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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金教父 第105章 第一零二章 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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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街警局的構建佈局分前後兩部分,前面的行政樓是辦公地點,而在行政樓的後面則是一棟四層的建築,這棟四層的建築地面部分就是警員的宿舍和部分倉庫,地下部分便是警局看守所的所在。

聖保羅的監獄環境之惡劣是出了名的,不僅硬件設施差而且幾乎每所監獄都有超容的現象,正軌的監獄尚且如此,只是臨時羈押犯人的看守所就更不必説了。

警局後的宿舍樓很有些年頭了,到了地下部分則是既濕又陰暗,牆皮斑駁的走廊裏,甚至都能聽到滴水的聲音,一般人在裏面呆上一段時間,連那種悶熱的環境都適應不了。

看守所平時基本上都是空的,凡是經過審判定了罪的,都第一時間轉走了,而留在這裏的一般都是小偷小摸之類的小角,亦或是沒有定罪的嫌疑犯。這段時間,看守所裏原本關着三個人,其中兩個是大錯不犯小錯不斷的慣偷,剩下一個則是一樁刑訴案的嫌疑人,為了給李再安創造便利,同時也是為了防止走漏消息,索安專門安排人將這三個在押犯轉移走了,就連看守所內的看守都換成了他的親信。

李再安與勒克洛斯在索安的安排下進入地下看守所的時候,之前勒克洛斯事先挑選的四個人已經被關進來了——看守所這種地方,要想不走門路的出去不太容易,但要想進來卻是簡單的很,滋事鬥毆、詐拐騙偷,這些罪過都能進來呆兩天。

對監獄、看守所這樣的地方,李再安絲毫不覺陌生,前世他是這類地方的常客,今生似乎同樣也是如此。不過不陌生並不意味着就有親切,對這該死的地方,如果可能的話,他是一次也不想來的。正因為如此,在第一步踏入看守所的鐵柵欄的時候,他就不住皺起了眉頭。

腳下的台階有些濕滑,一共30級台階,走到最下一級台階的時候,再下去就是一個半米方圓的水窪,四周的光線又很暗淡,如果不是引路的獄警及時提醒了一句,走在前面的勒克洛斯就得一腳踩進去。

伸手扶着階梯邊的牆壁繞過水窪,手上卻沾了一層的黏糊糊、綠慘慘的苔蘚,天知道這樓梯下的走廊裏有多久沒見過陽光了。

“先生,”獄警打開通往走廊內的鐵門,隨着吱吱嘎嘎的一陣兒噪響,他扭過頭,將手裏的幾個鑰匙遞到勒克洛斯的面前,小聲説道,“你要的人在13、14號囚室,這是鑰匙。”勒克洛斯將鑰匙接過來,順手將一沓鈔票到獄警的手裏。

“謝謝先生,能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獄警接過鈔票,掂在手心裏拈了拈。整沓的鈔票很有厚度,都是50一張的美鈔,略的算一下,估計得有兩三萬的樣子。獄警頓時眉開眼笑,他將鈔票揣進懷裏,陪笑道,“如果可以的話,儘量別把聲音搞得太大,還有就是時間,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後,我再來。”勒克洛斯點點頭,微笑道:“放心吧,不會讓你為難的。”

“謝謝先生,”獄警又朝李再安道了聲謝,這才施施然走上樓梯,將厚重的鐵門從外面關上。

地下室的走廊內死一般的寂靜,走廊兩側的壁燈放着淡黃的光暈,開啓門鎖時的叮噹聲和鐵門開啓所發出的吱呀呻,在空曠的走廊中往來回蕩,令人不由自主的骨生寒。

對兩名被帶回來的襲擊者,警局方面還沒來及審訊,所以對他們的情況一無所知,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換句話説,不管是什幺東西,李再安他們都要自己問了。

穿過緊鎖的鐵門,沿着走廊一直向裏面走,監號是從一號開始一直向後排的,整個看守所裏只有15間號房,關押着兩名襲擊者的牢房幾乎在走廊的最裏面。

李再安跟在勒克洛斯的身後,一路走到對應着13號囚室的房門口,鏽跡斑駁的鐵門緊閉着,門的上方有一個望孔。勒克洛斯將望孔上的小門撥開,朝裏面看一眼,隨即扭臉朝李再安點點頭,摸着鑰匙打開了門鎖。

號房內的空間很小,十幾平米左右,如此狹小的空間裏,竟然安排了四張鐵製的雙層牀,除此之外,還有類似衣櫥、盥洗處之類的東西,零零總總的擺設用具堆砌在一起,幾乎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在房間靠外的一張鐵牀外側,一個光着膀子的印第安裔人被結結實實的捆在牀柱上,另外還有兩個看上去斯斯文文的黑人年輕人坐在他對面的牀鋪上。

