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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9月28第二章·夏藍:光是想着俞浩源就會濕成這樣。

俞浩源皺起眉頭,輕輕搖頭表示拒絕。

夏藍聳聳肩,心裏亂糟糟的,可還是努力掩飾受傷的自尊。這不是她第一次邀請俞浩源,但他從來都沒答應過。據夏藍所知,其他女孩拍完直播收工後,俞浩源都會和她們一起泡吧或是吃宵夜。剛才表演的時候,夏藍明明看到俞浩源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像在垂涎自己,誰知他還是毫不猶豫拒絕她的邀請,不大失所望。

俞浩源避開夏藍的目光,低頭將他們今晚早些時候拍攝的照片分門別類組織好。制服誘惑非常受歡,俞浩源和夏藍決定拍一些照片,簽名發給‘長夜漫漫’的一些高級會員。

「我送你上車,回學校時一定要小心安全。」俞浩源很快忙完手裏的事兒,對她説道。

俞浩源是個非常體貼的男人。每次錄完影,他都會幫夏藍叫滴滴。司機到了跟前,他會反覆確定車號和司機姓名,這才讓夏藍坐上車。不僅如此,俞浩源一定會讓司機聽見他對夏藍的囑咐,到了學校打電話給他。

和俞浩源揮手告別,夏藍坐上車回到學校。她沒有住在學校宿舍,而是和鄒藝在附近的住宅區合租了一個兩室一廳。從小區門口到住宅樓有十分鐘的距離,夏藍剛下車就被寒冷的夜風吹得頭髮四散。

夏藍走在冷清安靜的街道上,完全被黑夜和路燈包裹。她本該覺得害怕,這是常識,但奇怪的是心境卻比任何時候都更加平靜。

和其他人不太一樣,夏藍從小並不懼怕黑暗。電影、電視、小説裏描述的那些夜黑風高的危險,對她總有一種奇怪的引力。長大後,各種新聞、普法頻道都在用一個個活生生的真實案例告訴她黑暗有多可怕。然而,即使那麼多悲慘的證據擺在她面前,也絲毫沒有使她的心裏產生排斥。她一直覺得也許是自己的害怕閾值比常人更高吧!

夏藍不由自主開始想象,某個男人此刻正潛伏在某處陰影中,默默觀察着她。他可能是劫匪、氓、殺人犯,而她則是這個男人的下一位受害者。

夏藍喜歡有人看她,用飢渴的眼睛盯着她的一舉一動。她不由自主膛、昂首闊步,想象着自己走在服裝展示會的梯台上,搖晃着部,對着觀眾出高傲的笑容。她在‘長夜漫漫’的鏡頭前也是如此,肆意縱情的嬈首姿,讓屏幕另一頭的陌生人愛上她。他們送來的讚美和禮物再進一步刺她,這個過程中獲得的金錢更是額外獎賞。

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夏藍安全回到家中,大門在她身後咔噠一聲關上。她給俞浩源一個安全到家的信息,很快一個‘好’字傳過來。俞浩源一定握着手機在等她的消息,夏藍不由得莞爾一笑,可等了一會兒,看到俞浩源再沒有説話,又失望地嘆了口氣。

她走到洗手間,打開淋浴的蓮蓬頭,熱水和霧氣很快彌散開來。一股温熱的暖由腹下緩緩上升,夏藍兩眼半睜半閉,着身體站在花灑下,內心頓空虛。她並緊膝頭,夾住一隻手在大腿間磨擦。另一隻手由大腿往上,撫到自己的際,再轉到房上按

夏藍再次失在自己幻想的世界裏,假裝她還在工作室的攝像頭前,一邊給房抹好沐浴,一邊小心翼翼注視着翹的頭,手指隨着身體的曲線上下游走。她想象着俞浩源控制着攝像機在她的背部、部一點點移動,皮膚上的水滴在燈光下閃閃發光。夏藍覺到身下有些濕乎乎的,和淋浴無關。她暗暗吃驚,自己怎麼這麼,光是想着俞浩源就會濕成這樣。

温暖的水沖刷在她的皮膚上,夏藍變得分外焦躁,迫不及待需要水的壓力覆蓋灼燙的慾望。她伸手將花灑從架子上取下來,將噴頭靠近身體更的地方。

「藍子,你還要多久?我剛從健身房回來,也想洗個澡!」鄒藝在洗手間外拍了拍門,大喊一聲。

夏藍的幻想瞬間消失,趕忙應道:「好的,我不會太久。」雖然知道這不是鄒藝的錯,但好好的幻想被打擾,還是讓夏藍不太高興。有時候,她真希望自己沒有這個室友,選擇搬出學校宿舍不就為了行動更自由麼。

上大三後好多同學都説為了熬夜學習出去租房子,夏藍也動了這個心思。鄒藝和她同年級但不同系,她們在學校的宣傳部工作時相識,來來往往中也漸漸悉。她聽説夏藍在找房子後主動提出兩人一起搭伴。夏藍有些意外,據她所知,鄒藝家境優越,父親是市裏一個機動偵察組的隊長,好多同學都想和她套近乎朋友。不過,鄒藝比較孤僻,對誰的態度都淡淡的。夏藍一直以為,鄒藝就是搬出宿舍,也是一個人住的節奏。

夏藍沒想到鄒藝向她拋來橄欖枝,而且也沒特別的慾望和鄒藝發展友誼。不是説不喜歡鄒藝,而是她搬出宿舍的目的是為了行動自由,行動自由就能放心做晚上的副業。夏藍在‘長夜漫漫’做的事兒是正兒八經犯法。有一個警察的女兒在身邊,那等於把自己幾乎至於危險中心的危險中心。

