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9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東目光渙散地望着桌面一角出着神,柯尋耷着薄薄的眼皮,靠着椅背一動不動。
劉宇飛整個人都在顫抖,雙拳緊攥,額頭上湧出大顆大顆的汗珠。
直到不知時間倒數到了哪一秒時,他腦中的那弦終於繃斷,倏地跳起身,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我不想死——我要回去——假的——這一切都是假的——我在做夢——我在做噩夢——快讓我醒過來——我不要再睡了——讓我醒——”就像是瘋了一般,劉宇飛撞開門衝了出去,似是想要衝出這個詭異世界的桎梏,眾人連忙起身追到門邊,卻正看到劉宇飛腳步踉蹌地絆倒在院子的籬笆上。
參差刺的尖頭竹籬,攔扎進了劉宇飛的身體,並且帶着噴薄的血花穿而出。
劉宇飛發出淒厲無比的慘叫聲,在竹籬上拼命掙撓着四肢。
就像是一隻被竹籤子穿破肚囊的螞蚱。
濃稠的血順着竹籬洶湧而下,劉宇飛的慘叫聲漸漸弱下去,四肢慢慢地停止了掙動。
直到像一條臘一般,了無生氣地掛在那裏,再也沒了動靜。
馬振華和張懋林直接腿一軟坐到了地上,雙雙失聲痛哭,不知是被劉宇飛的死嚇到了,還是對自己僥倖從死亡線上逃回生天到慶幸。
煎餅攤老闆已經嚇得小便再度失了。
醫生望着劉宇飛的屍體,神情複雜地搖了搖頭,正想着説點兒什麼,緩解一下這種沉重壓抑又難以言喻的氣氛,卻見牧懌然忽然向着劉宇飛的屍體走過去,不由説了一聲:“救不回來了,他已經死了。”牧懌然卻沒有理會,徑直走到了劉宇飛的屍首旁,正要彎細看,就聽見身後響起一個聲音:“想研究一下他的死法?”牧懌然偏頭看了一眼,見柯尋不知什麼時候跟了上來,面平靜地看着他。
其他人並沒有跟上來,牧懌然回過頭來檢查劉宇飛的屍體,卻見他身下那一排被削尖了頭的竹籬,沾染着淋瀝稠粘的血,徹底貫穿了劉宇飛的腹,幾乎要把他的身體戮斷成兩截。
“斬。”牧懌然冷冷吐出兩個聽來極為殘忍的字眼。
柯尋卻察覺出他的口氣裏似乎除了冷然還帶着幾分瞭然的意思。
回到屋中時,老頭已經擺好了早飯,就像完全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一樣,仍舊死氣沉沉地重複着昨天早上的話:“大家昨夜辛苦了,先吃早飯吧。白天沒有什麼活要幹,大家可以休息休息,天一黑還來我這裏,我給大家安排今天晚上的活。”説完就又轉身進了裏屋。
馬振華和張懋林還癱坐在地上哭,煎餅攤老闆像灘泥一樣軟在椅子上,失的小便了腳下一地,醫生靠着門框陷入思緒,衞東躲在看不見院中屍體的角落裏。
牧懌然坐到桌邊,剛一抬手,就見柯尋十分孝順地給他遞了個窩頭,自己也抓了個窩頭在手裏,還招呼衞東:“過來吃飯。”
“卧槽你還有胃口吃東西?”衞東震驚。
“這個時候才更該多吃點,”柯尋指着座位讓他過來,“沒聽老頭説的話嗎,晚上又要派活了,昨晚沒死都是僥倖,今晚能不能活過去還不知道,就算再一次僥倖大家都活下來了,難道明天早上再投一次票?過來趕緊吃!吃飽了才有力氣把鈐印儘快找出來。”衞東覺得有理,勉為其難地坐過來,着自己咽窩頭灌米粥。
醫生聽了這話也走過來坐下,默默吃飽肚子,放下碗筷,抬眼看向牧懌然:“小牧,現在你可以把自己得到的線索,跟大家共享一下了吧。”馬振華和張懋林兩人聽見,連忙掙扎着站起身,圍坐到桌旁,眼巴巴地盯着牧懌然。
柯尋覺得如果這個時候牧懌然不從嘴裏漏點什麼出來的話,這倆人能把他活了。
牧懌然似乎也沒有要繼續隱瞞的意思,忽然低頭,解下了圍在間的那寫有“央”字的麻布條,把它擺放在了桌面上。
“用以設定我們這些人死亡方式的規則,就是這布條。”醫生微訝:“雖然我知道這布條必有古怪,它也是用來給咱們這些人進行分組的依據,但你説是它規定了我們的死亡方式,有沒有什麼解釋?”牧懌然指了指麻布條上的字:“第一晚,死在靈堂裏的三個人,布條上的字是‘民’,三個人都沒了眼睛;死在墳地的兩個人,布條上的字是‘且’,兩個人被分屍成為等份的段,遭到烏鴉分食;剛才死了的劉宇飛,布條上的字是‘辜’,死亡方式近似於斬。”醫生略有疑惑地微微搖頭:“我看不出他們的死亡方式和這幾個字有什麼聯繫。”牧懌然道:“記得你説過,村民的祖先是宗祝,我也曾説過,咒詛這種事,在秋戰國時很盛行,最有名的就是《詛楚文》。
“《詛楚文》是戰國時代秦國石刻上的文字,字體屬於小篆,這種字體的前身是金文,而金文,又承自甲骨文。
“上古的東西,無論是器物還是文字,鬼神彩都十分濃重。古人比今人更尊重和敬畏文字,因此,不管是神力還是咒詛之力,都被寄託在了文字上。
“人民的‘民’字,大多人只理解現在的意思,指的是人口、百姓,但在這個字的造字之初,‘民’,卻有一個駭人的本義。
“甲骨文中的‘民’字,是由一個帶有瞳仁的眼睛的形狀,和下面一個尖長的十字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