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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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或許,現在這麼血腥暴力也實屬正常?
太子殿下在這裏默默開導自己,順道又聽四哥和自己解釋:“其實讓小七你進去,不過是想要看看姜副將到底還有沒有救罷了。”四王爺捏着手裏的佛珠鏈子,淡淡道,“此前我們已經從他心腹屬下的口中得知了姜副將與來往匈奴與京城的商人有過接觸,雖然不能明確知道姜玉輝到底從匈奴那裏得了什麼好處,但可以知道他應當也是勸説過東武將軍的,只不過東武將軍本不理他,還勸他好自為之,我想東武將軍的死興許和姜玉輝也有些關係。”這真是狗血,那豈不是説朱有虎現在正在給殺父仇人賣命?
“昨夜我已經讓藍九牧前去調查和姜玉輝有過接觸的商人,大概過段時間就能牽扯出在匈奴人在京中的不少探子。”四王爺平靜的説着自己的佈局,卻唯獨不解釋為什麼今天偏要小七進帳中一回。
顧寶莛也不問,小時候刨問底是因為有恃無恐,如今不能刨問底了,因為他本身身子就不正,影子也斜得不得了,刨問底的結果只能是被四哥套出自己對薄厭涼的那點兒小九九來。
這實在是不值得公之於眾的,畢竟他和薄兄,就算他想有啥,人家也沒有動靜啊!
顧寶莛自己心虛,順帶又有點兒不知道怎麼和薄兄搭話,於是一路上竟是看也沒有看薄厭涼一眼,等薄厭涼下車回了府,自己也被送回了宮中,臨近傍晚才見到回宮的六哥。
六哥對今天在外面做了什麼隻字不提,只和他一塊兒吃了晚飯便倒頭大睡。
夜裏顧寶莛收到了兩封信,一封是小侄子智茼那邊送來的,畫着一個笑臉,一封是四哥送來的拼音信,上頭竟是説找到了那個和姜玉輝接觸的商人,可那商人自到京城後就病了,住在客棧,至今畏寒沒有出過門,藍九牧去見了一面,將人管控了起來,暫時秘密壓在牢裏,還請了大夫看病。
這很好,大概是塵埃落定了,他讓自己的侍衞長韓斌去監視朱有虎,得到的反饋也是朱有虎派出去找姜副將四五次都沒能找到後就親自出門去找藍九牧了。
藍少將是他的人,想必無論如何,也沒有誰能翻出花樣來。
顧寶莛歇終於放下心來,只希望朱有虎有點兒自知之明,那看在東武將軍的份兒上,他可以饒他一次。
腦袋裏面裝滿國家大事的太子殿下現下也有了閒心泡澡。
水桶裏面撒了一些乾花的花瓣,顧寶莛跟個融化的酪一樣趴在木桶邊邊,腦袋上還頂着一塊兒暖烘烘的巾,開始放鬆得心無雜念。
誰知道泡着泡着,昏昏睡之際,從外面進來一個人,顧寶莛光是聽腳步聲便渾身細胞都甦醒了,隔着一層繪着花鳥的屏風,顧寶莛就能看見站在外面的人的影子。
“薄兄?你怎麼深夜造訪?這是怕黑睡不着呢?”太子殿下玩笑,他太瞭解薄厭涼了,起碼瞭解對方的體型、影子、和走路時候的聲音。
站在屏風外面的薄厭涼曾經和太子親密無間,就是一塊兒泡澡都是有的,但現在的薄公子卻是不知為何有些顧及這些距離分寸,所以只站在外面,聲音喑啞地,像是了幾千針,艱難地説:“我有點不舒服。”顧寶莛雙手捧着臉,輕笑了一下,説:“為什麼?”屏風上的影子模模糊糊,一動不動:“想事情想得頭疼。”
“那要不要請太醫瞧瞧?”太子殿下皺眉。
“不用,我來問你一個問題,就好了。”顧寶莛微怔,搶先一步説:“是今天你審問姜副將的事情嗎?我其實看得不是很清楚,而且姜副將實在是太可惡了,他罪有應得,我知道的,你做得沒錯。”屏風後的少年人沉默片刻,低低笑了笑,無奈道:“你不要騙我。大凡正常人看見那樣我儈子手都會很害怕的,這很正常,會無意識地想自己若是什麼時候得罪了我,就會也被那樣切片,痛不生……緊接着會在我面前説話都小心翼翼,然後開始疏離,這很正常。”顧寶莛光是聽這番話,鼻子就是一酸,他無法想象薄厭涼究竟躑躅猶豫了多久才來和他説這些的,語氣那樣的平淡,卻可以聽見其中的偽裝,脆弱得像是顧寶莛只要當真承認害怕了,就能死去。
顧寶莛沒有多想,從浴桶裏出來後順手拿了一件浴袍披在身上,帶也胡亂系成一團,就赤腳踩着昂貴的羊絨地毯,帶着一身暖烘烘的水汽與花香,繞過從小便杵在卧室與小廳中的屏風,身體比思維更加誠實的在看見薄厭涼的時候,就擁抱了上去。
薄公子亦是想也未曾想一下,就張開雙手抱住小七。
顧寶莛後知後覺自己被薄兄彎擁抱在懷裏,張了張嘴,那句‘咱們是好兄弟,好兄弟一輩子一起走’的狗客套話當即説不出口了,只能聽見自己和薄厭涼的心跳疊在一起,像是這個世界開天闢地的第一首響樂。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寶莛和薄厭涼兩個人鬆開彼此,前者微微仰着腦袋看後者,只一眼便緊張的又垂下那濃密纖長的睫,但是在覺到對方的氣息慢慢靠近時,卻沒有退縮一步,直至意料之中的鼻峯與他錯,薄壓下來,滾燙得他連矜持都沒有做做樣子,就非常配合的微張瓣。
這是個吻。
吻畢,害羞的要死的太子殿下乾咳了一下,打算以兩世為人的資歷打破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