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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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之後呂平安對沈俞一説,“問題差不多也該解決了。”沈俞一還是在發呆,呂平安只好又問他是怎麼想的。
沈俞一想了很長時間。
桃子拿了一隻他買來的果凍撕開包裝,被呂平安拿走又放回去。
呂平安給阮希打了電話。
外面起了風,嗚咽的聲音捲走沈俞一最後一絲力氣。
“我想……跟他分手。”沈俞一的聲音很乾,“你把地址給他吧,我會跟他説清楚的。”呂平安不知怎麼,嗓子也有點發幹,心裏有很酸楚的難受。
“俞一……還喜歡他,是嗎。”沈俞一這次沒再做長久的思考,滾圓的大眼睛茫然地看着遠方失去焦距。
“是啊。”他的聲音弱得像微弱的燭火,只要一點點氣就能徹底吹熄。
“但是沒有辦法。”第二天是週末,沈俞一慢慢地起牀吃早飯,換好出門的衣服,然後拿起手機。
手機屏幕一閃,一條新消息。
沈俞一沉默地站了一會兒,也説不清自己出於什麼心理,輕輕劃開了那條短信。
是一條廣告,告訴他購買過的牙刷正在打折。
牙刷不是給自己買的,是為温行。有天早上温行的電動牙刷莫名其妙地壞了,沈俞一隻好買了同城的快遞給他,與自己的是同款不同,比之前為温行買的那便宜不少。
沈俞一抿了抿嘴,手指長按,點了刪除。
沈俞一沒有出差。沈俞一説了謊。
温行覺得這件事很難理解,比在美國留學時拿錯的等離子物理學期刊還要難以理解。
沈俞一穿着連帽衫走下來,臉上木木的沒什麼表情。
温行下了車,叫他。
“沈俞一。”還是那副樣子,皺着眉,好像沈俞一太笨,總難令他滿意。
沈俞一垂着頭,有些蒼白的嘴巴抿着,看不清表情。
温行忍不住去掰他的臉,觸手卻一片濕熱,他愣了愣,卸下手中的力道。
又過了一會兒,沈俞一抬手胡亂地抹了抹眼睛,然後抬起頭,眼眶和鼻尖都通紅,眼珠裏還有沒有消散乾淨的水汽。他看着温行,聲音帶了點鼻音。
“我要去看看媽媽。”沈俞一説,“你能送我一下嗎?”沈俞一坐在後座,温行開車的時候不停地看着後視鏡,可是沈俞一一直抬着右手蓋住眼睛,倚在靠背上,一動不動,好像睡着了。
墓園到了,自顧自下了車。外面有賣花束的阿婆,他隨便拿了一束,沒要温行付錢。
墓園入口到母親的墓碑要走一段路。
在這段路里沈俞一回憶了自己與温行的開始,他們的那個對視。那時候自己和温行都要年輕一些,他在酒吧裏與醉酒的温行接第一個純稚的吻。
然後他們上了牀,温行打了幾通電話,説我不是同戀,問他要不要往。沈俞一很難回憶起當時的想法了,不過那時候他剛剛失去媽媽,做什麼荒謬而自暴自棄的決定都情有可原。
他與温行莫名其妙地走到一起,在堆滿了雪的蒼冷冬夜裏,昏黃的路燈下對温行第一次怦然心動。温行微微俯下/身,為他摘掉眉上的雪花。
那一刻沈俞一甚至想要成為雪花,做被温行摘掉的那一朵,能融化在他灼熱的指尖好像就足夠。
他曾經以為他失去了媽媽,卻得到了温行。可現在他知道不是這樣的。沈俞一確實失去了媽媽,但温行,他從沒有真正得到過。
趙雪蘭的墓碑到了,沈俞一把花放在她的碑前,沉默地站了一會兒。
回去的時候他也一直沒有開口,重新路過賣花的阿婆時,沈俞一忽然停住了。
“温行。”沈俞一叫住一點也不温柔的温行,宛如第一次叫他的名字那樣,充滿陌生和不確定。
“我真的好喜歡你。”温行看着他,沉默地面對沈俞一的剖白。他一點也不高興,因為沈俞一又哭了。
“可是我不想再跟你談戀愛了,温行。我跟你,就像,就像——”沈俞一的眼淚得又兇又急,字句都變得含糊。
“——就像你的西裝,和,和小天才手錶,永遠都沒辦法相襯。”風起了,在早秋的墓園,沈俞一終於徹底失去心愛的人。
第8章沈俞一説不出“你對我不好”,因為他不想撒嬌,也不想責備温行。只是温行需要一個更成的戀人,沈俞一恰好不是。
他也説不出分手,只是告訴温行不想再與他戀愛,希望温行意識到戴着沈俞一這塊表不能永遠。
可是温行看着他哭紅哭腫的眼睛,很長時間,只是説,你不要哭了。
沈俞一,你不要哭了。
我送你回去。
温行沒有發火,沒有皺眉,也沒有回應沈俞一説的不相襯,他只是平靜地將沈俞一送到呂平安的公寓樓下,開鎖,沉默地看着沈俞一拉開車門走進樓道。
温行的車停在黃綠的梧桐樹冠下面。
他從儲物格里拿出一隻打火機和一包煙,坐在真皮車座裏完了半包。
車裏的空氣已經呈現出灰濛濛的顏。
温行咳了幾聲,把打火機丟在一邊。
他不知道他在樓下待了多久,沈俞一就站在窗邊看了多久。車發動的那一瞬間,沈俞一的眼淚又控制不住地下來。
温行也許對沈俞一有一些喜歡,只是這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