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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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是拼死求生，自己現在要是真的怪罪他，可就傷了情郎的心了。

吳德此時已經收了手，在趙青青的身後給她捏雙肩，規規矩矩的。

燕亦凡取過酒杯，遙遙敬了吳德一杯，道:“燕某這段時間來一直是想當面向吳大人表示謝，只是機緣一直不巧，現在這裏都是自家人，燕某敬吳大人一杯，謝吳大人對瑤兒的照拂之情！”朱瑤也是拿了一隻杯子，不過是茶水，以茶代酒，也是跟着燕亦凡一道敬了吳德一杯。

吳德接過了趙青青遞給他的酒杯，也是一飲而盡，道:“吳某如何敢當，朱姑娘這般佳人，本就是我等男人該拼命保護的，吳某也只是本能，卻還是沾染了姑娘的身子，燕兄弟不怪罪吳某，這就是天大恩情了，吳某愧不敢受啊！”燕亦凡呵呵笑了起來，突然問道:“吳大人不説這個我倒是還忘記了，瑤兒這般姿，可是吳大人只是讓她陪了您不到半年，怎麼就不再去了呢？燕某百思不得其解，也是不好問瑤兒，問了她也是不説！”吳德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如何説時，朱瑤紅着臉主動道:“你這人真是的，非要讓瑤兒丟臉麼……”見燕亦凡與趙青青都是一臉好奇，知道這事遲早會被他們知道，不如現在就代了，也是圖個心安理得了！

原來那個時候她只是吳德的女人，從來沒人敢騷擾她，平時除了接待吳德，就是彈琴唱歌。

因為姿容極美，而且才藝雙全，不少年輕士子都喜歡來給她捧場。

其中有一位姓孫的秀才，囊腫羞澀，每次來聽她唱歌都是遠遠的，難得攢夠一次錢才能近一些點看看她，阿娟知道這事後，女孩兒的善心發作，就悄悄的帶了他給朱瑤認識，朱瑤和他談了幾次，發現這個秀才是真的有才學，只是出身低微，家境貧寒，連進京的錢都沒有。

所以朱瑤就暗中資助了他，不僅如此，在吳德不在的時候還留宿了這孫秀才……

吳德知道後很是生氣，還打了朱瑤一記耳光，從此就不在來了。

而那個孫秀才在知道這事後就和朱瑤告辭了，説是要進京趕考，一定要榜上有名，然後回來娶朱瑤。

不過朱瑤拒絕了他，説自己其實心裏有人了，現在她想要離開這裏，或者找人去找到那個人的消息！

孫秀才失望的離開了，然後就再也沒有了消息，也不知道這兵荒馬亂的世道，他現在如何？

去繁就簡的説了，其中的很多細節雖然不談，吳德和趙青青也許是不知道當時的情形，但是燕亦凡怎麼可能不瞭解？

朱瑤這次説出了這件事情，一個原因是因為遲早要説，晚説不如早説。還有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朱瑤其實在心裏就是對燕亦凡告辭離去後就一點音訊都沒有還是有點點的介懷。

她只是個帶着弟弟苟且求生的小姑娘，如果不想有未來，就不要給她未來的希望，給了就不要讓她失望。

可是燕亦凡給了，自己卻被耽擱了，對他來説只是件讓自己痛苦的事情，可是對朱瑤來説，那段時間裏，要不是有吳德照應，真的是生不如死，她還清楚的記得被迫去接客的前一晚，自己是如何的悲慟絕，要不是有弟弟朱霖，她真的想一死了之。

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子，心愛的人離開自己，而年幼的弟弟還需自己照顧，無奈之下只能賣身侍客，可是老鴇卻不知道她已經不是處子之身？這事要是被揭出來，殺雞儆猴是避免不了的，自己被凌辱致死都沒什麼，可是弟弟呢？

更何況了，凌辱致死！

説出來簡單，可是親眼見過的怎麼能安安心心的等着？

燕亦凡自然是見識過不少的凌辱，而在青樓的朱瑤，這樣被請出來看龜奴們把某個不聽話的小丫頭活活死的情況也不是一次兩次……

有拿燒的通紅的銅針入頭中的！

有拿着個漏斗入陰門，然後把燒開的水或者是燒開的油慢慢地倒進去！

還有把女孩綁在刑具上，然後找來一匹公驢給她活活死……

而死了的女孩子並不是就完了，還會被倒吊在女孩們居住的後院裏，還有人會給屍體表面上刷油摸鹽，這樣屍體就不會腐爛，就和燻一樣掛在，有時甚至能掛一年。

朱瑤印象中最多的一次掛了五個女孩子的屍體，其中有三個還是和自己一起進來的，都是很要好的姐妹，卻先後被死，就這樣掛在那裏，自己看都不敢看一眼……

她不敢想象自己會不會被這樣對待，一點都不敢相信！

前一天的晚上，朱瑤一宿沒睡着。她知道，自己很難活過第二天，能被賣到最下賤的勾欄院都是最好的結果。

她恨讓她家破人亡的那些人，也恨燕亦凡為什麼一去不返？更恨自己，明明知道還有弟弟需要照顧，可是為什麼就壞了腦子的被燕亦凡勾引，就失了身子？

要是當時自己再堅貞一些多好……

死，在沒有面對的時候，很多人都會認為很容易接受，可是當死亡不可避免，甚至是以最無法忍受的方式來臨了，沒有幾個人還能坦然面對。

朱瑤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子而已。

而類似於朱瑤這樣的情況，燕亦凡是遇到過不少。

每次攻城略地後，敵人官員的家眷很多都會被殺死，有時為了發士卒們的壓力，常常會用這些很殘忍的手段殺死這些人，燕亦凡自然是見過很多死前的一夜裏，那些人，尤其是女人和孩子苦苦哀求自己，讓自己給他們一條活路，或者給他們一個痛快……

但是燕亦凡卻不能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