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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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蔣臨尤記得,去年高考成績出來的時候,他緊張地守在辦公室裏,學校裏連學生寢室都將熄燈,可辦公室卻仍燈光璀璨,梁主任不停地在走廊裏徘徊,時不時便在辦公室坐一會兒,但沒坐兩分鐘又站起身。
這裏除了幾個剛入職的實習老師外,所有的老師都經歷過高考出成績,然而每一年,即便是明知輝中必然是南城墊底,但仍舊對學生們的發揮充滿希望。而這一年有林秦,易沉和崔世頒,在這微弱的希望裏忽然又加入了一把乾柴,蹭地燎出火苗。
滴滴。
蔣臨的手機響了,全辦公室的目光都被引了過去,蔣臨摸起手機時手仍在抖,解鎖按了好幾下都失敗了,在手機被鎖前,蔣臨按出了新來的消息,是趙小天發來的。
“老師,你現在是不是特別緊張啊?”蔣臨:“……”滴滴,消息又來了,“你和其他老師是不是還在辦公室裏等成績呢?別等啦,我們都説好了誰也不提前看,明早八點同時揭曉答案。”周綱望着消息久久不語,半晌道:“他們還得來學校領通知書吧?”
“周老師説得對。”蔣臨微笑回答。
在家裏吃着泡芙刷着手機的趙小天忽然脊背一寒。
十二點的鐘聲敲響,説好絕對不提前看成績的七班同學們齊刷刷地點開查詢成績的網頁,練地輸入早已爛於心的准考證號。
網頁緩慢地轉了兩圈,然後公佈了答案。
蔣臨以及各科老師們的手機狂震起來,老師們無聲地點開班級羣,便見一排嚎啕大哭的表情刷屏,間或夾雜着互相之間的唾棄,一邊罵“説好的一起看成績”,另一邊答“誰要跟你不離不棄。”木蘭噎一聲,發了一段語音,蔣臨顫抖着點開,木蘭的聲音斷斷續續,但吐字卻十分清晰,“唉,考不上清華北大了。”
…
…輝中建校多年,數到頭一共就出了不到十個清華北大的高材生。
下一條語音滴滴地傳了過來,木蘭的聲音幽幽,像窩在角落,把臉埋在什麼地方説話似的,“你説他們今年能把分數線降到600嗎?”蔣臨差點把手機摔了,隔壁砰地一聲,周綱新換的手機親熱地擁抱了地板。
趙小天瞪着分數沒回神,很久之後才給蔣臨發了一條短信,這次很簡單也不欠揍,是兩個字,“謝謝。”他一輩子也忘不了,在遇見蔣臨以前,他曾因熱愛寫小文章而被班主任斥責不務正業,甚至當着全班同學和其父母的面,將他的作品念給眾人聽,在嘲笑聲中,他的作品被老師撕得粉碎,扔進了垃圾桶。
但他始終放不下筆,這筆一旦拿起來,就連上了血脈和心跳,有了生命。
他偷偷摸摸地在教科書下面墊着紙寫小故事,直到蔣臨出他的作品看了又看,在趙小天絕望又低沉的目光裏,蔣臨指着一段説:“錯別字。”趙小天沉默,蔣臨又點了點結尾:“語序不通,成語亂用,詞不達意,胡謅。”
“下課來我辦公室。”於是趙小天得到了來自語文老師的豪華補習課程。
於是趙小天每週都會捧着一打寫滿字的紙找蔣臨批改作文。
屏幕上的成績清晰又模糊,趙小天沒去管濕潤的眼角,手指上屏幕摸了又摸,語文,148。……成績陸陸續續地傳到了老師們的手上,然而萬眾矚目的三人卻依然沒回話,眼見天將亮了,崔世頒才將成績發了過來,副校長提早來到了學校,便收到了第一個好消息,南城的狀元很有可能出在輝中。
這注定是無眠的一夜,七班的同學們嘰嘰喳喳地在羣裏吵,還順手at林秦和易沉,讓他們出來報喜。然而一夜過去,兩人都沒有聲息,程光這才默默地説:“是不是……考砸了啊?”安柳冷酷地發了一句語音過來:“這句話我不喜歡,撤回去。”程光手忙腳亂地點了撤回。
安柳又説:“易沉考砸是正常的,但林秦不可能。”説完發了一串剛p的,熱乎的表情包。
李錚剛才得到了自打懂事以來,第一個來自父母的擁抱,正熏熏然地捧着手機和向寒慨世間的美好,便見羣裏,萬眾矚目的易沉發了一句話:“卧草,你們都不睡覺的嗎?不怕禿頭啊?”
“……”頓時期待的變成氣憤,眾人七嘴八舌地罵了起來,反正現在也遇不見易沉,罵個過癮再説。
木蘭問:“大哥,你們在哪呢?查成績了嗎?”過了許久,易沉的消息才發過來:“深山裏度月呢,信號不好,這他媽網頁也打不開啊!”安柳:“啐。”林秦不耐煩地伸手推壓在身上的易沉,他們兩人自高考結束後就跑到了一處山裏蹲着,易父的老朋友在某處有座小房子,正好適合他們過沒羞沒臊的子,天氣好就去山裏轉轉欣賞風景,天氣不好就在家裏的牀上虛度光陰。
別説,還真舒服的。
高考結束後,易沉便又變成了不求上進的易霸王,整天纏着林秦和他一起解鎖新姿勢。往往等林秦睡醒了發現天昏暗,再醒來又是上竿頭,這子過得黑白顛倒,早已不知人間幾度秋了。
還是林母打進電話,温柔地提醒他們該查成績了。
雖然林父知曉他們的准考證號,但這樣重要的一幕,需得他們自己拉開帷幔才有意義。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