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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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他哥發生了那事後，算是公開了取向，他爸媽當時還笑着安他哥，説只要真心喜歡一個人，從來不是一件壞事。

沒等嚴彧開口阻止越説越偏的洛言，路野卻先一步站出來，他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珠投出令人不寒而慄的眸光，直指對面的洛言:“洛言，今天是你一個人的事，別他媽拉着嚴彧做你的武器。”嚴彧對洛言，始終帶着看熊孩子心態，習以為常慣了，他心裏沒有多生氣。但路野站出來炸似的保護他，為他説話的樣子，莫名讓他心裏一軟，有了幾分真實情侶的幻覺，他深深看着一旁的路野，眼神繾綣，有股説不出來的温柔。

然而，這個眼神直接刺到了拿着刀的洛言。

心中的嫉妒、憤怒、怨恨以及半個月以來被閉的各種複雜情緒，像打開了閘門的水庫，不講道理地傾瀉而出。

被衝動搶佔了大腦領地的洛言，拿刀指着嚴彧和路野的方向，揶揄笑了兩聲，扭過頭質問爸媽:“爸，媽，你們不覺得你們很虛偽嗎？三年前，我哥當着我們全家人的面説他了一個男朋友，你們還記得你們當時的態度嗎，我爸説沒關係，只要對方不是壞人就行，我媽説只要我哥真心喜歡對方，這就是一件好事……”嚴彧彷彿被人冰封住了，他一動不動，看着洛言張張合合的嘴巴，每一字每一言，説的明明是他的事，他心裏卻沒有半點波瀾。

時過境遷也好，物是人非也罷，嚴彧靜靜看着洛言，他知道他已經阻止不了洛言。

洛言不管不顧，繼續説:“為什麼到了我這裏，你們就他媽全變了，罵我變態，説我不孝，今天居然還想打電話叫我男朋友跟我分手，難道就因為我哥當年的那個男朋友在牀上説我哥噁心，你們就開始認為同戀都他媽是人渣嗎？！”

“啪——”洛言耳膜一震，恍惚了半晌才木然抬頭，在場最不可能打他的人——嚴彧的媽媽，也就是他的大姨，揚起手照着他的右臉，毫不講情面地給了他第二個清脆脆的耳光。

“啪——”他右臉火辣辣的疼，但他還是難以置信，訥訥地喊了一聲:“大姨。”不等嚴阿姨開口，洛言的媽媽立刻衝上道，隔開了姐姐，指着自己兒子的鼻子，罵道:“狗崽子，你哥能和你一樣嗎？你哥是遇人不淑，那小子為了實習成績，故意裝喜歡你哥，讓你哥也以為自己是同戀，你哥現在不是已經在治病了嗎。”嚴彧下意識朝路野看了一眼，路野眼神難以描述，躲閃地往後退了一步，他的心瞬間沉到了冰冷的湖底。

而另一邊的洛言好像聽到他媽講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微微一哂道:“那您問問我哥，或者問問我哥旁邊的這個男人，我哥的心病治好了嗎？”時間安靜地好像過了整整一個世紀，除了路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嚴彧身上，自從三年前的那件事發生後，沒有人敢當着嚴彧的面提起那件事、那個人，若不是今天發了瘋的洛言橫衝直撞地捅出來，他們家默認嚴彧只是生病了，所以在看心理醫生。

嚴阿姨力似的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為了洛言的事，最近兩個星期，她幾乎天天都往妹妹家跑，她心神俱疲，取下厚重的黑框眼鏡，了眉心，低着頭看地，慢慢問出了她一直想問的問題:“小彧，你的病……好了嗎？”洛言的母親察覺到姐姐的不對勁，立刻上前扶住她姐姐的肩膀，安地笑道:“姐，小彧從小就這麼優秀，我們要相信小彧，他肯定早走出了那個小子的陰影。”嚴阿姨沒有理會妹妹，她抬起頭，看着自己兒子的眼睛，又問了一遍:“你的病好了嗎？”空氣靜默地落針可聞。

洛言輕輕笑了一聲，突然開口:“你們都錯了，我哥那本不是病，他只是因為情到深處想和愛人上牀的時候，被那假裝同戀的臭小子罵了一句噁心，導致他不能再和男人有任何親密的舉動，他和我一樣，還是喜歡男人，一輩子都改不了。”嚴阿姨改口問道:“嚴彧，洛言剛剛説的話，對嗎？”嚴彧面平靜，點了點頭，淡淡‘嗯’了一聲。

嚴阿姨:“你還在看心理醫生嗎？”嚴彧老實回答:“在。”

“心理醫生給你治什麼？”嚴阿姨咄咄人問道，“是治你喜歡男人，還是治你不能和男人有親密行為？”三年前，因為那件事，對方的欺騙在先，嚴彧一直懷疑是自己誤認了自己的取向，他和母親父親商量過後，決定看心理醫生糾正自己，可直到最近遇到路野，路野步步緊，他終於在內心和那個逃避、找藉口的自己達成了和解。

他是同戀，他喜歡男人。

幾個小時前，如果沒有接到母親打來的電話，或許他就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路野，他消失的那三天，他重新看了心理醫生，跟心理醫生談了很久，最終醫生確診他只是存在和同親密接觸的心理障礙，並不能因此否定他的取向，而且據嚴彧的描述，那個叫路野的男生，極有可能打開他存在已久的心結。

嚴彧沒有回答他媽的這個問題，他只是看着旁邊的路野，像一個等待審判的犯人，他不知道路野會怎麼看他，是覺得他隱瞞欺騙了他，還是覺得他是個有病的異類。

可最終，路野吝嗇地什麼都沒跟他説，路野只對房間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