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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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癮。
他的乾裂着,嗓子啞着,温嶼給牀頭的涼水倒去一半,兑了熱水拿過來,顧栩抬不起手,他就試着要喂。顧栩偏頭就避開了,一些水就被灑進了衣服裏。
儘管温嶼看上去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拿來紙巾去擦,他擦的輕,眼睛亮亮的很是熱絡。
顧栩很渴,渴極了,嗓子也癢,温嶼拿水再次走過來撐起他喝下去,他只當成是無力掙扎拒絕。
也只喝下去幾口,他就扭開頭,反胃。
這已經令温嶼很高興了。
一間病房,兩張牀。看看各種儀器,顧栩仰躺着,做足了慷慨就義的準備。
“小羽…”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温嶼此刻是要被凌遲了。即使躺着,顧栩這樣恐怖的眼神也沒比那天把他卡在牆上弱到哪。
温嶼見狀不但不怵,反而笑了起來“原來小羽真的是你,對嗎。”顧栩的手指迅速的攥緊成團,温嶼注意到了,他不靠近,坐在牀邊保持着笑臉,聲音很是柔和。他想到第一次見面説道。
“怪不得你那天聽到這個名字,那麼生氣。”
“離我遠一點。”
“...我..其實我不知道有你的存在,但我小時候聽過這個名字,我知道這個名字,這個名字的人救過我的命。我記得的,顧栩。”
“我只是不知道….是你…”
“對不起,是我知道的太晚了。”他抬起頭來,儘管顧栩仍冰冷着一張臉,可温栩卻不介意,他眼裏自顧自的出暖意,彷彿只要是弟弟,什麼都可以不介意。這樣的表情,幾乎是種寵溺。他對冷怡婷情淡薄,卻記得自己從一開始就對顧栩生有親近之意。
他朝顧栩伸手,似乎想碰碰他,但顧栩掙着坐起,張口就吐了他半身。
酸腐的味道,淡黃的體,顧栩扶着牀邊半截護欄,吐了不停,或許他是真覺得噁心,温嶼只是愣了愣就立即上前給他順着背脊向下抹。
“對不起…對不起.”也許是顧栩對他的反情緒太明顯,又或者被他的動作所排斥,温嶼眼圈半紅,他呼幾次,憋不住眼淚,跑去衞生間擰巾。
他給顧栩擦臉,抹了牀邊沾到的胃,拖地,累的發慌的氣,又生怕做不好,讓顧栩更生氣。
“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第43章温嶼似乎還在説着什麼,顧栩不想聽,胃和食管被火燎一般,他似乎又做夢了,長長的,沉沉的。
他總是在痛極累極後,才能沉入這樣相似的夢境裏,是條半圓形的長長隧道,隧道寧靜温和,使人舒適安心。
隧道里總有人在與他説話,在叫他的名字,一聲一聲,既温柔又繾綣。他本不想醒來。
他每次都會在這裏重新見到江崇律,仍是顧栩愛極的那張臉。
在這條隧道里,他們應該在顧栩5歲的時候就遇見,那天小小的顧羽會拿着巧克力,江崇律則拿着超大的氣球,他嚮往的望着那彩的氣球,江崇律看着他猶豫了會兒説,給你吧,換一口巧克力,顧栩掰下巧克力,江崇律卻笑着親了自己一口,説這口最甜。顧羽笑了。
6歲,顧至遠去世了,小狗狗沒了,顧羽躺在手術枱上渾身疼的厲害,直到江崇律拿着氣球拿着巧克力跑來,他的頭髮,將他抱在懷裏説“你別怕,有我的”7歲,顧羽長大了些,他有些孤獨,有些怕人,他再也沒有人給買巧克力了,但他不喜歡吃,不喜歡吃很多東西,他只敢跟江崇律講,江崇律便從口袋摸出巧克力,摸摸他的頭“沒事的,別怕。”10歲,冷怡婷不理他,不願意去開家長會,學校的同學欺負他,老師也都是冷冰冰的,那時候顧栩已經不叫顧栩了。但他不想忘記,他對江崇律説,你要幫我記得啊,我叫小羽。江崇律抱抱他,説好。
15歲,他長得好看,成績特別好,女孩子們都好喜歡他,男孩子都好討厭他,他不會打球,不會運動,他被堵在男衞生間裏直到深夜也沒人發現,江崇律來找他,他説,對不起,來得有些晚,沒事的。別害怕,有我呢。
18歲,高中畢業,他要去國外了。江崇律説,我跟你一起去啊。我陪你。顧栩問他,只陪我嗎,沒有別人嗎。江崇律説,是啊,只有你,我只認識你。於是他沒有遇到過那場大雪,沒有那場高燒,他有江崇律。
24歲,c市,江崇律説,我要所有人都記得住江合的名字,顧栩點頭説好啊,我們一起努力。然後他們生命中只有彼此,什麼也沒有,就僅僅是一對為了夢想單純努力的人。
26歲,江合,江崇律説,顧栩,我們在一起吧。我愛你。
顧栩醒了。
胳膊上被扎進了細細的針頭,蚊叮過後,悉的疼痛傳來,他能清楚的體會到四肢官全身的經脈都在痙攣顫動,他看得到温嶼哭着掙扎要撲過來,只是他被冷怡婷按在懷裏,許景行帶着惡意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臉上。
許景行説“別哭,戒斷療法,想他一次就來一針。”顧栩眨眨眼睛,他哭了嗎,明明是温嶼在哭。
而且他一點也不疼。至少,沒有那句我愛你疼。
如果不是那句我愛你。
那就不像是夢了,那會是段可以更換所有記憶的人生,足以讓他活下去了。
“顧栩…醒過來,醒過來!!”
“放開我!我不要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