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天(1)入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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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8月27“靜姐,我們……你……”應屆生小溪支支吾吾,生的臉頰包不住心思,葡萄似的瞳仁彷彿沁着水。
陳靜抬頭朝她笑了笑,説了聲“好好玩”,輕飄飄的,繼續埋頭做文件整理的收尾。
將文件袋一一碼齊放到主任桌上時,陳靜腕上的分針才指上3——五點十五。
這棟建造於90年代的機關大樓早已空蕩,花崗岩石鋪就的樓道只剩陳靜一人。
“靜姐。”陳靜走在回家的路上,舌尖學着小溪軟糯的聲腔打了個轉,像是拾了什麼趣,連着又學了幾聲。
喃喃的幾聲,細細弱弱的,全給林蔭道兩旁的知了聲壓了。
單位離家步行就十分鐘,陳靜學了沒幾聲就走到小區門口了。
零幾年的老房子,算不上小區。趁着前幾年老城改造時,給重新修葺了外牆,建了個保安亭,後又拉了塊大理石,刻上了“新安小區”幾個字。
刷了綠漆的老黃瓜,都只裝了表面功夫,裏面除了多了幾個垃圾桶,其他還是原樣。
陳靜的家就在這外牆還是水泥的六層高小樓裏。
老房子的台階有點高,比一般台階爬樓累。好在家就在三樓,陳靜一口氣爬上去,沒什麼覺。
老房子一層兩户,陳靜家是右邊這户。
醬棕的防盜門比左邊的要新很多。
“今天單位耽誤了會兒。”陳靜取下右肩上的包掛到門後,將鑰匙扔進鞋櫃上的收納盤裏。
動作早已成慣,行雲水,自顧自的,自説自的,眼皮都沒掀。
“嗯,勁揚身子我給擦了。”
“行。”陳靜踩上拖鞋向客廳走去,一手抓起披着後肩的頭髮,隨意綰了個髻,鬆鬆散散垂在後腦勺,剩餘細碎攏不起的碎髮,伴着汗漬繼續黏在後頸處。
兩人換了位置,男人錯身走到了門廳,將室內拖鞋換成外出鞋。
正開門,男人抬眼正巧看到陳靜正仰頭灌着水散熱,加了句:“切了瓜,在冰箱裏。”話音剛落,緊接着的就是關門聲。
“哐當”一聲後,屋子裏就剩空調電機和陳靜喉腔裏最後一口水嚥的聲音。
水杯放回原位,陳靜這才慢悠悠地抬起眼,看向那扇醬棕的大門。
男人應該已經走出了樓棟,陳靜依舊看了半晌,眼底空空。
後頸上的汗漬已經幹了,方才粘附着的碎髮被空調吹得亂舞,搔得陳靜發癢。
陳靜抬手攏了攏,但沒什麼用。
實在搔得癢,她只好將髮髻又鬆開,重獲自由的髮絲如瀑,又散到了腦後。
她拉下連衣裙側邊的拉鍊,將悶了一天的脯解放。
兩團束縛了一天,溝壑間沁了些汗漬,陳靜就着薄紗的衣擦了擦。
她手邊動着,腳底也走着。
手上動作結束,腳底正好走到了南邊的次卧。
老房子的格局通透,大扇的窗户照得此刻的房間依舊通亮,染着紅霞的通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