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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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端着果盤餐碟魚貫而入,先前那引路女也在其中,為之領頭。
那引路女見房中還有別的女人,甚是驚訝,問道:「姑娘,你是誰呀?怎麼會在這裏。」白逸和田衝心中恍然,原來這個女子不是此間之人,難怪不肯就犯,卻不知她為何會在這裏,為何不肯離去?
那女子道:「我是跟我家少主子一同來的,我家少主子就在旁間。」引路女道:「那你在這裏幹什麼?不和你少主子在一起?」那女子道:「我家少主子不願我在一旁,是你們這一個姑娘安排我在這裏休息的。」引路女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我們這兒只剩這最後一間房了,姑娘若要休息還是跟我到別處去吧。」那女子道:「為什麼?這間房我家少主已經付過銀錢了,我便可以在這兒休息,為何叫我出去,而不是他們。」引路女一愣,似乎沒想到會是這樣:「這……」引路女引入了兩難的境地,她即不能趕客人走,又辦法叫這個姑娘出去。
白逸道:「我看這位姑娘似乎並沒有想趕走我們的意思。」引路女看向了那姑娘。
那女子點了點頭,道:「你們便在這裏用飯吧,只一間屋子只有我一個人,倒顯得孤獨。」白逸笑道:「只是如此便打擾姑娘看書了。」那女子道:「無妨,無妨。」引路女見事已解決,鬆了一口氣,未免又生什麼事端,趕緊離開了這裏。
另有四個侍女的優伶依偎在田、白二人身邊坐下,為其勸菜,消。
田衝也甚覺剛才之事無禮,對那女子道:「剛才之事,是我無禮了,我不知姑娘不是此間人,多有冒犯之處,還請姑娘海涵。」那女子微微笑了一笑,輕輕點了點頭。
第065章事出花閣(下)酒過數旬,田衝因為這女子在,一直不敢太放肆,隱忍着心中的慾火。白逸倒是還算正常,品着姑娘斟的小酒,念着不可入耳的詩小句與那幾個閣姑娘調戲,時不時的聽到那些女子的嬌笑聲。
那女子仍在細細看書,對一旁之事好像充耳未聞。田衝終究忍不住了,拉了一個姑娘便要放肆起來。
白逸了一顆葡萄,問那看書女子道:「姑娘看的是什麼啊?看得如此會神。」那女子道:「《聞香譜》大人可懂?」白逸道:「略知一二,卻不知姑娘為何看這書,倒叫我有些奇怪。」女子道:「近些子,……相我家太夫人有些不適,心中煩悶,不得入睡。
我聽説一些特製的薰香能叫人寧心靜入,驅除心中煩惡,便尋了幾本書看看。大人即人通曉此道,還向大人求教。」白逸道:「通曉不敢當。香中之上,最為貴重的莫過於龍涎、龍腦二香,不過此二香中龍涎之香價值連城,世上可遇而不可求,龍腦香也是貴重異常,非常人可消受得起。去除心中煩惡,可選用杏香,能寧心靜氣,催人入睡,按姑娘所説,此香最為對症。」女子道:「大人所言不錯,也有大夫這般説,可是我試過了,似乎沒什麼效果。」白逸道:「這可就難説了。你家太夫人即然身有不適,便是病了,病了就應該找太夫看看,尋這些香草卻不是治病的辦法。」女子嘆了一聲悲傷道:「大人有所不知,京裏最好大夫已經給我家太夫人看過了,説是……説是過不了今年。我只想……只想讓她臨走之前,能過的舒服些。」
「哦。」白逸道:「姑娘莫太過哀痛了,生老病死實屬人間無奈之事,看開些才好啊。」
