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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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噠——”門鎖被輕輕打開的聲音。
“你醒了。”傅予城手裏端着碗熱粥推門走到牀邊。
已經是傍晚,房間裏光線很暗,傅予城開了燈把粥放在牀頭的小桌上,沈念低頭就看到了那人燙得通紅的指尖。
“這是怎麼了?”沈念輕輕握住了他的手,微涼的指腹輕輕柔柔地蹭過他的指尖。
他忙不迭地手,本來隱隱作痛的指尖突然癢得厲害,連着心跳聲也如擂鼓般加速。
“沒事,就不小心燙了下。”他無措地撓頭遮掩臉上的尷尬,去拿粥碗的時候卻又忘記了剛出鍋的熱粥還是滾燙的,聲吃痛差點沒把粥碗給掀翻。
“小心些。”沈念看着他的莽撞心裏顫,下意識地想要看看他被燙到的手指,可那人卻更急着讓他喝上口熱粥。
他無可奈何只能就拿起湯匙舀了口,牀邊的人睜大眼睛認真地看着他,像是個第次做家務求誇獎的小孩子,臉上帶着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期待。
含進嘴裏的粥軟得更像是濃稠的米湯,大概是第次煮粥擔心不所以煮過了頭,就連粥裏摻着的青菜也成了蔫塌塌的黃。
説實話,很糟糕。他又喝了口。
但看着那人身上的狼狽和被燙紅的指尖,他的話不知怎麼的在間徘徊,最後口而出的卻是另句話。
“很好喝。”話音剛落,眼前的人望着他突然笑了起來,個明朗的笑容晃得他失了神。
沈念從來沒有這樣的覺,像是有道風穿過心口的荒野,颯颯風聲縈紆心尖。
那人的面孔近在眼前,鋒芒凜冽的五官,褪盡青澀後有了成的帥氣和穩重。自從再次見到他的那刻起,他就把江南煙雨裏那個靦腆青澀的少年當成了南柯夢,但就在這刻,這笑又好似讓他回到了去年的夏天,那人遞給他支木槿,綁得拙劣的水藍絲帶歪歪斜斜地躺在他的指尖。
那大概是他,這輩子見過最美的木槿。
“沈念。”身旁的人輕輕喊了他的名字。
他恍然回神,身旁的人微微低着頭,像是要開口對他説些什麼。
“你不生氣嗎?”
“嗯?”他愣了愣,時間分不清對方指的是這碗粥還是其他。
“我的眼睛……”他説話的聲音弱弱地融進風裏,“你不生氣嗎……我明明眼睛沒瞎卻直瞞着你……”
“你不問問我為什麼嗎?”原來是在糾結這個啊。他笑着嘆氣。
説實話,在發現他眼睛能看見的時候,他心裏確實很詫異,但他並不生氣。
他只是有些心疼,心疼他雙目能視卻要裝成個盲人活在黑暗裏。
這種事只要稍微設身處地地想想都能理解的吧,如果不是有難言之隱,誰會願意成天戴着影響視力的隱形眼鏡裝成個盲人。
所以他何必追問,又有什麼資格生氣。
“個人做的決定有他自己的道理。”他説這話時窗外的月光似乎温柔地融進了他的眼裏,眼波轉,清透的眼眸裏月化成尾皎魚瀲灩粼粼。
“我不會問你什麼,你也沒必要向我解釋,這是你自己的選擇,而我尊重你的決定。”
“如果非要讓我説實話的話,我只覺得很慶幸,這只是個謊言。”沒有什麼比你切安好更重要。
第18章洗澡拿着粥碗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窗外明月高懸,清冷月輝灑了地皓霜。
自從他能看得見這件事被沈念發現之後,他直惴惴不安,他害怕沈念會因為這件事對他心存芥蒂。
不過,他也早該知道的……他垂眸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心裏温温熱熱得像是蓄了汪泉水。
説來也奇怪,縱容這兩個字往往都和放肆相連,尤其是温柔的人。
可當他面對沈唸的時候,他卻總是明知對方不會介意還是小心翼翼處處留心,不敢仗着對方的縱容為所為。
走進廚房,鍋裏的粥還剩着很多。全部倒掉太過費於是他就用勺子舀了勺,吹涼後含進嘴裏。
既然沈念説味道不錯應該不會差到哪裏吧,他這麼想着。
好難喝。
傅予城條件反地捂住了嘴,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瞬間跌進谷底。
粥煮得太軟,喝進去不僅沒有點順滑軟糯的覺,甚至還有些黏嗓子。他心裏挫敗到極點,懊惱時又想起沈念温温柔柔的眉眼。也不知道這麼難喝的粥他是怎麼雲淡風輕地把整碗喝完,最後還能忍着嗓子的不適安他句很好喝。
於是他黑着臉把整鍋粥倒得幹二淨,收拾了碗筷悶聲不響地開始洗碗。雖然嘴上什麼都沒説,但第次為別人做飯以這樣慘烈的失敗告終,就算沈念誇他他心裏還是覺得挫敗得要命。
大概他真的是太笨吧。他有些自暴自棄地往碗裏倒了點洗潔。
擰開水龍頭放水的時候他接到徐子衿打來的電話,説是沈念腿上的傷口不能沾水,洗澡的時候要注意些。
他那時開着免提,手裏還拿着沾滿洗潔泡沫的碗,聽到洗澡兩個字的時候他手滑,咣噹聲碗滑進了浸滿水的水池。
哦,要幫沈念洗澡來着。他伸手從水池裏摸出了碗,放在水龍頭底下嘩啦嘩啦地衝掉泡沫。
對,洗澡。
嗯……
啊???!
“咣噹——”聲脆響,剛躲過劫的瓷碗摔在地上徹底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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