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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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模稜兩可了?”李小追問。
“這些話一句兩句也説不清,畢竟是戰國時期的事情了,但當年‘朱亥袖四十斤鐵椎,椎殺晉鄙’,這應該是比較真實的記載。”
“為什麼追殺那個人?”
“這不好説,可以理解為是為了國家大義。當時信陵君拿着偷來的虎符去領軍馬,守兵將領晉鄙有些懷疑,不肯出兵,於是朱亥當時便舉起藏在袖子裏的四十斤鐵椎將其當場椎斃。信陵君這才奪取兵權,出兵救了趙國,從而鞏固了魏國的地位。”
“但我覺得守城的那個叫晉鄙的人,對他們表示懷疑也沒錯啊,那才是忠於職守吧。”李小説出自己的觀點。
“照你這麼説,似乎也對,”邵陵從來沒有仔細想過這個問題,從小讀《奪符救趙》只覺得信陵君的這個決策是正確的,所有人都該為這個決策去努力才對。但卻從來沒想過,朱亥此舉是忠於自己的主人信陵君,晉鄙對其表示懷疑,不也同樣是對自己的主人魏王的忠誠嗎?
想到這裏,邵陵説道:“我總覺得,我們如果能找到朱亥將軍的墓,説不定就能找到一些答案了。”
“那咱們就找吧!這一路走過來反正是沒有看見,説不定在前頭呢!”誰知,前頭就是黑夜。
兩個人誰也不敢想,這個世界就這麼提前入夜了。
好像被什麼人突然從天空上方潑下了一桶黑油漆,幾秒鐘之內天就黑了。
黑夜裏的墓地,和白天相比,自然是有些不同的。
第333章和合23┃骨。
邵陵不動聲地盯着眼前突如其來的黑暗,在心裏與自己以前經歷過的那些畫做着對比,如果説之前的那些黑暗都各富戲劇,那麼眼前的一切則真實得有些可怕。
蒼白的月光令人能隱約看清這片墓地上的墳頭和石碑,也不知什麼鳥類會偶爾發出聞所未聞的怪啼,腳下是深一腳淺一腳的山坡路,樹影婆娑緩搖,蛐蛐兒淡淡地在草叢間叫着。
鼻腔裏是山野裏特有的氣味,來自草木、泥土、山石,以及這些年代久遠的石碑。
“我在北京打工的時候,”李小突然開口説話了,“聽老北京人説起誰‘死’了,就説是‘聽蛐蛐兒叫去了’,我開始還不太懂,現在才明白,敢情兒墳地裏有好多蛐蛐兒。”邵陵沒有貿然再往前走,而是暫時停在一處離墳墓略遠的地方:“這天黑得太快了。”
“畫裏不都反常的嗎?”李小這麼快就接受了畫的反常。
“不,以往的晝夜都有一定的規律,即使白晝只有短短的四個小時,那也只能在四小時後世界才會‘滅燈’,”邵陵拿《逆旅》那幅畫做例子,“但這個地方的天黑得很突然,就像是……人為的。”李小沒吭聲,他認為讓天黑的這件事兒無法“人為”,要幹這件事兒也得是“天為”。
黑燈瞎火在墳圈子裏,李小不怕是假的,但多年在外的生活告訴他,即使很膽怯,也不要讓別人看出來——倒不是提防邵陵,而是,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在某些方面隱藏自己的天。
李小故作鎮定地站在邵陵的身邊,耳朵裏聽着蛐蛐兒叫,心裏七上八下的,眼睛也不由自主地亂看,這一看,就由不得他自己了,多年來養成的習慣瞬間被打破——“啊啊啊——”幾聲驚叫劃破夜空,驚飛了數只夜鳥。
邵陵也勉強維持着沉着:“喊什麼?”李小結結巴巴地説:“你背、背後,有東西。”邵陵警惕地快步向前走了兩步才突然一回頭,果然見有一簇長尾巴似的紅火光,更為恐怖的是,這火光居然還跟着自己,自己一動,火也跟着動。
邵陵倒一口氣,一動不動地盯着那團妖異的紅火光。
李小嚇得連連後退,邵陵急忙道:“別動,你動它就會跟着你。”
“這……這畫裏還有封建信啊……”李小只覺得自己的腿肚子都轉筋了,此刻想動也沒力氣動,“邵總,這個……這個是不是鬼火啊?”
“科學的説法應該是磷火,”邵陵看着這團火慢慢變弱,“我們身在亂墳崗,自然會有一些沒有腐爛完全的骨頭,這些東西有可能產生磷化氫,磷化氫的燃點很低,夏天很可能自燃。”
“可是,鬼火,不,磷火為什麼能跟着人啊?”李小小時候在村子裏親眼見過鬼火跟着人,把人給燎着的事兒。
“因為,走路時腳周圍的空氣速大,壓強小。”邵陵説得有些生澀,“我的理科一般,大概就是這意思。”李小一瞬不瞬地盯着這團磷火漸漸趨於熄滅,彷彿他不看到這團火熄滅他就不能完全信服邵陵講的“科學道理”。
哪知道,這團火非但沒有熄滅,反而在即將燃盡的時候突然爆起很多小火花,隨即就燃成了一大團,就像一個籃球那麼大,半懸浮在空中,下面還垂下來一條尾巴似的火苗子。
李小徹底嚇呆了,狠狠擰了自己大腿一把,真希望自己醒過來還是在年俗美術館的展廳裏,誰知疼完了這恐怖的鬼火還在那兒忽悠忽悠地懸着,李小撒丫子就躥到了邵陵身邊:“邵邵邵總,這個這個這個……”邵陵後退了幾步,但雙眼死死盯着眼前的鬼火,據這種奇怪的燃燒現象,基本可以斷定這並不是磷化氫在燃燒,而是……
“邵邵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