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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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再出難過的表情。
夜晚是差勁的,容易受月亮汐的影響放大情緒,擴大傷,又因為漆黑的時間太長,令人生出無端慌張,不僅如此,這濕濃稠的夜裏一旦靜默下去,江崇律慢慢的開始意識到他好像錯過了很多時間。
沒有問過顧栩為什麼會哭,沒有關心過哪裏會痛,也沒有向他解釋過自己其實並沒有喜歡別的人,他錯過了很多合適的時間,那些他以為顧栩會問的,可現在他好像什麼都不想知道了,想到這裏,茫然的空虛讓江崇律第一次覺得他也會需要安全。
顧栩做了個夢,有些詭異的夢見了冷怡婷,是個太陽正在落山的傍晚,夢裏他變成了幼小的孩童,不知道因為什麼傷心的事情,哭的肆無忌憚。冷怡婷坐在家中陽台的遙遙椅上抱着他,温聲的哄着他,逗他,看的顧栩很着急,雖然他夢裏確認了好幾遍冷怡婷抱的是真的自己,可她一遍遍的説“小羽別哭啊,不痛不痛拉。”又讓上帝視覺的顧栩很不確定,像是偷竊了温嶼的東西,夢裏思維真單純啊,明明被母親抱着,他卻只覺得慌張。
可還沒等他驚疑惑過去,冷怡婷突然坐了起來,顧栩的視線裏出現了雪白的小狗,蹦蹦噠噠討好的蹭褲腿。小小的顧栩一下子就不哭了,顧栩的心跳卻瘋狂的開始加速,重的像老舊的洪鐘到點的撞鳴,頭暈目眩裏,冷怡婷表情越變越冷,這次被扔下去的不是那隻雪白漂亮的小狗,她懷中顫抖不停的孩子不再哭泣,小小的顧栩被騰空舉在空中,他慌張恐懼的蹬着腿,害怕極了。
“媽媽,你掐的我好痛啊…”
“媽媽….我好害怕”獰笑扭曲了原本温柔的臉。顧栩聽到冷怡婷幽幽的開口道“因為媽媽愛你呀。”那笑聲伴着一陣劇烈尖鋭的疼痛在瞬間刺進了心臟,高壓密集的疼痛讓他幾乎斷了呼,不進氧氣,腔悶的他腦袋發暈,無力到幾近窒息。顧栩本分不清是在夢裏還是現實,在温嶼死後他再也沒有對疼痛的知,竟不知道,原來心臟疼是這種覺。
江崇律震住了。
“顧栩...?”他以為自己把顧栩壓到了才呼不過來。可是卻越看越不對勁,顧栩繃直僵硬的身體掙扎的很無力,一會兒縮起來一會兒又仰頭壓抑的息,他始終沒醒來,臉蒼白,額髮全濕,神極度痛苦,發不出聲音,整個人窩在自己的臂膀中。
“顧栩…顧栩??!”江崇律下意識的去找藥,慌忙中打翻了牀頭櫃的水杯,翻開屜,裏面是各式各樣的瓶瓶罐罐的藥物,沒有一個是江崇律認識的名字。
他幾乎從沒有關心過顧栩在吃什麼藥,當然不瞭解什麼樣的藥能救現在的顧栩,毫無章法的把櫃子翻的一團亂他才發現自己什麼也做不了,最後只能站在樓梯口大聲的叫着陳蒙的名字。
“你快一點看看他怎麼,他要吃什麼藥?.我...”
“別急。”陳蒙查看一番,冷靜在一堆打翻的藥物中找到針劑,房間內有氧設備,但是顧栩很難進去,他了解病情,幫顧栩舒展開身體,見顧栩花了大力氣按在自己的腔上,睡衣都被抓的全是皺摺,看的江崇律深深的捏緊了五指。
陳蒙極有條理的把顧栩扶坐起來,緩解血壓釋放,強心劑加上應急舒緩的輔助按壓,顧栩神慢慢好了許多,江崇律不知道他是在昏還是隻是睡着,此刻才覺得一條條的冷汗沿着自己背脊的線條往下動,癢的發麻,可顧栩靠在他身上坐着,江崇律動也不能動。
陳蒙舒了口氣,看到江崇律衣衫凌亂着,衣角是打翻的大片水漬。
“心臟供血不足,呼困難,心臟絞痛,可能最近累到了,他最近是不是悶,常常隱痛。”
“他不肯對我説。”
“哎”顧栩臉發白,舒緩過來的臉讓他除了呼聲很重看上去又正常了下來。陳蒙拿了罩子給他罩住氧,大半張臉蒙進起霧的罩子裏,看上去很脆弱。江崇律盯着那堆不知道名字的藥,心情非常糟糕。
陳蒙也留意到那堆亂七八糟的瓶子,一一整理好,又順口告訴他什麼時候吃什麼藥,哪些藥又要怎麼用。
江崇律默默的聽。
顧栩一天要吃十八顆藥,他第一次知道。
有些藥被打開了,有些藥還很多,只有應急的相對於吃的比較多。陳蒙皺着眉説胡鬧,江崇律焦心又生氣。
可是他沒資格。
顧栩很不惜命,可是他江崇律不見得就有多惜過顧栩的命。
陳蒙怕倆人着涼,等顧栩緩過來後,陳蒙多給他放了個枕頭,好讓他舒適些。
這對顧栩來説,只是一場不太好的夢,半夜他瞪瞪的醒了會兒,扯了臉上的氧氣罩,見江崇律熬得眼睛通紅,還跟他説了兩句話。
“是不是我打呼嚕了”其實也算不上打呼嚕,有時候不上氣,呼聲會很重,顧栩不到萬不得已,懶得去氧,但是江崇律在身邊睡覺就不一樣了,他擔心會吵到他。
江崇律搖頭,沉默的把他的手臂進被子裏,嗓音有些暗啞道“有沒有哪裏疼。”顧栩想到自己做過的夢和罩在臉上的罩子,在被子裏暗暗掐了自己一把。確實是不疼的。
“我很好。”於是江崇律也沒説什麼,不作聲的重新躺下靠在他身邊,顧栩稍稍往牀邊移了些,低低的咳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