「嗯。」那女子輕輕點了點頭。
白逸又問道:「我也略通一些歧黃之術,未知你家太夫人得的是什麼病?」女子想了一想言道:「我一個下人,也不是太清楚,只是見太夫人漸消瘦,也覺得……也覺得離……」説着説着那淚水打在了裙襬上。
白逸輕嘆了一聲,也不再追問,免得惹起她更大的傷痛。
這時,門突然被打開了:「林裳該走了。」白逸朝門口看去,有三四個衣冠楚楚公子哥兒模樣的人,説話的正是中間的那人。白逸可以清楚的看到説話那人的臉的變化,再瞧見屋中情景後,那嬉笑的笑容漸漸變得嚴峻起來。
白逸一見他們的衣服打扮就知道是不好惹的人,暗道不好,惹了麻煩上身。
那叫林裳的女子剛待要起身離開,卻那個人道:「等一下,他們是什麼人。
怎麼會在你的房間裏!」白逸趕緊解釋道:「這位公子,你別誤會,我們只不過是……」
「住口,沒問你話,給我滾到一邊待著!」説話那公子言語十分暴戾,很是憤怒,臉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
白逸閉上了嘴。地上田衝的蟒袍,這人一定不會沒看見,他即瞧見了還能如此説話,家世定是十分顯赫之人,而在京裏,六品芝麻豆大的官,隨便扔一塊磚頭都能砸到一大片。白逸心中暗暗盤算該如何逃這裏。
一會兒又有幾個家丁模樣的人圍了上來,問道:「少主子,怎麼了?」田衝也早已停下了自己的動作,他在京裏任職多年,對京中的人情世故瞭解得多,自然也知道自己惹上了大麻煩,心中暗為自己捏了一把汗,希望眼前這些的家世不要太橫,非否則但自己的仕途晚了,更擔心會連累到自己的小命。忙摸好自己的衣褲穿了起來。
林裳道:「少主子,他們只是進來用飯罷了,是我讓他們進來的。」那公子咆哮道:「你怎麼可以讓別人進來呢!讓他們在這裏做這種事情……」那公子氣得口急劇起伏,揚起手便要一巴掌打下去。
林裳不避也不閃,低着頭站在他面前。
那公子的手不停的發抖,終於還是忍了下去,一拳打在了門上,那門登時被打了個大。
白逸驚了一身汗,這一拳要打在自己身上,非殘了不可。連向田衝打了個眼,小聲説道:「這閣樓不高,一會咱們一起從窗口跳下去,趕快跑。」田衝早就嚇得不行了,直點頭。
「什麼事啊,公子爺們,出了什麼事讓您發這麼大火?是不是姑娘伺候得不周道?」一個管事的年輕女子來了問道。
那公子反手一巴掌甩在那管事女子臉上,登時打吐了血。
旁邊一公子勸道:「好了,你也別生氣了,先收拾那兩個傢伙再説吧。……
哎,他們翻窗要跑了!」那公子怒喝道:「快追,逮到那兩個傢伙一定要我往死裏打!」白逸和田衝兩人重重的摔在了花叢中,登時摔得頭暈眼花,直冒金星,好在都沒摔傷。
田衝忙地上爬起來道:「快跑吧,那裏有個人我認得,是撫遠將軍的兒子,兇暴得很,我們這種小官小吏可得罪不起。」説完拔腿便向前廳跑去。
白逸道:「喂,別往那邊跑啊……!笨死了。」白逸聽到有人麼喝着追來,嚇得趕緊往院中它處跑去。
該躲時就躲,該藏時就藏,白逸即不是勇士,也不是傻子,當然要逃。白逸左躲右藏,可這個地方陌生得很,不管躲在哪裏似乎都覺得追來的人就在身後。
正當白逸樹後彷徨無助之際,忽聽有人在叫自己。回頭一看,卻是……卻是沐白歆……
房間內,白逸喝了一口茶,拍了拍口,壓住了驚魂道:「還好你幫忙,不然我可就不好過了。」
「白爺,你好像對我出現在這裏並不吃驚啊。」説話的不是別人,赫然是周府內養着的第一號優伶,沐白歆!
