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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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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5月25——歸宿——馮俊浩像逃一般離開了軟件開發室,快步向外走去。在出口處的門衞室還出入卡時,門衞的一番話令他出了一身冷汗,心臟狂跳不止。

“美麗的小姐,今天在這棟大樓裏,你想怎麼快樂都可以,在別的時間、別的地方一定要小心啊!幸虧今天值班的是我,萬一碰到一本正經的人,會報警把你抓走的。像這種規模的寫字樓,每層都裝有攝像頭,有的還是隱形的,一點死角都沒有。放心好了,我會處理掉監控的,喬治那邊我也會守口如瓶的。”啊啊……我被監控拍到了,買咖啡的時候,上洗手間的時候都……曾經來過幾次門衞室,牆壁上掛着數不清的顯示器,上面放映着各樓層、各個角落的監控畫面,馮俊浩不知道為什麼把公司裏面裝有監控器的事給忘了,想到自己下的姿態被隱形攝像頭捕捉到,在清晰的顯示器裏現場直播,被門衞盡情觀看,騰地一下,火熱的身體彷彿被一下子點燃了,想要高聲尖叫的羞恥衝擊着盪的心。

喜歡追逐刺的門衞臉上沒有穢的表情,火熱的眼眸裏出濃濃的愛慕,就像求偶的公雞。這個門衞馮俊浩認識,因為年齡差不多,每次途徑門衞室遇到他時,總會停下來聊幾句。馮俊浩仿若被踩住尾巴的貓,滿臉赤紅如血,幾乎是跳着逃出了公司的大門。

直到跑得不過氣來,馮俊浩才放緩了腳步,這時,星巴克的牌匾已經映入了眼簾。

史蒂芬在裏面等我,我那時戴着全頭面罩,他應該認不出我來的,沒事的,把材料給他後我馬上就走……馮俊浩只好一邊祈禱上週在暗之翼酒吧被史蒂芬辱時,沒有被他發覺自己的身份,一邊推開了星巴克的玻璃門。

××××××××××××××××××××××××××××××××××ד你好,史蒂芬先生,好久沒見了。”馮俊浩離老遠便發現矮墩墩的史蒂芬坐在沙發上,獨自品嚐咖啡,便了口氣,將心平靜下來,然後徑直走到他的旁邊,熱情地打招呼。

“咦!這不是美子小姐嗎?不是喬治給我送來嗎?怎麼換成了你?哈哈……

你能來簡直太妙了,對了,今天是星期,美子,星期你也上班嗎?”史蒂芬一愣,明顯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馮俊浩,連忙站起來,熱情一把握住他的手,連連搖動。

被史蒂芬那張彷彿球手套一樣的大手牢牢抓住,被迫長時間握手,腦中不浮現出被他像強姦或者待一樣辱的下畫面,馮俊浩了一下沒有開,只好努力抑制住嫌惡的情緒不要在臉上表現出來,任由他魯地握着自己的手。

雖然心裏是極度厭惡的,但也有好的一面,從史蒂芬大肆討好的態度看來,他並沒有發現在暗之翼酒吧被他輕蔑地稱作人妖,並且狠狠地辱一番的人是近在眼前的自己,這令馮俊浩有種劫後餘生的安心

“這個是喬治讓我給你的,史蒂芬先生,我有急事,就先走了啊!”馮俊浩把檔案袋給史蒂芬,然後用力出他的手,做勢要走。

“謝謝,謝謝,不要那麼説嘛!大禮拜天的,有什麼急事啊!來,陪我坐一會兒!美子,我去給你買咖啡,很快回來,檔案袋暫且放在這兒,你幫我着。”史蒂芬把檔案袋放在沙發上,也不管馮俊浩同不同意,大步向櫃枱走去。

“誒……”馮俊浩目瞪口呆地看着史蒂芬的背影,本來他想把材料轉後掉頭就走,可是現在走不成了,萬一他擅自離開導致檔案袋丟失就糟了,所以,他只好無奈地坐在史蒂芬剛才坐過的沙發的對面。

中午時,馮俊浩曾來過這裏買咖啡,心裏是萬分緊張,現在依然如此,畢竟經常來這裏喝咖啡,他非常擔心被某個認識他的店員認出來,只好低垂着頭,任不安的情緒撥他的心絃。

“美子,我給你買了冰鎮咖啡,喜歡嗎?”沒過多久,史蒂芬用托盤端着兩杯咖啡,笑容滿面地走了過來。

“啊啊……喜歡,謝謝。”馮俊浩嚇了一跳,連忙擠出笑容答道,就在他端起咖啡,想要喝一口鎮下盪的心緒時,忽然,手機響了起來。

掏出手機一看,是喬治的來電,馮俊浩連忙站起來,歉意地説道:“史蒂芬先生,對不起,我接個電話。”

“去吧!”得到史蒂芬的允許後,馮俊浩快走幾步,走出星巴克,在無人的玻璃門前接通了電話。

“你好。”

“俊浩,看到史蒂芬了嗎?”

“看到了,材料已經給他了。”

“哦,謝謝,今天辛苦了。”沉默了一會兒,喬治再次開口問道:“俊浩,你還在星巴克嗎?”

“是的,還在,史蒂芬給我買了一杯冰鎮咖啡,我們在聊天,他似乎不那麼令人討厭了。”馮俊浩覺出喬治既想又不想自己與史蒂芬在一起,便裝出快樂的樣子説道,心裏到一陣復仇的快

“好吧!你可以盡情地享受休息的快樂了……”喬治説到這兒,又是長時間的沉默,馮俊浩簡直能嗅到撲鼻而來的醋意,不心頭大樂,可又不忍心他傷心,便笑道:“騙你的,他纏着我,非要請我喝咖啡,放心吧!我哪也不去,應付完他我馬上回家。”

“你這個小妖,俊浩,我想你了,晚上,到我家來。”喬治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息加地説道。

“嗯。”馮俊浩知道喬治想做什麼,臉上一紅,小聲答道,然後,似是耐不住羞恥地掛斷了電話。

喬治,這個玩我的男人,我好像愛上他了……馮俊浩在心中幽幽一嘆,就在這時,肩部忽然被人輕輕拍了一下。

“你好啊!俊浩。”

“啊……”耳邊聽到悉的聲音,身體不由震了一下,馮俊浩慢慢地轉過身來,臉上浮出無法置信的表情,彷彿木頭一樣呆立不動。

是他……看到輕拍他肩部的男人的臉後,心臟彷彿停止了跳動,大腦也一片空白,似乎世界停止了運行,馮俊浩到心中一股暖通過,這個聲音他一直想要聽到,卻又想一輩子都不要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