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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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接聽。
“哪位知道他家住哪兒啊?”柯尋問。
雞蛋灌餅老闆指着一個方向:“他在幸福小區租房子住的。”
“謝謝啊。”柯尋叫上衞東,奔着幸福小區去。
進門朝門衞打聽那個天天推着煎餅車的人住哪座樓,然後找到了家門口。
敲了半天門也沒人應,兩人正面面相覷,見鄰居開門探了個頭出來:“別敲了,他家沒人。”柯尋:“您知道他去哪兒了嗎?”鄰居:“讓神病院的來人帶走了。”衞東驚訝:“神病院?”鄰居:“可不,好好兒一個人,説瘋就瘋了,又是砸東西又是撞牆,哭得眼裏頭都血,還差點兒把他老婆從陽台上給推下去。”柯尋和衞東對視了一眼,柯尋就問:“那他老婆呢?”鄰居:“跟着去神病院辦手續去了,估計她老頭得長期住院監管,聽人那大夫説他那情況還嚴重,沒準兒這一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下了樓,衞東眼底驚恐:“你説這會不會是從畫裏帶出來的後遺症啊?咱倆不會也突然一下子就瘋了吧?”柯尋掏出手機,撥號,三聲過後接通:“大佬,煎餅攤老闆瘋了,這裏頭有什麼説道沒有?”衞東睜圓眼睛看着他。
牧懌然微微頓了頓,道:“這是‘畫’的強制限制規則,一旦把畫中經歷的事情,或是有畫中世界這件事説給別人聽,十有八九會被人當成瘋子,而‘畫’就會把你變成一個真正的瘋子,一個神病患者,並且讓你瘋癲至死。”柯尋也頓了頓:“……靠。這種被和諧掉的方式也是相當順水推舟了。”牧懌然淡聲道:“所以,不管你們寫遺書也好,立遺囑也罷,都不要對局外人提畫的事,沒有用。”衞東湊在旁邊聽見,嘆了一聲:“這可真他媽是有苦難言了。”
“還有其他事麼?”牧懌然問。
柯尋左右看了一眼,壓低聲音:“大佬,你既然經常在國外混,那能搞到槍嗎?”牧懌然在電話那端輕笑了一聲,似乎在嘲諷,也似乎在無奈:“沒有用,會失效。我在進第二幅畫的時候嘗試着帶過,進去後完全用不了。
“不只是槍,其他冷兵器也一樣。秦賜帶過一把鋒利的手術刀,進去後不僅刀尖變圓了,整個刀身都變得有五六釐米厚,跟一條廢鐵沒什麼兩樣。
“更別説進入美術館時還要進行安檢,不管是身上裝的還是包裏放的,都無法攜帶違用品入內。
“就算是常用物,進入畫中之後也會有針對地被屏蔽掉相應的功能,比如手機,通常只會被保留看時間和照明的功能,據畫的時代背景不同,可能偶爾會留下拍照或音樂播放功能。
“至於其他東西入畫後會變成什麼樣的形態,你們可以試試看。”掛了電話,柯尋衝着衞東攤攤手:“那沒招了,回去苦練茅山道士的畫符本領吧。”衞東想了想:“違的武器不能帶,那咱們多準備點兒其他能用得上的東西總行吧?比如手電,帳篷,食物,繩子什麼的。你説呢?”柯尋笑了一聲:“你看牧懌然和秦醫生他們上一幅畫時有帶什麼東西嗎?”衞東一怔:“好像啥都沒帶。”柯尋:“據我推測,首先‘畫’是不會讓咱們活活餓死的,否則本不需要出什麼恐怖的東西來害咱們,就把咱們困在一個沒門沒窗的屋子裏,不給吃的,咱們就能集體死掉,還費那些事幹嘛?至於帳篷什麼的,在生死麪前,估計沒人有那麼多的講究,帶上還不嫌累贅呢,所以呢,高手就是以不變應萬變,乾脆什麼都不帶,硬進。”衞東:“我又不是高手,我就想死前吃頓好的,強烈要求下次進畫讓我帶幾包巧克力牛乾。”當十二天後衞東揹着一揹包食物和柯尋抵達長河美術館三號展廳的時候,發現自帶食物其實也沒個卵用。
進入第二幅畫的過程和第一幅畫沒什麼兩樣,先是所有的燈光一滅,很快就又亮起了一道沒有光源的光束,正照在展廳內掛着的其中一幅畫上。
被入畫中之前,柯尋拼命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這幅畫的畫面,卻只能看到模模糊糊花花綠綠的一片,而就在這花花綠綠之中,有一雙黑白分明的細眼睛,垂着眼皮,盛滿了慈祥喜悦的笑意。
柯尋花了半天的時間才睜開眼睛,因為太亮了,驟然從一片漆黑的美術館展廳到了一個特別亮的地方。
映入眼簾的是藍天白雲雪山草地,和刺眼盲的陽光。
簡直像個旅遊聖地。
柯尋一愣,原本都做好了接陰森恐怖場景的準備,沒想到猝不及防地換了畫風。
轉頭看向身邊的衞東,倆人就一起石化當場。
“……什麼鬼……”衞東張口結舌地看着他。
兩人一人一身破衣襤褸。
“所以這次我們是要扮演叫花子嗎?”衞東低頭抻了抻自己身上袍不袍裙不裙的衣服,“這款式怎麼那麼像灰袍巫師甘道夫?”柯尋正琢磨這身衣服屬於哪一個時代,聽見不遠處有人叫了一聲:“這邊。”循聲看去,見是醫生秦賜,也穿着差不多的衣服,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他的身邊還站着幾個人,除了上幅畫倖存下來的馬振華外,還有三五個陌生的面孔,個個兒臉上帶着驚恐和惶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