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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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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温老爺子不在,温嶼只能等着被温家吃掉。

一生安穩,是温老先生對温嶼急切的庇護需求,故而能讓江崇律在江氏登頂且站穩的擎天之力,是讓温嶼捧着來的,為了扶持江崇律這把椅子,甚至温老爺子的遺囑裏,連親生兒子,温嶼的名字都很體面的沒有寫上去。

江崇律仰靠在椅背,頸椎僵硬難忍,沉沉閉上了眼睛。窗子外面是沒有聲音的小雨,正一滴滴的匯聚,等聚多了變成水線沿着窗子淌成一條小,終端是記憶裏那年二十多歲的温嶼,穿着他從未穿過的黑西裝和襯衣,明明是個小大人的包裝,看上去卻仍是孩子模樣,他雙手捧着黑沉骨灰盒,骨灰盒裏是他剛有了身份的父親。

空氣仄,江崇律想起温嶼腦中只記得他笑起來臉上有兩個酒窩,左側深一些。右側淺一些。

他記得温嶼説“我只有你了”江崇律當年簽了公證團的字,承襲了温氏的產業,還包括了這隻羸弱的小獸,可他到底太過於年輕,在那種兵荒馬亂的時期裏,壓沒有力和底氣來分心照顧温嶼的周全。

即使温嶼那麼乖,他也只能毫不猶豫的將他送去遙遠的國度,在最好任何人都沾染不到的安全地方,守住那一份保他安穩的承諾。

幾分鐘後,會議室內再度沸騰,煩躁像那種燒水的大電熱壺裏,煮沸前細小的氣泡在聚集上升,慢慢從微小的聲音就快要開始嘶鳴。顧栩從小就討厭這種被威脅的強迫,跟筆桿子刮蹭聽裝可樂瓶口益陽抓心撓肺,讓人無法忍受。

時針轉了半圈,顧栩不着痕跡的捏了捏眉心,他將眼鏡摘下擱在桌上,無聲的呼了口氣,笑着站起來,代替江崇律終止了這場本就沒有結論的會議。

沃頓金融碩士,賓夕法尼亞雙學士,顧栩當初用這張名片來應聘,這些年過去,他是江合年輕的顧經理,温柔和煦,優秀的無以倫比,甚至連外形都是一種被賜予的天賦。

整齊的西裝襯衫在他身上總能被穿出高人一等的味道,顧栩習慣保持微笑,這使他看上去永遠得體而優雅,他對任何人都可以很温柔,連別的公司掃地的陌生阿姨向他問好,他都會温聲回應。整個cbd從東向西,從公司大廳到二十六層的任何人都知道,江合那個長得很花澤類的顧經理是無所不能的。

沒人挖的動江合的顧經理,也沒人挖的動江崇律的顧栩。

江崇律的很多慣動作同顧栩如出一轍。偶爾顧栩一回頭,就能發現江崇律同一個姿勢同一隻手甚至同一個角度捏眉心。

江崇律在待客間的一張椅子上維持了同一姿勢許久,顧栩放下文件夾,給自己倒了杯水喝光,又將水杯蓄了一半端給江崇律,低頭一看,才發現他睡着了。

顧栩握着那杯水,站在離江老闆兩米開外的窗邊。進來的人總是在他回望的温和笑意中,低頭輕聲的關門。時間和門外走來走去的人都像是靜音的快進電影,從太陽下山看到燈火明。

江崇律醒來的時候,不確定是否在空氣裏聽見了一聲輕嘆,昏暗的燈光中窗邊的人讓他微微的晃神。

“醒了?”顧栩長腿僵直,醒來收起時發酸的膝蓋讓他挑了挑眉。

“顧栩?”這麼短短的一會兒,醒來像時間已經走了十年,那瞬間記憶和現實出現了混亂,相像的白皮膚,相像的漆黑眼眸,相像的輪廓和背影。

“把我當成誰了?”顧栩抱着手臂,輕笑一句,沒燈的室內不完全漆黑,燈火中江崇律才發現,顧栩只是沒有帶眼鏡。

“過來”顧栩歪歪頭,笑着指了下僵直疊的腿“站久了,等會兒”江崇律扶了下椅子,今天是顧栩第二次看見江崇律離開椅子,莫名覺得自己和它有緣,抓不住一點餘温,很快就會散。

很近,被那種彷彿帶着熱度的肥皂香味侵襲了全身,那味道持強凌弱,無孔不入的在顧栩身上散開,讓人五沉淪,顧栩敞開雙手,也將江崇律環住,在江崇律身上極少出現如此暖和的温度,顧栩在他懷中舒展了下身體,又向裏擠了擠。

他怎麼會把眼前的人,一下子看成了温嶼。江崇律失笑。

“怎麼了”顧栩悶聲問道,江崇律沒説話,似乎低頭親了親他的頭髮。

他們是戀人嗎。

顧栩不知道,江崇律也不知道。或許,是因為他們都明白,江崇律這樣的身份,早晚要娶了女人生子嗣。只是江崇律不動,顧栩便能不去想,不去接受。

顧栩對江崇律來説,一定是獨特的,但也許只是獨特的,他很強,不柔弱不嬌矜,不陰鬱也不鋒芒,外柔內鋼,也聰明。他總能讓江崇律相信,他有能力使自己佔上風,不用太過擔心。

正是這一點讓他心安,他和温嶼到底是不一樣的,所以他甚至從沒刻意想起過,其實顧栩比温嶼要小了好幾歲。

不知道為什麼今晚總是能想到温嶼,江崇律心情並不太好。

夜裏,見江崇律書房的燈光大亮,顧栩早早的就睡着了,他習慣不開燈睡覺,好像一片漆黑才能睡着,等江崇律忙完後上牀,摸着黑看他時,發現這傢伙又是抱着手臂皺着眉。

眉頭是撫不平的,江崇律也不去扯他的手臂,怕將他醒。

漆黑的夜裏,牀頭的手機微光閃個不停。這回沒有震動的聲音,但這微弱的光源也使顧栩睜開了惺忪的眼睛。是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