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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9月9“痛嗎?”

“痛!”我放慢了速度,輕輕的進入她,有一點乾澀,甚至冰冷,但漸漸地有微微的暖意升上來,緩緩包圍住了我,就象她此刻,被淚水包圍的眼框。

我閉上眼,有一點陶醉,畢竟她是美如白玉的一名女子,但立即又警覺的睜開眼,房門是關着的,房裏另外幾張牀都空的,窗户的百葉窗放了下來,有銀白的月光間隙照在我們身上,照在她的臉上,淚水己越過臉頰,正猶豫不決的逗留着……

月光在她的淚珠上一閃,我悚然一驚!好象有什麼閃光在瞳孔中掠過,茫然四顧,房中沒有任何燈光,走廊上的光澄仍然一片死白,屋內只有停電照明燈的小綠燈微微的亮着,象一隻不動的螢火蟲。

她的手指稍微用力,攫進了我手臂上的肌,我稍稍加快速度,她的眉心慢慢舒展開來,如電視慢鏡裏慢慢開放的花朵--其實她整個人就是一朵花,一朵脆弱、易碎的小白花。

我閉上眼,看見花落滿地的畫面,那是令人傷,甚至絕望的畫面,如果知道這花明年不會再開的話。

此刻躺在我身體底下的,是一名脖子以下完全癱瘓的女子。

他們送她到醫院時我真的吃了一驚,作為一名實習醫生,我不會為了急診室的倉皇忙亂而驚嚇,更不怕見病人血扭曲的肢體,而是她實在太美了!美得不太象這個世間的女子。

雪白的肌膚,讓人懷疑她身上永遠是冰點;姣好的容貌,讓人偏心的認為不該是她進醫院;更奇特的是那種神仙的氣質,好象從來不食人間煙火似的,我起先還懷疑有人惡作劇,送了蠟像館裏極其真傳神的一個塑象進來。

然而離塑象也不遠了,重大車禍,她的小corsa成了一堆廢鐵,而她因頸椎嚴重受損,脖子以下完全,很可能永遠不會動了,我在她的病歷卡上看到一九八0年生,還未滿二十歲,上天就剝奪了她這一生歡笑奔躍的權利。

我躲在休息室裏練了幾百遍“對不起,我們己經盡力了。”

“令媛在相當一段的長時間內,可能行動不是很方便。”

“也不一定沒有希望復原,這……很難講。”確實很難講,尤其在我發現她本沒有家屬之後。

雖然早就知道有“孤兒”這個名字,我還是很難相信一個人在世上會什麼親人也沒有,難道這就是她這麼“冷”的原因。

“告訴我實話。”

“一個字也不要騙我。”

“我是不是……再也不能動了?”果然冷得可以,簡直就象審訊犯人般的盤問我,我壓抑着微微的愠怒照實回答,連一些安的場面話也不説。

“當然可以做復健,但希望不大,象那個超人李維什麼的,最好就是那樣而己了。”我扶扶靠在牆邊,另一名病患用的輪椅,她別過頭去,緊咬着下,雪白的臉上泛出微微的青,看得我心中又是不忍。

“我想拜託你一件事。”她這麼説的確令我驚訝,而且喜出望外,據護士説她幾乎沒有一點聲音,即使疼痛難當,忍了一頭汗水她也不肯開口求援,甚至大小便也是如此,這種狀況的病人一般總是成天哀叫或抱怨,或為了孤寂與恐懼而要這要那,只有她始終如一尊寂靜的雕象。

“有時候看她躺在那裏,簡直就象大理石做的。”和我一樣是新來的小護士説,吐吐舌頭。

我回頭看病牀上的她,絲毫不為所動。

“都沒有人來看她嗎?朋友?”

“有啊!幾個女的,來了也不説話,默默相對許久,然後深深看她一眼,就走了,那種氣氛……她哭還慘!”我因而更加憐惜她,對她和顏悦,加倍關懷,雖然能做的有限,她冰冷的面孔也沒有改變,但至少有一天早上我走到她的牀邊時,她灰黯的眼神中亮起了一點點光。

她的聲音微弱,所以我低身附耳過去。

“請你和我做愛。”

“哈啾!”我狠狠打了一個大噴嚏,病房裏其他的病人和家屬都看了過來,看見一個倉皇逃離的實習醫師。

以後她每天跟我説話,只説這一句。

作為醫生的職責,我不能跳開這個病人不顧,更不能接受這個絕對違反醫德的要求,不論住院醫師,主治醫師甚至護理長怎麼辱罵鄙視我笨手笨腳,我畢竟是宣誓過的醫生呀。但我也不能指控她、駁斥她,甚至不能告訴任何人。

説了也不會有人相信,一個脖子以下都不能動的美女病患要求和你做愛?在病房裏嗎?還是你自己心大起想占人家便宜想瘋了?不管她是否真心、自願,只要我做了,該死,而且是千刀萬剮該死的就是我。

但我還是忍不住問她究竟為什麼?在一個剛好她的病房已沒有其他病患,護士在打瞌睡,只有我在值班的晚上,她幽幽的告訴我,她充滿傷痛的一生從小父母雙亡,小時候被養父長期待,養母又企圖把她嫁(其實是賣)給一個智障男子。她國中一畢業就急忙離家,半工半讀維持生活,又因為心臟不好再加上美貌常受騷擾,因而對所有男敬遠而遠之,一心一意發憤工作,只想存夠了錢去環遊世界,再也不要回到這個令她痛苦傷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