慣了着深衣物。”雲禎回憶起過去的事,正是恍如隔世,這時候想起來母親每次進宮面聖都帶着自己,就連和皇上談話也讓自己一直在一側,想來是為了避嫌吧?
又或者,只是讓他們親“父子”能更親近?只是皇上格實在是有些冷。
雲禎目光落在姬懷素身上久了,他大概有所覺,抬起眼來看了雲禎一眼。姬懷素有一雙分外漆黑的眼珠,看人時非常專注的樣子,但卻又什麼都不説,自己當時真是被他這神態引,總忍不住想給他一切他想要的。
他坦然地接着這個他前世供着猶如心頭白月光一樣的人的目光,並不迴避。
姬懷素看雲禎盯着他目光坦蕩,彷彿看着他,又彷彿透過他看着遠處,想來只是偶然出神,又是個面生的,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公子,是陪讀嗎?還是宗室子?
他心裏揣度着,轉回眼神,專心看起他手裏的書來。
雲禎卻心裏想着,原來從這個時候,皇位這修羅場一般的競爭,早已開始,這些公子們,家裏早就派了最老練的謀士跟在他們身邊,敲定了最適合他們的路線,悉心指導他們的一舉一動。
姬懷清、姬懷盛,背景雄厚,本身資質又都很不錯,自然是藉助優勢,成為了諸位宗室子裏的佼佼者。而姬懷素是康王的嫡四子,康王封地小,邊遠,窮,母家式微,妃子也是破落户。
但背景寒微,也是他的優點。
姬冰原馬上打的天下,又是個極為強勢冷硬的皇帝。
在大多數人眼裏,他恐怕不會希望自己過繼的皇太子將來有着強勢的親生父母。
背景落魄,但卻很像姬冰原,此外還很能忍,忍得住寂寞,勤奮上進,還對皇上一片孺慕之心,這是晉王為自己的兒子心謀劃的形象。
完美極了。
而拉攏自己這個,草莽出身的定襄長公主唯一的兒子,逐步掌握軍權,應該也是他們早就設定好的路線,而自己實在太好用了……自己一個人將所有擁有的全拱手奉上,只為了換取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沉浸在思想中,忽然鐘敲了下,梅大學士顫巍巍地走了進來,這位梅大學士書畫雙絕,又是三朝元老,所有人都極為尊敬他,全都站了起來恭敬接。
梅大學士眯着眼睛,老眼昏花,搖頭晃腦就開講,他説着一口江南話,軟綿綿婉轉柔和,嘰裏咕嚕嘰裏咕嚕,還是和從前一樣,催人慾睡。
雲禎原本就為了不遲到起了個大早,聽着聽着不知不覺就真的昏昏睡起來,沒多久窩在那裏微微垂着頭,打起盹來。
他卻不知道今是小朝會,姬冰原和重臣商議了下事情後,就閒了下來,一時興起便到了上書房來,想看看諸位宗室子們的學習,專門讓內侍們不許通傳,自己一個人走到了書房外,透過窗欞從外往裏看,一眼卻就看到了所有人都正肅容一本正經聽着梅大學士講課,只有雲禎閉着眼睛窩在扶手椅上,臉睡得紅撲撲的。
他嘴角勾了勾,原本每來看到的都是被父兄長輩耳提面命過個個認真上進專心學習的宗室子們,如今卻瞬間被這孩子逗得想笑,轉頭問丁岱:“原來小吉祥兒今天回上書房進學了,朕倒忘了,一會兒午時讓他過來一起用膳。”丁岱連忙低聲應了,看姬冰原轉頭就往御書房走去。才走出遊廊,便看到一陣料峭冷風吹來,外邊的雪粒子噼裏啪啦落在琉璃瓦上,像撒豆子一般,風直往人骨頭縫裏鑽,姬冰原皺了皺眉頭,想起剛才看到雲崢身上那薄薄鼠皮袍。便解開了身上的大氅,遞給丁岱,隨口代:“叫個人站在這兒等着下學,等吉祥出來了給他穿上,省得着了風,他身骨子弱,才進學,可不要又病了。”丁岱連忙答應了,招手叫來了個小內侍代了一番,連忙又跟上皇帝伺候去了。
雲禎睡得糊糊的,忽然被朱絳推醒,梅大學士終於停止了那嘮嘮叨叨的講課,所有學生站起來恭送師父離開,接下來是習字,三張今講的經義,今上午的課程便完畢了。
學生們都開始習字,雲禎拿了筆,打起神來,敷衍着龍飛鳳舞的好歹寫完了三張紙,將筆擲開,等着筆跡幹,然後就看到上書房伺候筆墨的兩個太監過來,帶着一羣小太監將學生們的寫的字一張一張的收起,然後將放入匣子,一行人往外走了。
他有些奇怪,問旁邊的朱絳:“他們把我們的字兒拿去哪兒?”朱絳以驚奇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送去御書房——哦,忘記告訴你了,上書房進學以後,皇上每天都會驗看所有的作業習作和我們寫的大字。”雲禎大吃一驚:“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啊?”朱絳歉意:“是我忘了。”興奮得淨想着和雲禎説這幾個月的事去了。
雲禎想到剛才自己瞎寫一氣的字,想到姬冰原,頭皮發麻:“完了。”還想着重新做人給皇上個好印象,沒想到第一天進學就被坑了把大的。
第12章白雀雲禎愁眉苦臉的將文房用具歸置到文具盒中,跟着朱絳走出上書房,午間是在膳房一起用膳後便要接着騎課,時間不多,從前雲禎年幼,在上書房進學大多是個形式,午間用膳還時常和姬冰原一塊用膳,如今他長大了,上書房裏進學的宗室多了,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