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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聳人聽聞的案件,撕裂人們所看到的、美好的幸福假象。他殺死警察,棄屍於人來人往的公共場所,一再挑釁國家權力機關,可是偏偏警察對他毫無辦法。
他在憎恨着什麼?那名模仿犯又看到了他憎恨的什麼?
思緒開始混亂了。
落地窗倒影的模糊影子似乎變成了具備實體的白怪物,用猩紅的眼瞳注視着上條當麻。
那個身影就像閃耀而危險的恆星,連片刻的注視都會使人墮入灰暗的虛無。
過往的回憶從萌芽的枝幹上剝落、碎裂,伴着窗外怒號的暴雨不斷墜落。
上條當麻猛然發覺自己手中握着刀,刀尖刺入一個陌生女子的口,粘稠温熱的血
從傷口中噴湧而出,很快將他的雙手都染得血紅,女子手中宛如
巧模型般泛着淡淡光輝的槍支掉落在地,他一腳將其從自己面前踢開,彷彿那上面有着使人骨
腐爛的劇毒。
槍支磨颳着地面滑行了數公尺遠,碰到某人的手臂後停了下來。
那是一具屍體,頭部被血與腦漿塗滿的男人睜着雙眼,眼神裏已經失去了活泛的光彩。
他丟下手中的刀,在天空被切割成狹窄長方形的暗巷裏瘋狂地嘶吼。
為什麼?
為什麼將我拋棄?
為什麼只有我是孤獨的?
為什麼要否定我作為人的一切?
為什麼我只能蜷縮在無盡的黑暗中?
為什麼連我在這世上唯一的立足之地都要剝奪?
心中有聲音呼喊着。
吶喊吧。
反抗吧。
復仇吧。
如果不能奪回你被這個社會奪走的一切,那就把他們施加於你身上所有虛偽的幸福都撕碎。
讓那些無知無覺的人們看看美好後的醜陋,看看從不被允許存在的太陽下的陰影。
因為你是鐫刻於此世中最純粹的惡。
你就是我。
上條當麻睜開雙眼,看向自己即便緊握也抑制不住顫抖的雙手,血黏着在上面的觸
仍舊揮之不去,從心底湧現出的憤怒也殘留着痕跡,但思路已經漸漸明晰——是憤怒、孤獨和絕望。
促使模仿犯選擇了「a」的,正是他們與生俱來卻被社會抹殺的價值。
他們本身都是如此平凡而鮮活的個體,卻被社會打上名為‘異類’的標籤,投入到永不見天的無形監牢中。
他們該是憎恨着世界上所有的一切的。
而追溯這憎恨的源頭,應該指向的則是——上條當麻輕撫上自己的口。
神諭的巫女。
sibyl。
為什麼我沒能早一點發現你的不甘和憤怒,那樣是不是一切都可以不必以今天的悲劇作為結束?
因為這願望是如此的卑微和渺小,像每個人都已忘卻的那樣——僅僅是想作為一個人類被愛而已。
浴室的便攜終端發出刺耳的響鈴聲,上條當麻恍惚地挪動腳步進入房間,接起來自土御門元的通訊:“發生了什麼?”
“明明之前説要聯絡的是你,結果兩個小時過去了都沒有消息,我才來問問啦喵。”土御門元輕鬆的語氣裏卻隱含着一絲擔憂。
“沒什麼。有點累了。”上條當麻搖了搖頭,又説道:“分析有結果了嗎?”
“有了有了。”土御門元似乎變換了一下坐姿,接着説:“姑且算是查出來了,縫合兩名被害者嘴部的縫紉線質量都屬上乘,是叫做knit的公司名下的的產品。”
“那這個公司都向哪裏提供這種縫紉線?”
“這個也調查了,因為現在需要縫紉東西的人很少,所以knit公司除卻為一些手工服裝生產廠家提供貨物,只向一些名牌學校提供手工課或社團活動需要的縫紉線。”不等上條當麻出言詢問,土御門元就繼續説了下去:“統一在這家公司進貨的學校名單我都看了一遍,其中就有鬱文館私立高中。這麼説……兇手果然是這所高中的人。”
“而且很大概率是學生。”
“為什麼?”土御門元有些驚訝。
“已有的兩名受害者身上均無抵抗傷、且都是背後有電擊槍留下的燒燙傷。之前我們已經查明,嫌疑人是通過依靠網絡甄別受害者,也就是説在這之前受害者無從得知嫌疑人的身份,而後兩人約定見面,如果你是一個獨自一人來到陌生地點的女孩,面對着一個陌生成年男人會怎樣想?”
“那當然會覺得稍微有點危險,就算有sibyl的監控,但是隻要有正常頭腦這個時候都會戒備吧?”
“但是受害者沒有。背部遭到電擊説明受害者很坦然地將最無防備的背後對準了嫌疑人,要想讓受害者完全卸下心防,只能説明二者之間有某種值得信賴的、共通的條件——比如,結伴外出冒險的同齡人,而且從使用的是學校的縫紉線來看也能説明這一點,想要不在正規購買渠道留下縫紉線購買記錄,首選的一定會是距離自己最近的手工課這一渠道。”
“我明白了,那接下來還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嗎?”
“暫時沒有了。我馬上就去安全局和你們會和,接下來就去鬱文館高中繼續調——”
“什麼?!”土御門元的一聲驚呼打斷了上條當麻的話。
他屏息凝神繼續聽着,大約幾分鐘後,土御門元帶着沉痛氣息的話語在耳邊響起:“阿上,第三名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