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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月14【第2章】「高……嗯啊，嗯啊，高，高停不下來。」黑黢黢的美術教室的角落，一具無法動彈的人偶，意識卻在腦海中翻騰。

「不想再高了，已經高一百次了，再高下去就會變成白痴，要變成白痴玩偶了。咿呀，高了！」不知道過了多久，翻騰的慾海才逐漸平靜，只留有稍微翻騰的海餘韻，昭示着這片地域之前的烈戰鬥。

「高……停下來了？終於停下來了？」如果還能動彈，那小甜一定要全身顫抖地跪坐在地下，但即使她沒有被奇異的合約給變成硅膠玩偶，外面裹着逐漸變幹變硬的石膏塑形布，也會讓她深陷在絕望中，一手指，一束頭髮也無法動彈。

高的餘韻讓小甜渾身肌膚都變得十分，被包裹在石膏之中，皮膚被糙的石膏膈的難受，也因為長時間地靜止不動，渾身肌有一種濃濃的焦躁。

小甜的意識冷靜下來，那種不舒服的覺愈加變得明顯。

想做個深蹲，想伸伸手，想彎彎，但她除了正兒八經地站着，什麼也不能做。

「一片黑，什麼也看不見，嗚嗚嗚，我好想回家。」小甜心中垂着淚，「下面濕漉漉的覺沒了，口水，口水也幹掉了，好想喝水。身上好疼，好想動一動，來個人救救我吧，無論誰也行，讓我動一下就好……」吱呀——美術教室的門被推開了。

「都給我快點，誰也別想偷懶，李老頭髮話了，今天把東西搬完，上次畫座耍他的事就一筆勾銷。」一個男生領頭進了美術室。

「又不是我乾的，幹嘛叫我。」第二個男生嘟嘟噥噥地跟進了房間。

「少話，用的你的顏料，你也是主犯。」第三個男生罵罵咧咧地一巴掌拍在第二個男生後腦勺，也跟着進來。

領頭的男生轉過身來，説道:「行了，抓緊時間，山子你搬畫架，二龍和我搬石膏，早早好。」第二個男生——山子點了點頭:「那我先把畫架拿過去，老大石膏就給你們啦！」領頭的老大和第三個男生二龍都點了點頭。

「咦，這裏怎麼有個新的？」二龍突然注意到角落多個一個全新的石膏人偶。

老大不以為意，整理着半身像:「新買的吧，前天素描課還沒有。」小甜就大大咧咧地站在二龍面前，僅被封在薄薄的塑形佈下，現在石膏還未乾，只要輕輕地揭開一張，就能看到佈下她細的皮膚。

雖然她視線被封，但聽着男生們的對話，能夠明顯覺出就有個人站在自己面前，死死地盯着自己。自己全身赤，身上只有一層布，這比被男生盯着看泳衣或睡衣更加令人羞恥。

「不要，不要看我，你快走吧，我只是一個人偶，我是一個沒有思想的人偶，你不要過來，求你了。」強烈地恥辱讓小甜意識中的自己寒豎立，渾身顫抖，如果她的面能夠變化，現在一定紅無比。

二龍盯着石膏人偶看了一會，説道:「不對，這是塑形布蓋上去的。」

「塑形布？」老大來了興趣，「誰做的新石膏？」二龍搖了搖頭，説道:「還是濕的。」老大也湊了過來，小甜甚至能夠聽到兩個男生離自己半米不到，呼甚至打到了面部石膏的表面。

小甜羞恥到幾乎暈闕，雖然剛剛經歷了地獄般的折磨和高死循環，但她再怎麼也只是個聽到黃段子會臉紅的青葱少女。何況現在自己衣不蔽體地在兩個男生面前，無法動彈，無法反抗。對方想對她做什麼，她都只能夠「心平氣和」地接受和忍耐。

「求你們了，別過來，不要再靠近我。我不想動了，只要你們離開，我不動也可以。」肢體的痠痛和苦楚此時已經被羞恥心蓋過，小甜甚至隱隱達到了一次小小的高。

二龍伸出手，要揭開劣質石膏人偶身上的布料。

就在他要碰到的時候，他頓了頓，説道:「算了，髒兮兮的，洗手還麻煩。」小甜心跳到了嗓子眼，聽到男生放棄揭秘後，強烈地心理衝擊讓她到達了一次不小的高。

「啊啊啊，啊，啊，高了……」聽不到人偶內心的想法，老大看二龍沒有心思揭開塑形布，也不願意去得滿手粘稠石膏漿，搖搖頭走開了。

男生做着自己的事，叫山子的男生一個個搬着畫架，老大和二龍則合夥運送石膏。

小甜鬆了口氣，男生的走開讓她放下心來。教室裏的三人一玩偶，互不干涉，維持着自己的運作。

可時間沒多久，心理放鬆的小甜，痛楚又回到了身上。

「肩膀……一直沒活動，好酸。大腿也好疼，是筋了嗎，好難受。」伴隨着不能動彈的身體，因為一絲一毫位置的不對，身體開始發出警報。因為手沒有垂直落下，幾個小時的半懸空，肩膀開始酸脹。雙腳雖然是稍息的姿勢站好，可是大腿往外扭多了幾公分，因受力不均勻而疼痛。後背被擺放的過於直立，拉扯着讓人很疲憊，尤其是，有一種刺痛。

阿北也沒想到，小甜也沒想到，僅僅是愛過後擺放動作的一絲出入，就使得幾個小時後的人偶玩具變得十分難受。

「好不舒服，身上好脹，好酸，我是，是有刀在刺我嗎？」小甜的意識呻着。

而她一直不願意去想，自己以後的歲月，會不會每時每刻，都會受到這種情況的困擾。

好在的是，小甜現在是一具完美的愛玩偶，她的意識再如何受盡折磨，也不會影響使用者一分一毫。沒有人會去考慮飛機杯、便器、塑料娃娃的心情，它們都只是工具，能夠讓使用者快樂，就是它們最大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