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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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給她養了。我們每個月能回家一次,我好高興,那幾乎是這麼多年第一次期盼假期……但是等我回家之後,就發現貓不見了,她説它病死了,傭人們也這麼説。”
“折耳貓的確有非常高的發病率,但我之前明明把它照顧得很好……直到我在後院裏找到小貓的屍體。”灼熱紊亂的呼緊貼在我的後頸上,他抱得我很痛,不過與其説是他抱我,倒更像是我在抱着他。
“你相信嗎?能有人把小貓拆成若干塊,把貓臉皮曬乾,內臟掏出來,做成美麗的標本……居然有這麼殘忍的人……”黎凱説這個人就是他媽媽。
“我爸説她有病,是家族的。她年輕時是個體面風光的留洋大小姐,後來嫁給我爸做了軍太太,生下我之後才發病的。”
“在我記事以來,很少能夠見她的面。我爸開始不願意送她去醫院,就把她鎖在閣樓,用一細鏈子。病情好一點的時候她才被允許到花園裏曬曬太陽。”他深了一口氣,痛苦而緩慢地告訴我,最後她媽媽還是徹底瘋掉了,被送進了神病院,次年就在病房的衞生間裏用薄絲襪上吊自殺了。
我現在終於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害怕了。
他大概把我當成那隻他沒有照顧好的折耳貓,生怕我突然死掉。
黎凱説,更諷刺的是,這種病遺傳自母系,他發病更早,也察覺到了,所以一直在吃藥控制。
我把手放在他背上拍了拍,他説沒事,現在已經好多了。
黎凱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説,如果他也有註定瘋掉的那一天,不如算好時間提前去死。
我問他打算怎麼死,黎凱説不知道,還沒想好。
“我也想過。”我靠着他打了個哈欠:“十幾歲的時候,每天不學習,淨琢磨怎麼去死了。”黎凱親了親我的耳朵:“説説看。”現在想想其實傻的,就為了讓我媽後悔,為了讓她掉一下眼淚,但事實證明,我那會兒就算死在她面前也不會眨一下眼睛,估計還嫌我擋了她的牌運。
我想過割腕,但我怕血,所以沒實施成功。也想過跳樓,但那死狀也忒慘了,萬一沒死徹底,躺在地上,多難看?還有上吊,據説那會屎失呢,我想幹乾淨淨死,不喜歡臭烘烘的。……想來想去,最後剩下一個不怎麼痛苦的,就是吃藥了。黎凱問我吃成了嗎。
我説廢話,當然沒成,不然現在他是在和鬼説話嗎。
黎凱悶笑,問為什麼。
我嘆了一口氣:“因為太他媽窮了,沒錢買藥。”黎凱笑得更厲害:“你怎麼這麼可愛?”原來他們有錢人都管窮叫可愛,我無言以對。
黎凱緊接着又説:“這樣看來我們簡直天生一對,要不我再苟活一下吧?等哪天真的不想活了,我們再一起去跳海殉情。”我還沒發表意見,他忽然又否定這個想法:“不過也説不定我哪天忽然就徹底瘋了。”他沉片刻,道:“如果真有那一天,你別把送去神病院,行嗎?”他抬起頭,在黑暗中和我對視着,認真而篤定地説:“你哪怕拿條鏈子把我鎖在你身邊,也別讓我像條喪家之犬一樣失去尊嚴。”我有點心酸,原來黎凱比我更可憐,我還能自由選擇去死的時間,他卻整活在擔心自己會瘋掉的陰影裏。
我覺得很難過,了鼻子,黎凱的聲音沉得發悶,他説:“寧願做你手裏的一條狗。”我答應他了,我説好,反正我好像很會訓狗,就讓你當我的乖小狗好了。
黎凱失聲笑出來:“這他媽什麼破形容。”
“反正我一個人也沒有死的勇氣,跳海殉情聽上去還不錯。”我靠着他,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現在我還不是特別想死,我們不如一起苟活一下,以後再説吧。”
“好……但是和你在一起不是苟活,是快活。”
“切,你好他媽麻哦。”我們疲憊地抱着對方,像兩隻莖帶着刺的沒有影子的破爛玫瑰,在月光中吐着發黴的呼。
第13章概要:焰檢查結果沒大礙,從醫院折騰完回家之後,我累癱了。
身上的隔夜濕衣被捂出一股味,黎凱的狀況也好不到哪裏去,偏偏他潔癖發作,在電梯裏就開始扒我的衣服和鞋子,等進了門剛好得光溜溜,像拎一隻小雞仔似的把我拎到浴室去。
我癱靠在灌滿熱水的浴缸裏,黎凱從我身後擠進來抱着我,讓我坐在他雙腿間,拿着浴球有一下沒一下的給我擦背。
他身上之前籠罩着的那種沉默低氣壓已經消散乾淨了,骨節修長的手指捏着我胳膊上的軟玩:“最近是不是瘦了點?”我被他捏得很癢,扭着躲:“……你的車怎麼辦?趙華辛會不會去報警?”黎凱漫不經心地水給我洗脖子:“報警?他不敢的,否則昨天我們在醫院就有警察找上門了。”他低頭在我後頸上咬了一口:“至於車子,有人開去修。”我仔細想了想,趙華辛本身就是個一股爛賬的混子,他即毒又拉皮條,要是報警説不準是誰先進去。
我往熱水裏泡,頭靠着他硬邦邦的肌塊:“那他就這麼算了?”黎凱用虎口卡着我的喉嚨,頸骨上的皮,我嗆了一口水,扭過頭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