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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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題發揮尋找新話題的機會。
這個人活得十分謹慎。
沈徽明有些哭笑不得,他覺得來跟自己喝酒大概就是索煬做得最不謹慎的一件事了。
他這麼想着,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後也不再多問什麼,跟着索煬一起看着窗外聽着音樂發呆。
深夜的雨始終下得淅淅瀝瀝,不見變大,卻也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沈徽明似乎從來沒跟誰這樣坐在窗邊費過時間。
不對,這話其實不應該這麼説。
他確實是個對時間有嚴格管理的人,不允許自己費哪怕一分一秒,但是跟索煬坐在這裏相對無言的一個多小時裏,他竟然沒覺得時間白白失了。
雖然他們幾乎沒有多餘的對白,甚至眼神都少之又少,絕大部分時候都彼此沉默着,陷在各自的神世界,東拼西湊一些完全不需要去思考的問題來消磨這大段的空白,但他絲毫不覺得自己的時間在被費。
他想到所謂的“愛情宿命論”,大概每個人的一生中至少會有一次體驗這種不可抗拒的覺,你明知道自己無法擁有,卻還深陷於此。
“沈先生是來這裏出差?”索煬終於覺得自己長久的沉默有些不禮貌,主動打破寧靜,挑起主題來聊。
“對,有個合作要談。”沈徽明很樂於跟他聊天,聊什麼都行,“對方很難搞,我這一天下來,頭都大了。”索煬聽完笑了:“也很辛苦。”
“大家都不容易。”沈徽明説,“想要回報,就必須得付出,就像我想跟你個朋友,就必須厚着臉皮跟你要個聯繫方式。”索煬沒想到他又提起這個,難得表現出為難。
他了一下嘴,喝了一口酒。
沈徽明説:“開個玩笑,我不會勉強你。”索煬看向他,放下杯子的時候笑着説:“沈先生,我這個人很無趣的,跟我朋友……大概我會成為你朋友列表裏最寡淡的一位。”
“寡淡嗎?”沈徽明懂他的意思,不過就是在委婉勸退,但該説的話他也還是要説,因為沈徽明知道,今天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要麼從此再無瓜葛,要麼順利拿到索煬的手機號碼。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也是有限的,兩個人不會在廣袤到你本不知道邊界在哪兒的世界裏偶遇三次。
兩次已經是極限。
第一次,失敗,沈徽明是想從此忘了這人的,可偏偏上天給他安排了第二次的見面,這像是憑空得來的一次優待,他不把握一下,似乎都對不起天意。
“你説白開水寡淡嗎?但偏偏有人一天八杯水。”沈徽明説,“人跟人是不一樣的,有些人喜歡重口味無辣不歡,有些人偏偏就喜歡清湯寡水這一口,能説誰好誰不好嗎?我看都好。”索煬被他説得輕聲笑了,沒做回應。
沈徽明努力過了,卻似乎還是沒有結果。
這真的是塊鐵板,踢得自己腳趾骨都碎了對方也無動於衷。
仇超打來電話,問索煬在哪兒。
索煬跟他簡單説了幾句,約好了見面的地點,掛斷電話之後拿着杯子,跟沈徽明輕輕碰杯,將裏面所剩無幾的酒一飲而盡。
“沈先生,我同事在等我,我要先走了。謝謝您的酒,今晚過得很愉快。”索煬拿過桌子上的餐巾紙,用菜單夾上的鉛筆在上面寫下了一串數字,“我的手機號碼,晚安。”第5章希望總是在期待破滅的前一秒出現轉機。
索煬走了,外面的雨還在下,沈徽明坐在那裏繼續喝他的酒,面前的桌子上鋪着一張寫了一串數字的紙巾,即便是在柔軟的餐巾紙上也看得出這人的字寫得很不錯。
最後一口酒喝完,沈徽明笑着把號碼存在手機裏,然後仔細地疊好那張紙巾,放進了西裝的口袋。
他打車回了酒店,睡前給索煬發了條消息:晚安。
索煬早上起來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是衣服都沒換的仇超。
那人昨晚喝了不少,回來之後就趴在牀上不動了。索煬並沒有管他,甚至連鞋都沒幫他,因為沒必要。自己喝的酒,就應該自己承擔一切後果,沒有任何人有義務去照顧你。索煬只是拉好了窗簾,自己去重新衝了個澡,舒舒服服地睡覺了。
因為昨天鬧到太晚,今天又是上午返航,一幫人其實沒睡幾個小時。
索煬起牀收拾完畢拍了拍還在昏睡的仇超,直接不留情面地説:“再不起來我就把你扔這兒了。”仇超一個靈,從牀上坐了起來,瞪瞪地去收拾,整個人像個上了發條的玩具。
索煬不管他,坐在一邊喝着咖啡拿起了手機,這才看到昨天凌晨三點多那位沈先生髮給他的信息。
這年頭幾乎沒人發短信了,短信箱裏幾乎也都是些系統消息,但索煬在這方面確實有點兒強迫症,不會讓任何“紅的圓點”在自己的手機上逗留太久。
他其實一開始並沒有意識到這條短信是誰發的,畢竟一串陌生號碼,什麼可能都有。
但他突然想起自己昨晚離開時給那個男人留的手機號,猜測應該是對方。
他沒存,也沒回復,看了一眼今天的天氣情況,喝完咖啡等着仇超一起出門。
回去依舊是19個小時,重新降落在祖國領土的時候,他們甚至需要特意看一下期才能確定今天究竟是哪天。
仇超哈欠連天地走在索煬身邊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