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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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他要準備什麼?準備再等他十一年嗎?
曲寅心眼淚滾滾,撫着他臉道:“一定會醒的,媽媽答應你,一定會治好他。”蘇源邑痛苦的搖了搖頭,低聲的呢喃不知是説給誰聽的,“是我沒用,我沒能好好保護他,更沒能救回他的父親。他肯定是生我氣了,所以才不願意理我。”翁格的傷太重了,延誤了最佳救援時機,送到手術室沒幾分鐘就斷了氣。其實他在飛機上就心臟驟停過一次,只不過為了安撫翁達晞,他刻意撒了謊。
蘇奕撇過頭,深深嘆了口氣。
救回來又能怎樣,跨國的毒梟幾個是能有好下場的?不是在監獄中安度晚年,就是送法場槍斃,左右他都是一個死字。死在手術枱上,好歹還能全了個體面。
就是苦了那個孩子,揹負的罵名和口水足夠淹沒翁旭這個公眾人物了。
翁旭躲在家裏不敢出門,自己的父親是一名毒梟,這讓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翁家這艘大船,徹底觸礁翻船了,再沒有揚帆的可能。
父親死了,哥哥受了重傷,偌大的翁家只剩下他一個人了。樓上樓下空蕩蕩,很快連這座別墅,都要被查抄了吧?
他呢?
還沒站起來就被打了下去,一次次,希望終於破滅,他再也沒有將來了。
***翁達晞這一覺睡了很久,從冬之凜悲睡到夏之熾燎。他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見白楊和翁格帶着他在海邊玩。海一波一波的打在他腳踝上,冰冰涼涼,舒服極了。
頭頂的烈當空,剛還熙攘的沙灘上一個人影都沒有了。翁達晞疑惑的回頭,見到太陽傘下的白楊和翁格在朝他揮手。
“爸、媽。”翁達晞拎着鞋子朝他們跑過去,“他們人都去哪了呀?”翁格見他玩的滿頭大汗,拿着帕子給他擦頭上的汗珠,“他們呀,都回家了。”他的小臉曬的紅撲撲的,喉嚨裏口乾舌燥。
白楊遞給他一杯果汁,温柔的望着他笑。
“我們也該走了。”她指着海岸線上的落,臉上一派淳靜,“夕陽快下山了呢。”
“可是我們今天還沒拍照呢。”翁達晞拉着她手撒嬌道:“媽媽,你今天的沙灘裙真美,我們拍完照再走吧。”
“好,我們拍個全家福。”翁格拿出相機,用三腳架立在了不遠處的沙灘上,大笑着朝他們娘倆奔過來。
翁達晞比着剪刀手説:“一二三我們要喊茄子哦。”別人都是這麼拍的,他也要。
“一、二、三,茄子。”畫面定格,只有翁達晞一人比着剪刀手喊了茄子,咧着嘴笑的燦豔如花。白楊和翁格站他身旁,一人一邊,親吻着他的臉頰。
翁達晞有些不滿意,嘟着嘴説:“你們都沒看鏡頭呢,要重拍。”他嘴上這麼説,可是心裏樂開了花。
“拍完了,我們要走啦。”白楊的碎花沙灘裙被海風吹的飄舞起來,翁格紳士的牽着她的手往海灘走去。夕陽的餘暉灑在二人肩頭,像是給他們鍍上了一層金,絢麗又虛幻。
翁達晞捧着相機追在他們身後,眼巴巴望着他們越走越遠,焦急的大喊:“等等我。”白楊牽着翁格的手優雅的舞出一個圈,像是在跳海上芭蕾。她臉上始終掛着人的微笑,舒服的讓人喟嘆,“阿晞,爸爸媽媽真的要走了。聽話,你要好好的哦。”
“你們要去哪?”翁達晞抬腿奮力的追趕他們,可他們朝着海里越走越遠,他怎麼也追不上。
“帶我一起走啊,爸爸,媽媽.....帶我一起走。”他追的好累,憋悶的腔快
不過氣來。前面的兩人只剩虛虛的背影了,翁達晞聽到翁格對他輕語道:“你得留下來,有人一直在等你。”誰?誰在等我?
“阿晞,快回來吧。”一道磁的嗓音在低低喚他,輕柔的彷彿貼在他耳邊。
似是他的呼喚終於起到了效果,沉睡的那個人聽到了,緊閉的雙目有了反應。
良久,漆黑的眸子慢慢睜開了。
蘇源邑望着牀上醒來的人,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他僵在原地,以為這是一場幻覺,怕他一眨眼的功夫,那人又睡了過去。
他等了太久太久,枯竭的希望被現實一次次摧毀,再也經受不住任何考驗。他的官神經像細細的柳條,稍微大點的風都能攔
折斷他。
短短的沉默後,他終於邁開了僵硬的腿,一步一步朝牀頭靠近。他蹲了下來,握着他的手再三確認:“寶寶,寶寶,你醒了嗎?”翁達晞不知道自己醒着還是睡着,他的眼前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可耳邊卻能清晰的聽見那人的聲音,如此悉又窩心。
“阿邑,是你嗎?”他沙啞着嗓子,很久沒開過口,導致他説這五個字用了很大一番功夫。
蘇源邑動的快跳起來了,這不是他的幻覺,他終於醒了。
睡了整整七個月,他終於醒了.........
作者有話要説:謝謝追更!
☆、終章躺了太久,全身的關節就像被融化在了一起,比初生的嬰兒還不如。翁寶寶沒法像嬰兒一樣瞪着腳大哭大鬧,只能做個眼盲的美男子。
時間對於他來説太過奢侈,白天黑夜,暖陽冷月,都跟他沒有半錢關係。陷入一片黑暗世界中的人,能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