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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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舊部,上天似乎對附離有着近乎完美的眷顧。
東突厥的託婭公主,盛傳如天邊懸掛着的明月,附離不知為何最近聽到這名字就覺得氣悶。
他自然是見過阿史德託婭的,彼時也不過是出使,於東突厥王殿的帷幕下瞥了一眼那躲着的俏麗公主,卻沒想到有一天會為了政治利益而去娶她。他不討厭託婭,相反,他向來欣賞美人,只是這種像是被脅迫般的嫁娶,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附離不想對着那些拿着禮單的大臣的時候,就常常在波納湖前漫無目的地散步。
波納湖本是千泉八景之一,時湖水盪漾,碧波萬頃,夏時有紅蓮翠葉,搖曳生輝。附離喜歡這處湖景,便讓人圍着這處湖水,建了王城。
現在是初冬的年歲,湖水正藍得泛着冷光。波納湖處於王城中心,在湖前,自然來來往往,見了許多熙攘的人羣。
天邊的雁字排人字,復又散開,附離的目光不知何時又落在了那處竹樓前。
他是應當怨自己的吧,附離心中有些希望是這個答案。
穆千山於他,不可捉摸。在晉王府第一次見面,他是被驚豔到了,怎會有人,能把高山之上皚皚白雪般的清冷和若有若無的嫵媚結合得剛剛好,他是動心了,和以往一樣,躍躍試地要得到自己的獵物。過程如何漫長一點都不重要,附離總是享受這捕食般的樂趣,如他在草原上游獵時,追趕着的鹿羣。縱然花費的時間要長些,但當他的箭矢落在獵物的脖頸上時,那一剎那的滿足足以覆蓋之前所有的疲憊。
而那個人,和以往的“獵物”全然不像。他或許是喜歡自己的,又或者和自己一樣,只是不想留下遺憾。他強大,冷淡,不在乎自己能給他的所有的東西,即使是在牀上,也從不見任何求饒般的神。
他現在走了,附離想,有些人註定是留不住的。若是當這是一場遊戲,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主導的那一方。
大雁南飛,明年歸還會回來,那個人,卻是不會回來了。
附離沒有派人去找,因為,他向來不是放不下的那一方。
他在湖前站的夠久了,要回去繼續看那些令人頭疼的奏摺。一抬頭,驀然看見了竹樓前的門,隱約漏出了一道縫隙。附離絕不承認他有一種隱秘的期待,但卻緩緩地走了過去。
入冬了,那處小樓裏沒有絲毫人氣,也更冷了。附離走到樓上,正對上一臉驚慌的少年。
“可,可汗……”那少年正是花生,他早就被調到其他地方伺候,但還是思念穆千山。直到今,攢夠了銀錢,偷偷給了管事的嬤嬤,才拿了鑰匙偷偷進來看看。可沒想到被可汗撞了個正着。
“怕甚?”附離看他畏縮忐忑的樣子,苦笑,“站在窗户前不冷麼?”附離在房門口,都能到透過窗,有些刺骨的凜冽寒風。少年正對着窗户,背影單薄得像張紙片。
“我想公子了……以前,公子常常站在這兒出神,有時叫幾遍都不應…我想着左不過就是片湖水,不知有什麼看頭。”
“哦。”附離也走到那扇窗前,抬眼隨意往外看去,卻是怔了。
從這兒望去,正好可以看到自己書房的那處窗户。
他不喜歡中原那般窄小的窗格,讓人把窗户造得寬大敞亮,從外面可以看到裏間的樣子。而花生年幼,身高不夠,站在窗前只能望見一片湖水。
這,是巧合嗎?
未免有些太心了。
附離站在那裏,沒有動作。他應該想到的,那人向來喜歡清靜,向陽的地方,當初又怎麼會選了這裏。初建王城的時候,穆千山還是在他身邊做侍衞的時候,王城每一處角落,都勘探得明晰。那時候,他便知道了麼?
“王?”少年看身邊的可汗,也和當初穆千山一般,出神地看向窗外,不由得心中驚訝。許久,才出聲問道。
“您怎麼了?”而可汗卻是苦澀地笑了笑,喃喃道:“是我錯了,我不知道,他從來不説……”他們在一起近三年,除了自己初見他時,玩笑般地説過我喜歡你,卻是誰都沒對彼此説過這個字眼。
“王,您是説公子嗎?
…
…啊!”花生小聲地問,沒得到回答,就見他越過窗户,縱身躍進湖裏。
花生沒學過輕功,忙跑到樓下去喊人,恰巧波納湖前有一隊巡邏的護衞,聽了花生形容,嚇得一個個如下餃子一般也跟着跳進去了。
冬的湖水,寒意如尖刃一般滲入骨髓。跳下去的侍衞,都打着哆嗦,沒多時便從湖底潛出水面來透透氣。
波納湖前已經吵鬧成一團,來議事的大臣,宮女都圍在湖邊,接連趕到的侍衞又都一個個跟着跳下去,一時間,湖裏湖外,熱鬧的很。花生也想跟着下去,但管事的看他年紀太小,只許他在岸邊看着。
人羣熙熙攘攘,吵鬧不堪,花生聽那些上岸透氣的侍衞們説,已經找到了可汗,但可汗就是不願意上來。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約莫得過了一個時辰,十五的滿月慢慢地爬上了樹梢,附離才上了岸。裕溪在冰冷入骨的湖水裏泡了那麼久,男人的嘴凍得發白,所有人忙趕過去,拿着厚重毯和乾淨衣服。
花生注意到,可汗的手裏,緊緊握着一柄發鏽的匕首。上面嵌着温潤的羊脂玉。
人成各,今非昨。
説還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