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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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尋因為聽到了秦賜的名字,半天回不過神來。
“其他人還有誰?”牧懌然問。
“朱浩文的眉心處有個紅豆般的鮮紅的點,餘極的位於額頭上方,柳樹葉似的一條,顏偏暗。”羅維仔細回憶着,“現在拿出紙筆,我應該可以把這些人胎記的形狀大致畫下來。”牧懌然並不急於拿紙筆,似乎想先把眼下的事情理順:“按照你剛才説的順序:蕭琴仙,智淳,池蕾,秦賜,朱浩文,餘極,是這六個人吧?”羅維的聲音有些低:“還差一個。”
“誰?”
“我。”牧懌然的目光裏也有幾分驚訝。
羅維的手指始終沒有離開自己右額角的位置:“就在這個地方,蠶豆那麼大的一塊,顏偏暗,但比秦醫生的那塊稍微亮一些。”柯尋湊近羅維,在他所指的地方看了半天,結果什麼都沒能看到:“為什麼獨獨你能看到?”——其他人的眼睛就像開啓了紅屏蔽似的。
“大概因為只有我一個城外的人吧。”羅維説。
“可是,為什麼你這個城外的人額頭上也會有紅跡?”柯尋説着又問,“你這一塊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在浴室的鏡子裏照見的,剛看見的時候嚇了一跳,沒想到自己也有。”羅維慢慢起身,走向窗邊,向外探出頭去,發現蕭琴仙的那扇窗子還亮着燈,羅維回過身來,背靠着窗,燈光下的面孔乾淨光潔——起碼在‘城裏人’的眼裏是這樣。
“如果我這算是開了‘天眼’的話,應該是從得到外地人證件的那一刻開始的,可惜我當時的心情完全糾結在自己的特殊身份上,完全沒有留意周圍人的面孔。”羅維已經大致推測出這個時間點,“我們的紅痕跡應該不是突然變出來的,應該是入畫之後就一直在臉上,只有被扣上了‘心城區域外’印章的外地人才能看見。”三個人無從分析這些紅痕跡的存在意義,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些紅應該與緋之獸有關。
“一共十三人,有紅痕跡的佔七個,三個工作場所都有分佈。”牧懌然拿出紙筆,簡單做了記錄,剩下的工作就給了羅維,讓他按照記憶描畫每個人紅痕跡的形狀和位置,甚至包括紅邊沿的蔓延程度——誰也不敢保證這些紅明天是否會發生變化,也不敢保證今晚臉面乾淨的人明天是否會突然長出可疑紅痕。
柯尋沒想到羅維居然有些繪畫基礎,人物的面部比例和特徵都能把握住,漸漸的,柯尋就被畫面上秦賜面孔上的痕跡驚駭到了,雖然用的是鉛筆,但紅本身就很能發人類的想象——秦賜的紅痕跡遍佈了左半邊額頭,甚至蔓延到了左眼。
“他的顏最暗,幾乎是黑紅,那個餘極的也比較暗,剩下的就是我的,”羅維用筆畫出最後一張臉,那正是屬於他自己的,“如果説我們三個屬於暗紅系,那麼剩下的四個就屬於亮紅系。”柯尋此時的心緒十分複雜,看到秦賜臉上最嚴重的紅痕跡,總覺得心裏像堵着什麼東西,既擔心又難過;抬頭看看認真作畫的羅維,也覺得難過,同時又不覺佩服對方的鎮定。
下午分配工作的時候,羅維作為“心城區域外”的外地人,本身就有着被世界拋棄的孤獨,而且在詢問老警察和大家的時候,居然當場沒有人能聽到他的話。
那些像陰謀一樣的紅痕跡是被他發現的,且唯有他一個人能看到,然而,在窺探到這些秘密的同時,卻在鏡子裏也看到了自己臉上的紅痕。
真是一幅諷刺的畫,羅維作為一個“旁觀者清”的外地人,本該是最清醒的,卻也無法避免地沾染到了心城的紅塵埃。
柯尋覺有些壓抑,伸出手來按照畫面上的位置,摸了摸羅維實際的額頭,那一片“傳説中”有着紅跡的位置和其他部位的皮膚觸並沒什麼不同:“這裏的覺和其他部位有什麼不同嗎?”
“本身沒有不同,”羅維輕輕一笑,“但自從看到了之後,就總覺得那一小塊皮膚彷彿不是自己的。”這種心理變化是再正常不過的。
柯尋:“我還是想不明白,劃分標準究竟是什麼,這種有紅與無紅的不同,究竟是入畫後被選擇的,還是在入畫前就已經註定了的。”
“我認為一定是和內心的什麼東西有關,”羅維用鉛筆輕輕將畫上人物的痕跡塗上了,“這些痕跡,説不定就是通向內心的。”柯尋和牧懌然都贊同這個説法,但因為想不通內中關聯,所以並不能將此事説得太透。
桌上的馬蹄表指向了十二點,羅維準備起身:“這些事情只跟你倆講了,雖然不該瞞着大家,但我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恐慌一定會有,説不定還會被某些人拿來作為自相殘殺的理由,畢竟大家被安排的任務就是“找到足夠的獸”,這些有紅的人説不定會被人誤以為和獸有關係。——僅僅因為羅維多看了蕭琴仙幾眼,就被其想方設法排斥,更何況這種質嚴重的“大不同”了。若因起疑和猜忌引起內部的分門別派,只怕所有人都別想走出這幅畫去。
“不行,我得把這事兒告訴秦賜和浩文兒,雖然不知道怎麼防備,但今晚起碼得多加小心,”柯尋抓了抓腦袋,“尤其是秦賜。”牧懌然沒説話,卻配合地掏出了那張寫着電話號碼的紙。
羅維已經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