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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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的小公子驟然離世,温家那鍋粥不等塵埃落定,就沸了起來,他們聚在江合,明裏暗裏試探,巴望着温老爺子留剩下的股份,誰都知道江合是蒸蒸上,雖然温氏這些年半依靠着江崇律,但做的卻是温氏門户的生意,家裏頭除了江崇律,哪個不姓温呢,有什麼理由姓温的還在,卻分不到一杯羹。
許景行曾在私下企圖用温嶼換得江合那與國外兩家聯合的新項目的部分代理權。那時需要考慮的東西眾多,江崇律沒拒絕,但也不可能答應。
江崇律自覺他向來不是個情至上的人,無論是親情,還是其他的情,都做作的很,他虔誠且真情實的守護過温嶼的一生,盡職盡責,但觸碰到江合本身的價值時,他不但猶豫,且清楚的知道天平會往哪裏傾,可站在江崇律個人的角度上,他無法問心無愧。
他對温嶼有愧。他不願意用顧栩去換温嶼,也不願意拿江合去換温嶼。
所以不管是温氏剩下的那些沾親帶故之人還是許景行冷怡婷這些小人之,在這個槍口撞了上來,能得到都是江崇律正好無處安放的怒氣。這場震怒之下,最先倒黴的就是温氏,温氏從上兩代傳下來的航線全部被切。江崇律不差錢,可是斷了航線,温家幾個堂親瞬間就沒了吃飯的碗,温廷復算是江崇律幾個堂舅中有話語權的,那拄着枴杖來江合,江崇律硬是讓他在門外站了一個上午沒見,聽説回去就氣病了,一下的整個温氏都惶惶自危。
江崇律諒温氏沒這個膽來揭竿起義。稍微料理了後便讓梁紀找上了茂雲實業的許家老大許止霖。許家光是洗白就洗了大半輩子,到盡頭為止才堪堪算上了岸,許止霖兄妹二人雖算得上是茂雲拎得清的角,但企業到了這個關頭,除了擺出夾起尾巴做人的態度,已經沒有別的退路。
梁紀帶着幾份陳年黑柄,半遮半掩。他向來擅長話説一半,大事小事留一線,特地上門敲打,又不把底子透個全,明明就是大尾巴狼,偏偏還要被當黃大仙供着。許家老大氣的慌,坐不住,當晚就派人把許景行人請了回去了個半死。
江崇律知道的不少,梁紀也知道的多,江合的打壓升騰的高,温氏拼着一點血緣關係還能撐着,但茂雲就不行了。
許止霖和許景行不同,他生來地位就是理直氣壯,行事風格乾淨利落又狠又穩,若是再給他那私生子弟弟一些時間,説不好許家還能再養出一匹狼。
但江崇律沒給他機會,許止霖便藉着風來收拾他,他不分三七就先把許景行關了起來。
江崇律不知道的事情也很多,比如許止霖壓沒看得上冷怡婷,比如失去了管控的冷怡婷。
或許是江崇律本人並不想有靜下來的時候,所以外面喊打喊殺,他反而覺得充實。不管是家裏還是公司二十六層,乃至於食堂、卧室、餐廳,起牀醒來後,天黑下班後,他都覺得太安靜了。
靜謐,心悶。
他始終知道,他對顧栩,對温嶼,其實並沒有不同,就像他對温嶼再好,依舊有捨不得貢獻出去的東西。何況,他對顧栩是真的喜歡。
因為真的喜歡他,所以才會覺得他遠一點才好。顧栩的深情,他既擔不起,也無法平等給予。所謂愛情,不過是等價換,有些東西他給不了,對顧栩這樣的人就是一種傷害,他江崇律有自知之明,那些與其不如的情,從來都不用明説。
他想念顧栩,可是,比顧栩重要的東西太多了。他想跟顧栩在一起,卻又不想他把情放的太重,他無疑是自私的。所以捨不得。
當顧栩的車終於被發現的時候,江崇律親自趕過去了。他非常確定那一刻要去見他的理由是因為温嶼的請求。
知道顧栩跟冷怡婷在一起,江崇律多多少少有些安心,也許是温嶼去世,顧栩終於成了她唯一的兒子。若是顧栩想要母慈子孝,不管是扮演角還是扮演人生,江崇律是不會阻止的。
許景行這些年的產業在許家算不上豐厚,卻也不是一般人家住得起的。悠長的莊園式會所,兩片香樟木鬱鬱葱葱。
顧栩站在門前的樹下,他正拉開車門,似是要離開的樣子。
那樹是金合歡樹,江崇律認得是因為家裏前後都種了許多,那樹不知是誰早年種下的,又大又高,秋冬季節結許許多多的細小果實,風一吹會在院子裏落一層密密的金黃,很是好看,但以前來家裏做事的阿姨總喜歡趁着做完飯的時候去把那些落下的果實掃了。
顧栩看了幾次可能沒好意思説,硬是把掃帚給藏了起來,他向來不愛為難別人。可阿姨找不到舊掃帚,隔天就不知道從哪裏找了把掃大街那種超大掃帚,顧栩眼睜睜的看着阿姨回回掃之前都要去霍霍那幾顆樹,怕掃完還要掉,乾脆把會掉的都霍霍下來一起掃走。他藏了幾回掃把不得行,也不願意開口阻止,便選擇自己不再去看那些好看的小果實。
江崇律淡淡笑起來,温嶼走後,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是在笑。
顧栩瘦了些,正背對着自己,他的背影是非常好看的,完全不做作的那種直,既好看又非常有氣質,恍然間,江崇律這才覺得,他是真的好久沒見到顧栩了。
江崇律想開口,但見着小樓上衝下來個人,他皺了皺眉。
幾天前他見到冷怡婷的時候,還算是有些形象,這會兒卻要靠辨認了。白睡衣,妝發散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