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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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也不知道是什麼驅使着他出了卧室,他忍着疼痛推開隔壁的房門,看見夢中那人躺在牀上睡得安穩。
原本緊緊揪着的心突然鬆開,他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如釋重負的表情,甚至不記得自己剛才做了什麼樣的夢。
他只是覺得好難過,又很慶幸。
傅予城從夢裏醒來,藉着稀薄月,他看見有人跪在牀邊,嚇了一跳之後才發現那人是沈念。
“沈念?你怎麼……”傅予城看見了他臉上的淚痕,“你怎麼哭了?”
“我沒事。”那人温温和和地笑着,眼尾一點亮光是未乾的眼淚。
“我沒事,就是做了一個噩夢而已。”第23章過反應“真的沒事?”傅予城連忙把他從地上扶起來,動作笨拙又温柔,“地上涼,你的傷還沒好全。”他想沈念大概生來就是他的軟肋,他的剋星。上輩子他捨不得放不下,於是這輩子愈發小心翼翼,對方眼裏一星半點的淚都能要了他半條命。
沈念最終還是選擇了隱瞞和搪。
夢裏見到的一切太過荒謬,他不敢相信這會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傅予城沒有繼續問,他能看出來沈念並不想談那個所謂的噩夢,於是他改口説要送他回房間。
沒來得及推拒,那人下牀把他打橫抱起,熱烈的陽光裹住木槿花的香氣——他們靠的實在是太近了,進到他能把那人臉上的每一寸細微盡收眼底。
屬於年輕男孩的滾熱和成年男人的沉穩瞬息參半,乾淨落拓的五官在兩種的糾纏中隱約透出某種神秘的曖昧。他仰起頭怔怔地看向傅予城,窗外月光轉,皓影鋪平,一瞬間的對視,他從對方滿溢着
光飛絮的眼裏窺探到了自己的身影。
那個滿臉淚痕,神情狼狽的自己。
“真的沒事嗎?”對方又問他。
“真的沒事。”他温聲開口,心頭剛按捺下的悸動又開始陣陣急促。
“只是個夢而已。”幸虧只是個夢而已。
————————————————八月的晨光比起五月已經足夠放肆。
大抵是太陽對盛夏的偏愛,火般滾燙的熱意隔着窗簾透進房間,偌大的落地窗前淅淅瀝瀝滿是鎏金。
傅予城把窗簾拉開一半,院裏的木槿開得爛漫,純白的花瓣密密簇擁着好似雪。自從沈念來了這些花就開得一天比一天好,開窗讓風捲走昨夜的濁滯,滿屋子都是清淡的花香。
早餐他煮了清粥,努力對照着手機上的水米配比試驗掉將近兩斤的大米之後,他總算是能煮出些像樣的粥。林柏軒笑他對料理一竅不通,他自己也暗自懊惱,為什麼自己偏偏對料理苦手。
炎炎夏早餐最適宜清淡,熱粥隔碗在冷水裏浸涼,配上幾樣外頭早餐店買來的吃食。沈念在喝粥的時候他上樓敲了敲書房的門讓自家表弟起牀吃飯,對方連聲説不餓不吃,想來是昨天晚上沉
遊戲玩了個通宵,一大早困得要死
本沒食慾。
於是他下樓陪沈念吃完早飯,正想上樓準備東西一起出門的時候卻接到了家裏長輩的電話,説是讓他回本家一趟。
那天本該是一場他電影遊樂場的約會,他心策劃了許久,一個多星期前就安排好了一切。可眼下情況突變,他心裏沮喪得要命,倒是沈念温温和和地告訴他有急事耽擱也沒關係,他們可以改天再約。
於是他出了門,心情不算好也不算糟糕。不能照計劃和沈念共度一天固然遺憾,但對方説了可以改天再約,他也就不置氣。臨出門時又上樓囑咐了一遍自家表弟要乖乖聽話。
他知道白景晨在美國待的幾年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酒吧,現在回國了,他擔心這小子死不改還想着胡鬧撒歡,於是耳提面命,直到對方眯着眼睛困得要死地用力點頭説自己記住了才出了門。
然而,事實證明半夢半醒時説的話答應的事本沒有公信力,從早晨到下午,白景晨一睡醒就把這些話全部都忘了個乾淨,吃完飯幾個以前的狐朋狗友問他去不去酒吧,他想都沒想就直接答應了。
“念哥,我帶你去見見世面怎麼樣?”一臉雞賊地湊到沈念身邊,要説白景晨也是有點小聰明,他知道自己一個人去酒吧要是被自家表哥知道了肯定會被一頓臭罵,於是思來想去,他就動起了把沈念也帶去的歪心思。
照他觀察到的情況來看,他哥是絕對不敢對沈念發火的,他説帶沈念去見見世面,想來就算是知道他們去的地方是酒吧也不會説什麼。
沈念一開始沒想到對方要帶他去的地方是酒吧,以為是電影院之類的地方於是就同意了,等到跟着白景晨下了車站在一家裝潢華麗的酒吧前才猛然醒悟過來這小子是想來幹嘛。
“景晨,你還是未成年。”沈念想勸他回去。
可在家呆了那麼多天白景晨早就憋壞了,連撒嬌帶騙地就帶着沈念進了酒吧的vip包廂,裏面有男有女,一羣人點了一桌子的酒,剛走進去就能聞到一股濃重的酒氣。
一羣人的視線瞬間落在了他身上,審視或是打量。
他的樣貌不算出眾,起碼不是那種讓人一眼驚豔的類型,但氣質在酒吧裏格格不入,皎潔得像顆蒙塵的明珠,和這酒吧聲喧囂的格調完全不搭幹,也有些過分顯眼。
“這是我表哥的朋友。”白景晨簡單地把他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