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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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這句話的語氣沒有半點温柔纏綿,黎洛幾乎要以為這是句情話。
“段總這是怎麼了?我可不記得有給你下蠱。”黎洛笑着摟上眼前人的脖頸,貼得更緊,彼此的體温還帶着昨晚未徹底消退的熱度,可他聲音卻隱隱發冷:“我們的合作關係應該已經破裂了吧?我對你發了那樣的脾氣,段總竟然能忍?還冒着被你哥反殺的風險來救我,你應該知道這段時期,你不宜出面打草驚蛇吧?”他伸出手,食指戳上段明煬的心口,笑意愈發輕佻。
“難道説……段總的這裏,被我住了?”段明煬站如石松,對他的戲笑挑逗不為所動,淡淡的眼神落在他臉上。
“黎先生昨晚説了什麼,還記得嗎?”低沉磁的音宛如渾厚的大提琴,拉動了心絃,黎洛不由地心神一蕩。
昨晚説了什麼,他自然記得些許片段。正因為記得自己説了多少不該説的話,做了多少不該做的事,所以他才先發制人,質問段明煬為什麼要那麼做,試圖把自己摘出去。
然而段明煬卻不接他甩過來的鍋,不等他回答,就繼續説:“聽黎先生昨晚的意思,似乎對我用情頗深,和我分開後就沒有過別人。這些年的緋聞原來都是空來風?這倒是出乎我意料。可我依稀記得,您之前好像不是這麼説的,那些‘更享受的夜晚’,到底存在過嗎?”嘲諷,絕對的嘲諷。
黎洛冷笑:“我才是沒想到,段總把我的話記得這麼牢,潔癖還這麼嚴重。早知道我昨晚就説‘有過’,讓段總嫌我髒,就能逃過一劫了。”
“黎先生誤會了,我並非嫌惡。”段明煬毫無起伏地説,“只不過是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對別人投懷送抱,到憤怒罷了。”黎洛愣住。
屬於……自己的東西?到……憤怒?
他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悄悄嚥了口唾沫,面上依舊從容微笑:“段總該不會是在吃醋吧?”段明煬毫無猶豫:“不然呢?”
“……”黎洛又咽了口唾沫,心跳得有點快。
要命了,段明煬簡直胎換骨,這種直球要是放在以前,他可能遇見對方的第一天就淪陷了。
“段總真被我住了啊,以前不是很討厭我嗎?未免太善變了點。”
“我從來沒有説過討厭你,你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段明煬抬起手,五指穿過他的長髮,輕柔地挽起了一縷:“黎先生才叫善變,以前口口聲聲説喜歡我,在牀上任我為所為,我當時還真信了。結果隔天下了牀就翻臉不認賬,嘲笑我自作多情。”手指收緊,那縷頭髮被攥得有些疼。
“戲我很有趣嗎,黎先生?”黎洛聽得腦子有點發昏,心裏認定的某些東西突然被推翻打破,記憶的碎片在腦海中盤旋,暈頭轉向。
他一直以為,段明煬從來沒把他放在眼裏過。
曾經或許只當他是一個煩人的追求者,雖然他們之間有過幾次親暱觸碰,但現在想來,恐怕也只是純粹的-望宣,他卻傻傻地以為自己釣到了心。
後來,打算依附段家後,就把他當成了一塊可利用的踏板,踩着他的脊樑骨上位,將他壓入泥沼裏,無視他的憤怒與掙扎。
不管是被他追求,還是被他惡罵,段明煬應該都是不痛不癢的。
可眼下,段明煬卻顯出了在乎。
哪怕這在乎只是出於被他欺騙的惱火,而非愛憐,也已經足夠令他震撼了。
就好比渴到極點的人會慢慢麻木,覺不到渴,以為自己不需要水了,但當一滴水沾到上時,才會陡然意識到,自己有多渴望水。
段明煬的在乎,大概就是他渴望已久的水,有了第一滴,就無法抑制迅速膨脹的貪心。
這樣的貪心令他不安,他甚至在心裏給自己洗腦,段明煬的話本不能信,別再上當受騙了。
可段明煬吻了他那縷頭髮。
然後順着頭髮,吻上了他的耳廓,再是他的臉頰、他的鼻尖、他的角。
“可以不要再戲我了嗎?”段明煬離得太近,近到黎洛對不上焦,看不清他目光裏的情緒,只能聽見他用很輕的聲音説:“昨天的那句愛我,我可以當真嗎?”黎洛徹底呆怔住,腦子裏一片空白。
段明煬在他開口之前,先吻住了他。
温熱的緩緩地施加力道壓上來,帶着不容拒絕的氣勢,卻不深入,只在表面變換着角度輕輕地磨,氣息互換,噴灑在臉上,細細密密的熱癢。
皮膚熱,心裏也熱。
這是再度相遇後,段明煬第一次主動吻他。
心跳已經不受自己控制,分明只是個淺吻,黎洛的指尖卻顫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明顯。
他不想看到自己這麼被動,想別過臉去,可剛一動作,就被段明煬扣住了下巴。
“看着我,不要逃。”段明煬貼着他的,平冷淡的聲音似乎被熱氣蒸化了,輕柔得不可思議。手伸下去,握住了他的手,五指入他的指縫,十指相扣。
“再説一次愛我。”像是請求,又像是命令。
恍惚中,黎洛覺得自己才是被下蠱的那個,被段明煬的話了神志,口而出就想説“好”。
可握的手指突然被什麼東西硌了下。
是那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