白逸道:「其實我進來時就有些懷疑這處暗閣是你們的,但也只是猜測,毫無證據,不過你出來了,倒應了我心中所料。」沐白歆看了白逸許久,才説道:「白爺的依憑,莫不是那窗闌上的雕花和房中的佈置?」白逸道:「不錯。那雕花的紋案房中佈置與周府小榭中的一般模樣,還有那房中的蘇合香我在周府也有聞道。但單僅憑這些不足以證明什麼,所以我也只是心中略有猜測,可你出現在這裏,我也就不足為奇了。」沐白歆道:「夫人已準備在京中開五處閣,此處便是一家。待些時等官衙的官憑下來,便可正式開張了。」説話間眼中似有無數悲傷,再過不久,她便是名副其實的娼優了。
白逸撇開頭,罔若未見,問道:「那幾個公子爺,你可知道是誰?」園中,田衝被幾個小廝硬生生的拖了回來:「少主、少爺,還有一個讓他給跑了。」
「媽的,給我打,往死裏打。」那個被叫做少主的公子怒不可遏。
那幾個小廝們揮舞起拳腳照着田衝身上就是一頓暴打。
白逸隔着窗縫着瞧着,心中暗歎還好自己沒給他們抓着,否則不給打死,也給打殘了。
沐白歆道:「那四個公子有二人我識得,那個身穿紋金錦袍的是撫遠將軍王湘淮的次子,叫王不識,那個手裏玩着兩顆銀膽的是平青侯府的公子,叫包義。
這個包義,是個頑劣公子,上回他來時,我這兒的一個龜僕衝了他,差點被他用那銀膽子給砸死。至於另二人是第一次來,我不識得。呆會兒可問問服侍他們的姑娘知道不知道。」白逸道:「你快去勸勸把,此人與我同事,被打死了可不好。」沐白歆應了一聲,拉門而出。
第066章武庫清吏司的黑幕(上)田衝稱病一連告了好幾天的假,白逸當然知道他是怎麼回事。這幾天裏可倒把白逸忙壞了,因為對工作又不,武庫司裏所有事情又都只有他一個郎中過問,一時之間還真有些手忙腳亂。好在那個員外郎左乾還真是一個能手,倒替白逸分去了不少負擔。
白逸剛查閲完各倉庫主事呈上來的庫房物資的清點數目,剛準備鬆一口氣,右侍郎刑全又來了:「侍郎大人,您怎麼到這兒來了?有什麼找下官,找個下差傳喚一聲便是了。」刑全笑道:「我隨便走走,順便過來看看。這兩天田衝病了,你一個新人怕忙不過來吧。」白逸道:「大人所説正是,下官新來不久,還未對所有事有所悉,一下子還真忙得焦頭爛額。」刑全笑道:「沒事,慢慢來,不急。不過年輕人雖然力旺盛,但也要少喝些花酒,多辦些正事。」
「是,大人教訓得是。」白識逸道。
刑全呵呵笑了兩聲:「最近新進了一批冬絨軍衣?」白逸道:「是啊大人。一共是六萬四千套棉絨冬衣和皮革環鎖甲冑,現已全部入進了庫房。」刑全點了點頭,走了兩步説道:「北方的將士可憐得很吶。那裏的天氣冷,沒有這些冬裝可過不了冬啊。這裏可不能出問題,萬一出了點事兒,那可不僅是幾萬將士的問題。嗯,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休息享受享受了!」説完便一步三晃的離開了。
白逸看着刑全離去,心中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兒,喊道:「來人啊,去把左先生請來。」……
遲暮的夕陽已落至山邊,出了兵部衙門白逸還在想着侍郎刑全大人的話,他的話似有所隱示。白逸到全聚德買了些吃的僱了頂轎子,直向柳兒街的西枝衚衕去了。
田衝家住在西枝衚衕,也是一間四合院內。白逸敲了敲院門,一個花甲老伯開了院門問道:「你是誰?你找誰呀?」白逸笑道:「老伯你好,我來田沖田大人,我是他的同僚。」
「哦,官爺啊!快請進快請進。」看院的老伯把門全部打開讓開一條路道:「田大人住在那邊,那幾間就是了。」
「謝了老伯。」這套四合院大的,比起白逸那套四合院大了倍許。老伯所指的西面那幾間都是,白逸敲了敲門道:「田大人在家嗎?」
「誰呀?」屋內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
白逸道:「是嫂夫人吧。田大人可在家?我是田大人的同事白逸。」
「哦,是白大人呀!去開門,快去開門。」不一會兒一個二十間歲的女的把門打開了。
白逸道:「嫂子好。」田夫人笑着點了點頭:「進來吧。」白逸進了屋中,掀起簾子又進了裏面一間,那田衝正躺在卧榻上,臉上還帶着青淤腫痕。
田衝道:「醜陋寒舍,白大人隨便坐吧。我身上有傷,不便起身相。」
「哎,田兄哪裏的話。」白逸瞧了瞧房中四周道:「不瞞你説,小弟我也是住的這四合小院。」
「哦。」田衝點了點頭道:「我們都是不容易的人,每月的月俸都得一點一點攢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