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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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尋説着從兜裏摸出手機,卻摁了半天也摁不亮屏幕。
“死基佬,搞一下會死啊。”衞東的衣服悉索作響,像是也在掏手機,“靠,關鍵時候掉鏈子,出門前才充滿的電,這會兒就歇菜了。”柯尋:“等等,你有沒有發現有點不對勁兒?”衞東:“你這麼一説吧……沒有發現。”柯尋卻沒有接話,黑暗的展廳內忽然陷入一片詭異的靜寂。
特別,特別的安靜,仿如死寂。
“那個……”衞東的聲音裏帶上了一點不自然,“你説,這個展廳會不會是隔音的?”一個年舊失修的小破美術館,連蓋住外牆的爬牆虎都沒錢清理,就有錢把展廳成全隔音的了?
再説你一美術館需要隔什麼音啊?宮秘戲圖每逢夜半發出的啪啪啪的聲音嗎?
衞東打了個寒噤,聽見柯尋開口:“絕對不是。燈沒滅之前我還能聽見外頭有人打了個噴嚏,就算現在外頭沒人,空曠的展廳也能放大一切聲效,會有各種雜音傳進來。可是現在,什麼聲音都沒有。”一絲一毫都沒有。
這怎麼可能。
就算是寂靜的夜晚,遠離城市的野外山郊,也會有大自然的聲音在細微地響動。
可是現在,真的是一絲一毫的聲音都沒有,人就像突然被關進了一個真空的密閉空間裏,沒有聲音,也沒有亮光。
事情有點兒詭異。
寂靜和黑暗,是一切恐懼的源頭。
“往外走。”柯尋的聲音聽起來還算冷靜,也沒提兩人手機同時出問題的事。
“好啊。”衞東儘量把語氣放輕鬆,假裝什麼也不知道。
就好像只要不説破、不細究,就可以瞞過冥冥中的誰。
兩個人在黑暗中走了一陣,然而完全喪失了方向。
“不對勁兒,這展廳沒那麼大,按這個走法咱們早就該撞到牆了。”柯尋停下腳。
“卧槽你別説了……”衞東怕他揭出什麼似的,伸手就想拽他一把。
觸手處卻是一冰涼的胳膊。
“——靠!”衞東一聲大吼甩開這胳膊。
沒等繼續,忽在黑暗中“啪”地亮起了一束白的光。
“……這燈還是聲控的?”柯尋納悶。
“柯兒……”衞東發顫的聲音響在身旁,“這道光……你看它從哪兒來的?”柯尋沒説話。
因為他也不知道這道白光是從哪兒來的。
沒有光源,就這麼憑空出現在黑暗裏,並不強烈,甚至淡得近乎慘白。
這束白光落在牆上,在它的光照範圍內,掛着一幅畫。
衞東這才發現,自己剛才扯到的那冰涼的“胳膊”,原來是這幅畫下面放着的金屬隔離柱,用來隔離開看客和畫之間的距離,防止有人伸手觸碰畫作。
兩隔離柱之間放着註釋牌,用來對畫作進行標註和介紹。
兩個人下意識地抬眼看向這幅畫。
畫面和滅燈前看到的其它畫作一樣,調暗沉且模糊,只有隱隱約約的幾道輪廓。
而詭異的是,這幅畫的畫面,在兩人目不轉睛的盯視下,好像越來越清晰了起來。
像是有人在用ps調節畫質的分辨率和清晰度。
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放大。
咦?放大?
柯尋猛地一眨眼,這幅畫似乎就伴隨着他這一閉眼一睜眼的動作,驟然無限放大開來,那畫中的景象彷彿撲面而至,一種無形的氣場從周身刮過,過電一般讓他全身的汗都乍立起來。
這股氣場轉瞬就消失在了身後的四面八方,像是一隻展開了畫軸的手,帶着軸端遠遠地鋪陳開去。
柯尋望着眼前的景象,半天回不過神。
這——這是哪兒?!
——這是怎麼回事?!
——這幅畫中的場景——此刻竟然如此真實的就在眼前!
“不……不是吧……”衞東的聲音抖抖嗦嗦地在身邊響起,“真的假的……我一定還在做夢……現在一定還是昨晚,我摳腳摳累了就睡了,現在還沒醒,一定還沒醒……卧槽柯兒!——咱們見鬼了!”柯尋雖然學生時代是個學渣,但還沒糊塗到分不清現實和夢境的地步,他分明地意識到,自己和衞東此刻所身處的地方,真的不是夢境或幻象。
真的,是現實。
抬頭往上看,濃黑的夜幕之下懸垂着陰灰的暗雲,四野空曠,半人高的衰草稀稀拉拉地分佈在荒地上,空氣裏充斥着腥臭的泥土和灰塵的氣息,前方不遠處,有一座看上去十分荒涼的小村莊。
這正是剛才那幅畫上所展現出的一部分畫面。
至於畫的其它部分,柯尋還沒有來得及看——或者説,他是下意識的、刻意的,不想、或不敢去看。
他只記得剛才在自己的餘光裏,好像瞄到了什麼……可怕的,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東西。
“……這可怎麼辦?”衞東六神無主地看向柯尋。
柯尋也正偏過臉來看他。
兩人一對視,不由齊齊口一聲驚呼:“卧槽!”只見兩人身上原本的衣服不知什麼時候竟然變了樣——此刻一人一身肥大糙、看不出款式的白麻布褲褂,腳上的鞋也變成了草鞋。
“卧槽——還我阿迪來!”衞東的憤怒暫時超越了心中的恐懼,“尼瑪啊——老子半個月的工資——”
“閉嘴。”柯尋低喝,想要把這身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