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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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賓客已經差不多到齊,週末跟個花蝴蝶似的滿場亂飛,到處揩油,程森也不管,只是一直站在邊上看着他笑。
索煬笑着説:“還好,我習慣了。”沈徽明在一邊酸溜溜地説了句:“我這不陪他呢麼。”江同彥看了一眼沈徽明,故意重新坐在了二人之間。
“怎麼樣?敍舊敍得如何?”江同彥給二人倒酒,看似不經意地問了這句話。
這三人,各懷心事,氣氛微妙。
沈徽明覺得自己説什麼都不太合適,也怕多嘴惹得索煬厭煩,索不説話,看索煬怎麼應對。
索煬倒是坦誠:“我跟沈先生也只見過兩次而已,匆匆兩面,難得他還記得我。”江同彥聽他這麼説,笑了:“這倒是不難得。”他把酒杯遞給索煬:“你很讓人印象深刻。”索煬看向他,在這種場合也出了那種讓沈徽明很無奈的職業微笑,嘴角微微上揚,眼睛看似含着笑,但你永遠不知道他這笑究竟是不是真的。
江同彥不會像沈徽明那樣悶在心裏猜,而是直截了當地問:“你們空少是不是連微笑都訓練過?從你進來到現在,每次微笑的弧度都一模一樣。”索煬臉上的笑僵了一秒,然後趕緊故作輕鬆地笑着説:“不好意思,大概這也是職業病的一種。”被拆穿了的索煬覺得有些尷尬,但他的尷尬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他繼續跟江同彥談笑風生,説些無關痛癢的話,江同彥並不是個油腔滑調惹人討厭的人,雖然他毫不留情地戳穿索煬的假笑,但也只是讓索煬覺得自己或許有必要跟這個人保持更加安全的距離,僅此而已,並不會產生任何攻擊。
而事實上,江同彥很會聊天,很會找話題,因為知道索煬工作的特殊,於是從兩人都到過的各國各地聊起。索煬不常答話,即便是禮貌地應和,也很簡短,而最後,他們聊回到紐約,聊回到上個星期索煬在那裏停留了一夜,還跟沈徽明碰了面。
話題繞回到沈徽明身上,坐在旁邊好長時間沒有出聲的沈徽明笑着説:“看你們聊得那麼投機,我差點兒以為今天沒我的戲份了。”江同彥笑出了聲,轉過來跟索煬説:“我跟徽明還有幾段不得不説的愛恨情仇呢。”原本對任何話題都興趣缺缺的索煬像是終於被刺到了神經,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兩個人。
沈徽明笑:“你這麼説太容易讓人誤會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倆怎麼了。”
“咱們倆確實怎麼了,”江同彥笑了他一下,然後轉過來對索煬説:“我們倆本科同學,那會兒都在紐約,結果我喜歡誰,誰就喜歡上他,就跟魔咒似的,我差點兒就去找巫師給我解咒。”索煬笑了:“真的?”
“所以説,他現在很有危機。”沈徽明淺笑着看向索煬,“今天或許我不在場他會更開心。”江同彥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
他們這邊正聊着,那邊週末關掉了全場的燈。
突然陷入黑暗,原本鼎沸的場地突然安靜下來。
索煬詫異地四處看,然後對上了沈徽明的視線,兩人都沒有任何表示,只是互看一眼之後就移開了目光。
週末拿着話筒走到了中間特意為了今天搭起來的小舞台上,他打了個響指,一束追光灑了下來。
“謝謝各位親朋好友今天來看我的演唱會。”大家都被他逗笑了。
“哦不對,不是演唱會,”週末站在那裏一本正經地胡説八道,“是我的成人典禮。”索煬笑了出來。
沈徽明注意到這一次他笑得很放鬆,不知道是因為對方是週末,還是因為此刻的他們依舊身處於黑暗中。
他看得出來,索煬是個自我保護意識非常強的人,想要被他接納,被他認可,是件相當困難的事。
究竟得怎麼才能撬開這塊鐵板一窺裏面的世界?
沈徽明覺得這一課自己有得鑽研了。
“到了我週末的場子,大家該玩玩該喝喝,今晚不醉不歸!”週末説,“但是各位喝醉之前,記得把禮物先給我送過來,謝謝配合!”他在台上鬧了一通,然後又是一聲響指,台上上來四個穿得到讓索煬滿頭問號的肌男。
舞台中央的燈都亮了起來,無論是燈光還是台上的人,都過分浮誇,看得索煬直眉心。
週末的生趴就這麼在衣舞男的表演中開始了,台上的四個肌男跳得那叫一個敬業,台下不少人也跟着羣魔亂舞起來。
索煬倚在沙發上一邊喝酒一邊笑盈盈地看着熱鬧,江同彥問他:“你不是經常會出來玩的人吧?”索煬笑笑:“以前會,現在更喜歡在家睡覺。”這時週末突然跑了過來,一把抓走了沈徽明。
索煬眼睜睜看着週末把沈徽明拉到了台上,那人一臉無奈地站在那裏,被四個衣舞男圍着跳舞。
江同彥幸災樂禍地説:“老沈真是豔福不淺。”索煬什麼都沒説,但是看着沈徽明笑了起來。
江同彥轉向他,猶豫了一下,然後説:“你這次笑得就很真誠,真笑和假笑雖然都很好看,但區別還是很大的。”他在索煬眼前打了個響指,輕聲説:“看見你眼睛裏的星星了。”第8章索煬想,人的眼裏藏着星星,這確實是一句妙的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