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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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你走。”☆、5傷兵營裏經常會有傷重不治的死人，需要運到遠遠的地方燒了，將骨灰裝壇標記好，待戰事結束，給家人送回去。

這種燒死人的事情，絕大多數人都不願意做。黃楊是個軟子，旁人不愛做的事情，往往都推給他。

因此兩之後，黃楊推着一輛板車，上面並排放着兩具屍體，蓋着麻布，慢走出軍營，誰都沒有奇怪。

兵荒馬亂，到處都亂糟糟的，兩個人挑人少的小路逃，路上偶爾碰到逃難的百姓，大家都差不多，也無人懷疑他們是逃奴。

逃出來時，黃楊多了個心眼，他讓琵琶把細軟全裹在身上不要拿出來，自己了一大袋子炒麪，用細長的袋子裝了，一圈圈繞在自己上手臂上大腿上，外衣放下，就是個體態威猛的漢子，到找不到糧食吃的時候，口水，就一口炒麪，就能救一條人命。

就在二人以為他們的逃亡已經成功的時候，一串急促的馬蹄聲在身後響起。

黃楊似有預，猛回頭，正是小郎君騎在馬上，身後兩個親兵，背對血紅的夕陽，飛奔而來。

隨便找了間民居，將原先的主人趕走，親兵們將兩人反剪雙臂推進門裏，抱着刀守在門外。

這間房只有一扇窗，窗紙破了不少，透進來些許暗紅的天光。小郎君眼睛血紅地輪盯着兩個人，沉默良久，道:“你們兩個，我只殺一人，説，誰的主意？”琵琶死死閉上眼睛抖得有如篩糠，黃楊看了一眼琵琶，答道:“是我。”小郎君冷笑:“很好。”他一腳踹在黃楊的腿彎，將他踹倒在地，拖起琵琶捆在屋子正中的柱子上，再拉起黃楊，將他壓得跪在琵琶腳前，扒開外衣，割破那些裝滿炒麪的袋子，任由炒麪撒的滿地都是。

黃楊的頭正對琵琶的肚子，他拼盡全身的力氣，保持自己和琵琶的距離，生怕小郎君兇猛的衝撞傷害到琵琶肚子裏的孩子。

但這樣，無疑會更疼。

最`新`沷`怖`網www.91ks.online最`新`沷`怖`網www.91ks.online黃楊從劇痛到漸漸麻木，似乎有甚麼東西順着腿下，熱烘烘的，膝蓋下面逐漸粘膩起來。他息着掙扎看了一眼，是血混合了炒麪，變成骯髒的麪糊。

可惜了這些炒麪，他想。

琵琶一直嗚嗚咽咽地哭，黃楊沒有辦法抬眼看她，小郎君死死壓着他的後頸，讓他一直保持一個屈辱的，狗一樣的姿勢。

不曉得過了多久，小郎君退了出去。黃楊沒來得及口氣，一個堅硬的異物又了進來。

形狀和觸都很陌生。

他勉力勾着頭看，發現是小郎君的刀柄，大半個刀柄都陷在他體內，幸好長長的刀子還好好呆在刀鞘裏，一頭垂在地上，刀柄上殷紅的穗子正一點一點逐漸被洇濕。

他微微一動，撕心裂肺一般的痛。

小郎君站起來，向琵琶走去。

琵琶哭得已經變了調。

小郎君忽然伸手捏住琵琶的脖頸，手指如鐵鉗般迅速收攏，琵琶的臉逐漸青紫，待要説什麼，已經説不出口。

黃楊來不及細想，大聲喊道:“她肚子裏，有小郎君的孩子！”小郎君的手一下子鬆了。

琵琶大口大口地着氣。

小郎君抱着膝蓋坐在炕上，歪頭看着外面的夕陽一點一點沉沒在大山後面，天漸黑，屋子裏三個人相互已經看不清面目。

黃楊拖着長刀，跪着，一點一點蹭到小郎君腳下，身後一片血污。

他磕頭道:“求求小郎君，饒了琵琶，她是被我拖累的，她肚子裏，真的有小郎君的孩子。”小郎君沒有轉頭，過了許久，他問:“你們，睡在一起了？”黃楊用力磕頭:“黃楊不敢！黃楊決計沒有動過琵琶一手指頭！”又是沉默許久，小郎君道:“把她給你了，你睡罷。”他跳下炕，將刀子自黃楊身體裏一把□□，黃楊猝不及防，慘叫一聲軟倒在地。

小郎君出刀，三兩下割開黃楊和琵琶的綁縛，從懷裏摸出一個錢袋丟在地上，踹開門，大踏步走了出去。

門外蹄聲得得，跑遠，又跑回來，兩個沉重的乾糧袋遠遠拋了進來:“再也別回劉家。”話音未落，三騎已兜轉馬頭，向來路奔去。

琵琶掙扎着爬過來，抱住黃楊滿是冷汗的頭，放聲大哭。

戰事仍在繼續，哪裏都不安全，黃楊帶着肚子越來越大的琵琶，躲進了山裏。

學着摘果、砍柴、捕鳥、捉兔子，兩個人身上的細軟在大山裏毫無用處，只能憑自己雙手，過着近乎野人一樣的生活。

黃楊慶幸小時候學的尋摸野果野菜的本事還沒丟光，慶幸自己好歹跟着劉府的師父學了幾天武藝，慶幸這些年吃的飽，身體還算康健，得住辛勞，有了這些，他們就不會餓死。

他回憶着爹孃的做法，試着自己麻繩，琵琶找細樹枝，用自己的頭髮將這些麻繩連成片，裹在身上是衣服，鋪在幹樹葉上，便是牀褥。

黃楊在冬季到來之前，總算找到一個可以容人的山，口堵上石頭，裏頭點上火堆，還是很冷，但畢竟凍不死人了。

琵琶就在這樣艱難的境況下，生了個男嬰。

黃楊動手接生。

滿身血污的男嬰抱在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