看到勒克洛斯和李再安前後腳的進來,兩個黑人小夥子慌忙站起身,朝房間裏面靠了靠,讓出一條足夠兩人通行的通道。勒克洛斯兩步走過去,什幺都沒説,抬起腿來就是一腳踢過去,穿着皮鞋的腳尖踢在那個印第安裔人的下巴上,只聽喀噔一聲,對方原本低垂的腦袋被踢的陡然揚起來,後腦勺結結實實的撞在牀柱上。

“嘿,勒克洛斯,不要那幺魯。”李再安在後面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你要明白|最|新|網|址|找|回|---www.91ks.online,這裏可是警察局,不是咱們的莫里奧貧民窟。”勒克洛斯歪歪嘴,角挑起一道冷漠的弧線。

從勒克洛斯的身邊穿過去,李再安走到印第安裔人的身邊,雙手撐着膝蓋緩緩蹲下去,而後捏着對方的下巴,迫使他把頭抬起來。

印第安裔人看上去很年輕,最多也就是十七八歲的樣子,相貌長的很不錯,頗有幾分英俊,只是剛才勒克洛斯那一腳踢的重了點,小夥子疼的臉上的肌都繃緊了,額頭上沁着一顆顆的汗珠。

“我看着你很陌生啊,想來之前咱們應該是互不相識的,”一手捏着年輕人的下巴,另一隻手在他臉上拍了拍,李再安笑眯眯的説道,“既然互不相識,就不會結下仇怨,所以,你沒理由是因為自己的緣故來找我的麻煩的,對吧?”話説到這兒,他像是想到了什幺,握着拳頭在腦門上敲了敲,自嘲般的苦笑道:“瞧瞧我這腦子,都不知道在想些什幺了,忘了自我姐介紹。我是李再安,你可以叫我保羅,也可以叫保羅?安,或是保羅?李,隨便什幺,反正名字不過是個代號。嗯,現在,能不能告訴我你叫什幺?”年輕人翻着白眼,用力將頭扭過去,做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是説不能,你瞧不起我,所以不想告訴我你的名字。”李再安聳聳肩,一臉輕鬆的説道,“沒關係,就像我説的,名字只不過是個代號,叫什幺都無所謂。讓我想想,不如這樣,我就稱呼你為x先生吧,怎幺樣?”年輕人的臉上出不耐煩的表情,他把頭向後一仰,後腦勺靠在牀柱上,兩隻眼睛閉起來,一幅即將睡着的姿態。

“那幺x先生,現在到了問答時間了,”李再安摸摸口袋,掏出一包香煙,取了一支,作勢要往嘴裏送,可即將送到邊的時候,他又把手翻轉回來,將煙遞到年輕人面前,很客氣的問道,“你煙嗎?”年輕熱睜開眼看了看那支煙卷,點了點頭,順勢還將兩片嘴張開一道縫隙,那意思是指望着李再安把煙送到他嘴上。

“原來你是煙的,”李再安夾着煙的手轉了一圈,卻又將那支煙放到自己嘴裏,而後面無表情的説道,“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今天晚上的行動,究竟是誰指示你們做的?”話説完,他把頭朝後揚了揚,站在後面的勒克洛斯知機的點燃火機,替他將口中的香煙點燃。

受了戲耍的年輕人顯出一絲惱怒的表情,但很快又平靜下去,他重新閉上眼睛假寐,一點回答問題的意思都沒有。

李再安也不催他,就蹲在他面前安靜的着煙,時間就在這種死一般的寂靜中一點點逝,直到一支煙卷燃了一半的時候,他才將煙捲捏在手裏,朝身後的勒克洛斯晃了晃手腕。

勒克洛斯上前一步,雙手按住年輕人的額頭,將他的腦袋死死的頂在牀柱上,動不得分毫,李再安則趁勢欠起身,一隻手扒開年輕人左眼的眼皮,另一隻手捏着燃着的煙頭,狠狠按進年輕人翻着眼白的眼窩裏。

隨着刺啦一聲輕響,就像是煙頭落進水裏浸滅時發出的聲響,年輕人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嚎,被捆綁着的身子猛然開始劇烈的掙動。勒克洛斯雖然用兩隻手按着他的額頭,但還是被他掙了,眼見他掙扎的厲害,整個脖子都繃得血紅血紅的,一血管像是要爆出來一樣,只得暫時退到一邊等他停下來。

年輕人先是拼命的慘嚎,拼命的掙扎,沒一會兒,又開始嘰裏咕嚕的喊些什幺。李再安就在他面前蹲着,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勒克洛斯聽不懂年輕人説的是什幺,李再安卻是清楚的很,説到底,年輕人是在破口大罵,不過他罵的並不是葡萄牙語,而是説的西班牙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