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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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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肌卻柔韌有力,還有女子很難練出的六塊腹肌,身材堪稱完美。穿上寶衣,掩去女兒身段,幾年來着實省了不少事。

她大可服下一管自制的藥劑一絕永患,可在收養阿瓷後,見識過阿瓷一越發嬌柔的身段,她打消了服藥的主意,不想有朝一阿瓷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她。

況且女兒身段纖柔美好本就是上天饋贈,姜槐在這件事上放過了自己。

前後試了六套衣服,摸着柔軟細的料子,燭光下,姜槐神情愈發温柔。

阿瓷心靈手巧,旁人用手縫衣,她是用心在做。一針一線,穿在身上,柔柔講述着主人傾注其間的心血。

説不清多少次,姜槐很想謝十幾年前失魂落魄的自己,謝她沒有見死不救,謝她將阿瓷抱到懷裏,養在膝下。

因為阿瓷,她才能在困頓掙扎裏望見天光。

夜深而風寂,多年前的噩夢倏忽刺入,刺得她心血煎熬。

遇見阿瓷前,姜槐便活在地獄——滿目黑暗,厭世,亦自我厭棄。她厭惡這個世界,厭惡虛情假意,厭惡所有能讓她發狂的字眼。

她不懂情,她本不信世間有情。

姜槐遍體生寒,二十年了,她走不出來,她還沒走出來……

“阿兄?阿兄?”雲瓷站在門外,躊躇不前。

懷裏抱着嶄新的錦被牀單,再次敲響門:“阿兄,你不説話我可進來了。阿兄?”無人回應。

房間靜悄悄,雲瓷遲疑地推開門,心裏惴惴。喊了這麼多聲都沒反應,阿兄耳力上佳,聽見了不可能不回應。

“阿兄!”雲瓷駭了一跳,快步走過去,“阿兄你怎麼了?”姜槐身子蜷縮在地,臉如冰,眼睛一片血紅。身上鬆鬆垮垮穿着雪白裏衣,汗水徑直順着鎖骨淌下,打濕衣領,美繚亂。

她喊:“阿瓷……”

“我在這,我在這!”雲瓷攬着她雙肩,驚覺阿兄身子單薄,極力剋制着心慌顫抖——阿兄怎麼了?阿兄不能出事!

姜槐頭疼裂,腦海裏一道血腥殺氣如劍劈開!掙她的懷抱,無情地將人推開,血目寒涼,直看得雲瓷一哆嗦。

四起。對上小姑娘受驚擔憂的眼,姜槐身子震顫,一口血毫無預兆噴出來!

“阿兄!”血染白衣,姜槐眼神複雜,氣息弱了一大截。

意識混亂,眼前模糊,小姑娘的淚淌進她心裏,燙得她不得不掙扎着清醒過來,“不要哭,阿瓷。”

“阿兄,你、你怎麼樣了?”許久,姜槐吐出口濁氣,氣息沉斂,靈台恢復清明,她摸着心口位置,有一晃黯然,嘆道:“心疾發作而已。”

“心疾?何時有的心疾?”雲瓷小臉看不出血,顯然被嚇得不輕。

一縷霜蔓延過姜槐眉間,她若無其事笑了起來:“阿瓷,這不沒事了嘛,你看我好好的,再説那心疾好多年不犯,我也沒想到會——”温軟的身子撲過來!

小姑娘的淚砸在姜槐細緻蜿蜒的鎖骨,滿肚子安的話堵在喉嚨説不出口,抬起手,極盡温柔地撫過她的脊背,淌出的音節藏着深深眷戀:“不哭了呀。是我不對,以後再不嚇你了。”

“阿兄。”雲瓷窩在她懷裏輕聲哽咽,眼圈紅着,強行鎮定道:“阿兄,你別怕,咱們把最好的神醫請過來,心疾又如何,也有藥可醫的。”姜槐寵溺地望着她,眸光深情,言語不可表述一二。她輕輕用指擦拭過小姑娘掛在眼角的淚痕,“何需藥呢?阿瓷不就是我的良藥?阿瓷在,我就在。”

“真的嗎?”

“真的。”雲瓷從她懷裏出來,倒退兩步,認真道:“那我從今天開始好好保護自己,阿兄也要為我顧全己身。我與阿兄,生死患難,榮辱與共!”不容辯駁,擲地有聲。

女孩子也可以堅韌不拔,威武不屈。

姜槐笑得比任何時候都開心:“阿瓷,我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不好?”

“嗯?”雲瓷睫輕眨,因着方才慷慨昂這會兒小臉還餘着淡淡紅暈:“阿兄要説什麼?”姜槐拉着她的小手,温言軟語。

“……”雲瓷紅着臉快步從阿兄房間退出去。

念兒戰戰兢兢候在小姐閨房門口,待看到她從公子屋裏出來的剎那,整個人都不好了。

小姐衣服皺巴巴的,面羞紅,念兒腦子裏萬馬奔騰噠噠地踩踏着她發達的神經,磕磕巴巴道:“小姐,你和公子,你們……”雲瓷推開窗子,風吹走臉上的燥熱。

——我的命,早在遇見你的那刻,就拴在你身上了。

回想阿兄説話時的口吻,一顆心砰砰亂跳。阿兄不懂情,可這樣的話,不該是情話嗎?

簡直要命。

心海攪擾翻騰,面上一派平靜,雲瓷淡淡道:“念兒,你想多了。”自打從念兒那裏翻出不少圖冊,雲瓷對貼身婢女的認知不斷被刷新,此時見她吐吐,便知她在胡思亂想,囑咐道:“不準亂傳,省得壞了阿兄清名。”

“咦?小姐就不擔心自己的清譽?”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念兒驚了:“小姐不打算嫁人,要讓公子一直養着嗎?”雲瓷輕笑,着晚風,温温婉婉的眉眼桀驁而張揚:“你這話説得好沒道理,誰要他養着了,就不准我養着阿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