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分卷閲讀27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懷裏的七絃琴:“阿瓷覺得煩了?要不要我把人打發走?”雲瓷想了想:“不必了。那些人不想走,趕也沒用,阿兄不用為閒雜人等費心。”她眉眼彎彎:“我這樣説阿兄會不會覺得我鐵石心腸啊,明明那些人哭得那麼可憐,我卻一心想要為阿兄撫琴,會不會不大好?”

“沒什麼不好。”姜槐語氣温柔,招招手,雲瓷順從的在她身旁坐下。

“阿瓷這樣想無可厚非。需知道,世上每一個人的悲歡都不是能隨意手,一旦手,便要負責。那些人哭得可憐,可誰知他們心裏存了好心還是歹意,女孩子可以心軟,但不能處處心軟。等他們嗓子哭啞了,眼淚哭幹了,再理會不遲。”姜槐扯了扯角,眼裏存着笑意:“那些人哭得太假了。”雲瓷見他笑,自個也忍不住笑,要説沿街乞討裝模作樣以假亂真,誰比得過他們兄妹二人?阿兄六歲就能靠乞討養活己身,什麼人是裝的,什麼人是真可憐,一聽便知。

院外那些人昨還沒有,今兒個就來了一羣,用腳趾想想也該知道事有蹊蹺,她甜甜一笑:“阿兄,我不會再讓十年前的事重新上演。”十年前,她因一時心軟將斷腿的老伯放進門,哪知老伯不是老伯,而是手段骯髒的人販子。

要不是阿兄及時將她搶回,要不是那些人放鬆了警惕,如今的雲瓷,大概生不如死。

而她的一時心軟,害得阿兄受傷,半死不活在榻上將養半月,那副慘相,這輩子她都不想看到了。

先知鋒芒,再學温善。這八個字,從姜槐口裏吐出,入了雲瓷的耳,年復一年,愈識人心骯髒。

這對攙扶着長大的兄妹,並沒有她們表面看起來那般仁善。

院外哀嚎聲仍在繼續,雲瓷抬眼望了望,問:“蘇姐姐呢?”姜槐摸着她的頭髮漫不經心道:“你蘇姐姐帶人抬銀子去了。”

“抬銀子?抬銀子做什麼?”姜槐道:“我要給簌簌贖身,沒銀子四景樓不會放人。”管家小姑娘眉一皺,垂眸低語:“那是不是要用許多銀子?為蘇姐姐贖身是一筆開銷,阿兄娶又是一筆開銷……”雲瓷從衣袖裏掏出賬本和一柄袖珍金算盤,“阿兄且不急,我算算私房錢還有多少。蘇姐姐嫁給阿兄,她的銀子和阿兄的銀子沒什麼區別,我聽説娶太美,男人養家難,就不要動蘇姐姐或者阿兄的銀子了吧,我這裏大概……”手指翻飛,盲打算珠,噼裏啪啦好一頓脆響。

過了一盞茶時間,雲瓷口氣,掀淺笑:“十幾年攢了共有十一萬四千八百八十八兩,我隨身還帶着些銀票,算成十二萬,夠不夠為蘇姐姐贖身?”十二萬……姜槐微驚,奪過她手裏的賬本,氣得喉嚨一梗,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咬着一口銀牙問道:“你把我這些年送你的東西都賣了?”雲瓷好一陣心虛,不敢開口。

看她這樣子,姜槐臉微白,又問:“我給你攢的嫁妝你也賣了?”

“唔……”

“雲瓷,你是要氣死我?你把我送你的東西賣了,還敢把嫁妝賣了?膽兒肥了啊,是不是哪天你還敢把你自個賣了?”姜小將軍肺快氣炸了,扔了賬本,橫眉冷指:“跪到外面去,想不明白,別來見我。”

“啊?”雲瓷委屈道:“想不明白不能見阿兄的話,那我現在就想明白了,成嗎?”姜槐不吃她這套,素來温和的眸光染了火氣,嗤了一聲:“忽悠誰呢?跪着去。”雲瓷提了裙角老老實實在院中央跪好,上半身跪得筆直,比使臣覲見皇帝還鄭重。

光照在她身上落下淡淡的影。

這些年阿兄疼她是一回事,該有的教導絲毫不差,十幾年來,這還是她第二次罰跪。

第一次便因她瞎好心害得自身落入賊窩,阿兄急得眼珠子通紅,提刀而去,一身煞氣抱着她回了家。……昏死前勒令她跪在院落。雲瓷擔心的要死,深知阿兄説一不二的脾,不敢違逆他,更不敢火上澆油擅自出門找大夫。

起初她老實跪在院裏,後來放心不下就跪到阿兄牀前,眼睜睜看着他傷口淌血,出的每滴血,都似一把刀從她心頭割下,疼得她畢生難忘。

後來她想,阿兄狠起來怪要命的。

不僅要他自個的命,還能要了她的命。

跪着算不得什麼,無非皮疼點,但眼睜睜看着阿兄受傷而不能做什麼,那才是真疼。

有時候她便在想,若阿兄那次沒能扛過去該怎麼辦?

阿兄狠起來比平素温和淺笑的模樣判若兩人,她並不想惹阿兄生氣。確切的説,賣嫁妝之前她預想過阿兄會惱,卻沒想過,阿兄會氣成這樣。

雲瓷皺了皺鼻子,她不想要嫁妝,她想給阿兄攢錢娶媳婦。

自她懂男婚女嫁時就存了這主意。哪怕如今想起心裏會酸會澀,説到底,雲瓷就想對姜槐好。以前姜槐拿她當命護着,這會兒長大了,她想護着姜槐。

若有一賺了大錢,能養着姜槐那就更好。

可惜阿兄不懂,不懂她這犯上作亂的小心思。

見她還委屈上了,姜槐想着十幾年來風裏來雨裏去兢兢業業的打拼,氣得直想嘔出一口老血!

餘光瞥見金光閃閃的小算盤,想着她家姑娘天天不學好一心往錢眼裏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