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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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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獨厚的美人也會老。

她遲疑道:“我也會陪你一起變老。”

“不一樣的。”雲瓷認真為她解惑:“世間相不過一副皮囊,我心裏想什麼殿下懂嗎?我愛什麼恨什麼,殿下知嗎?殿下愛的是這張臉,可這愛未免太輕佻了。生而為人,靈魂可貴,你看不到我有趣的靈魂,如何與我攙扶到老?”

“殿下習慣站在高處,我也向往站在高處,殿下終究不是我想並肩之人,遲早有一,兩虎相爭,連朋友都做不成。”

“有那麼嚴重嗎?”景陽愛極了她的温柔:“以阿瓷的子,過不下去的時候也會與人爭吵?”雲瓷倏忽笑了起來:“殿下,我很強勢的。只有我願與不願,我願,萬事皆可,我不願,寧為玉碎。愛與不愛,其中的區別,太大了。”景陽眸光輾轉,反覆思量。

“皇室情愛難成,景陽,你心裏沒有夢嗎?如果哪天你碰到那為你圓夢之人,到時你就懂了。”

“夢?”景陽嗤笑,眉峯忽挑:“我可沒時間做夢。”

“姜槐呢?”她話題轉得很快。

“她?”雲瓷懷抱教案,舉目望向漏雨的蒼穹:“她應該在忙吧。”大學堂今來的人僅有往七成,隔着屏風雲瓷輕聲慢語的傳道授業,偶爾垂眸時想起姜槐,她會心一笑。

課時結束,不少人聚在大學堂清談,談時政,談這連不曾停歇的大雨——禹州城很多年沒經歷這般聲勢駭人的暴雨了。

走在街上,深一腳淺一腳,深夜趕路的行人稍微不慎栽進泥坑,運氣差些就此喪命的也有。

大雨沖刷過檐角,姜槐邁着大步走在深宮之中。

十二皇子病了,病得厲害,短短七天瘦得相,皇上急得在御書房大發雷霆,吃力不討好的差事糊里糊塗落在她頭上,姜槐硬着頭皮領着四肢發顫的御醫往廣弘宮走。

説實話,她不想看到宣貴妃。

可阿瓷一不原諒她,她一沒法將婚事定下來。

宣陵對她的身份始終存疑。

姜槐官袍被雨水打濕,擰着眉踏進廣弘宮,一眼看到冷心冷情的貴妃娘娘,俯身道:“臣……”

“起身吧。”御醫忙着為十二皇子診病,宣陵眉眼不見焦急,她泰然的坐在主座,手裏甚至捧着一卷野史:“説説你的看法。”姜槐離她遠遠的,眼觀鼻鼻觀心,聲音淡涼如水:“十二皇子病來如山倒,天降暴雨,得小心有人混水摸魚。”宣陵輕輕挑眉,眼裏不掩飾的出一抹讚歎:“你倒是想得和本宮不謀而合。”姜槐眉頭緊皺,煩躁地碾了碾靴尖,沉眸不再言語。

正是用人之際,宣陵不打算與她惡,手作勢搭在她肩膀,被姜槐一道狠厲的眼神釘在原地!

那眼神,有着狼的兇狠,和虎的殘暴,帶着深深厭惡:“別碰我。”宣陵心有餘悸地收回手,念頭轉開,她冷笑道:“你喜歡柳家小姐?那你想不想娶她?”姜槐即將控制不住的暴戾在下一刻按捺住,待清醒過來她看到宣陵邊溢出的血。

內力外,殺意入骨,她驚惶的倒退兩步:“我、我不想傷你,你離我遠點!”宣貴妃指尖擦過血漬,眸子冰冷的繞過左右侍女,侍女駭然退去,四下無人,她心底的火氣湧上來,一字一句道:“姜無愧,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姜槐隱忍不發,倔強地像長滿尖刺的木頭。

“你到底是誰?本宮又哪裏得罪了你?”宣陵氣極,一口血嘔出來,面迅速頹敗下去。

“你……”聞到空氣瀰漫的血腥味,姜槐緩緩抬頭,眸光隱晦複雜:“你別妄動心火,你心肺被我內力震傷……”宣陵氣的一巴掌揮過去,被姜槐快速躲開。她從間荷包取出粒白藥丸:“吃不吃隨你,要殺要剮也隨你。”她漠然俯身跪下,竟是行了唯有莊重場合才行的大禮。

宣陵這輩子強勢霸道,論心手段絕情狠辣,從沒被旁人搶先,可對着姜槐她時常心軟,倒像上輩子欠了她似的。

她幽幽道:“姜槐,你是不是暗戀本宮啊?”一句話,憋得姜槐臉忽青忽白,她眼神古怪地直視宣陵,淡淡道:“你太老了,我喜歡嬌媚端莊的小姑娘。”

“哦?柳家小姐那樣的麼?”宣陵負氣地嚥下藥丸,活到這歲數還從沒人敢説她老。

腕間冷不防傳來一抹涼,受到體內動的温和真氣,她看向姜槐,怒意退卻,邊染了笑:“沒想到你也不是那麼想本宮死啊。説,你是真想娶柳家小姐,還是為了騙過本宮?你身上究竟隱藏着多少秘密?”姜槐收回手,厭惡疲倦地盯着指腹,不耐煩道:“娘娘莫要再問了,急了,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包括殺了我?”良久的沉默。

姜槐閉上眼,腦海浮現過血腥混亂,她氣息不穩,雙眸睜開泛着涼薄血,斬釘截鐵:“是!”第060章雨勢不絕,飛瀉而下,姜槐神情鬱郁地踏出廣弘宮,立在宮門古樹旁平緩心緒。

閉眼,想起宣陵那雙疑惑失望的眸子,指甲嵌進掌心滲出淡淡的紅。

古樹被暴雨砸得枝葉亂顫,頗有一種風雨飄搖大廈將傾的危機。姜槐回頭望了眼隱在風雨的廣弘宮,想到此間宮殿病得奄奄一息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