然而,夏藍答應了。

唯一的解釋是,她對害怕的閾值比自己以為的還要高。有鄒藝在身邊,至少可以提醒自己小心謹慎。她的行為膽大妄為,並不表示她不懂什麼叫趨利避害。夏藍仔細權衡過,兩人雖然同一個年級,但不是一個系,在學校並沒有多少集。平時生活中,鄒藝的存在可以時刻給她警醒,一定要小心低調,萬不可因為在‘長夜漫漫’的成功就得意忘形。

最^新^地^址:^www.91ks.online夏藍把大巾裹在身上,頂着一股蒸汽從洗手間走出來。

鄒藝坐在沙發上,拿着巾等着她,關切地問道:「你剛到家嗎?今天怎麼這麼晚?你到底當家教還是全職保姆啊?」鄒藝是個熱心人,不過有時候過度熱心,本不管個人隱私,問起問題來直截了當,而且一定要得到明確答案。夏藍覺得這可能和家庭成長有關。鄒藝的父親是個警察,言傳身教到鄒藝身上不奇怪。夏藍以前都是一笑了之,但今晚被俞浩源拒絕、淋浴間自不得安生,她的挫敗尤其強烈。

「嗯,孩子們也得放了學、參加完課外活動、吃了飯,我才能輔導功課,不是嗎?」夏藍笑着回應,謊言毫不費力從嘴裏跑出來。「現在的家長太瘋狂了,孩子午夜之前別想睡覺。」她在‘長夜漫漫’做的事兒是秘密,是俞浩源和她之間的秘密。

夏藍對她揚起眉,説道:「而且,你不是也才剛回家。」

「是啊,我們馬上有個比賽,所以訓練強度和時間這兩個月都會增倍。」鄒藝聽起來很疲倦。

有那麼一瞬間,夏藍有些內疚。自從合租一起住房子,兩個人關係又添了一分親密。鄒藝對她越來越友善,時不時和她聊天訴説心事。她對夏藍也很關心,詢問她的去向,和誰在一起。夏藍不讓自己疑神疑鬼,但又忍不住想鄒藝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所以她才會主動示好。夏藍不知道鄒藝的目的,所以一直有所保留,很少問鄒藝的興趣愛好,時不時還會撒個慌。

鄒藝學的是新聞,而且非常善於打籃球,是學校籃球隊的中鋒。她們雖然住在一起,但鄒藝經常早出晚歸。這很適合夏藍,儘量和鄒藝錯開在家的作息時間。她每週會花三個晚上在俞浩源的工作室拍攝,當鄒藝在家時,夏藍就用家教做掩護,告訴鄒藝她需要賺錢房租。

這一點夏藍倒沒説謊話,她確實需要錢。夏藍還有兩年畢業,在完全獨立之前,作為過渡,父母決定大三後不再給她生活費。夏藍剛好抓住這個契機,那就試試唄,於是終於走出這一步。當然,夏藍覺得父母之所以這麼輕鬆做決定,是因為知道她的銀行户頭裏攢了些錢。

「哦,順便説一句……」鄒藝站起來抓起一盒聞綺,「這個是給你的。」

「給我?謝謝。」夏藍很是驚喜,接過帶有紅絲帶的緻盒子,問道:「你這是慶祝什麼?」鄒藝仔細地瞅着夏藍,「不知道,我下午回來時,盒子放在家門口。」她們住的小區離學校非常近,很早以前是大學的教職工家屬區。地盤很大,人口也很多,不過治安還算過得去。

「不是你送給我的嗎?」夏藍不解地反問。她有些奇怪,拿起盒子上的卡片,上面用花哨的印刷體打印着她的名字。

鄒藝搖搖頭,問道:「你是不是了男朋友又不想告訴我?」

「我什麼時候有時間起男朋友啊?」夏藍翻了個白眼,打開聞綺盒子。

這盒巧克力價值不菲,應該是來自大學校園附近的一家品店。夏藍拿出一顆果仁味的放到嘴裏,又把盒子遞給鄒藝讓她自己挑。

「也許你有一個秘密的仰慕者?」鄒藝接過盒子,卻沒有吃,只是放到旁邊茶几上。

「或許。」夏藍聳聳肩,走到窗前凝視着夜,彷彿希望看到有人在樓下的街邊徘徊。

鄒藝輕輕嘆口氣,「小心點兒,夏藍,這人有點兒古怪。」夏藍沒有説話,她忙着用舌尖在心形巧克力上輕彈舐,覺到巧克力在口腔的温度中漸漸融化。絲滑的覺讓她滿心享受,夏藍非常喜歡今天的這份禮物。

上週有人給她留了玫瑰花,沒有留言沒有署名,在那之前是一隻茸茸的天線寶寶。顯然她得到某個陌生人的關注,而且還是一個故作神秘的陌生人。雖然滿足了自己的虛榮心,但夏藍並不看好這個仰慕者。現在這年月,哪裏需要隱姓埋名錶達愛慕。大大方方説出來,另一方也大大方方決定接受還是拒絕。這才是理想狀態,就像她和俞浩源一樣。當然,俞浩源的拒絕並不是夏藍值得拿出來説的事兒。

夏藍不在意仰慕者的身份,卻有些好奇這個仰慕者怎麼會看上她?夏藍自認是一個很低調的人,學校裏更是表現得默默無聞,格木訥不説,平時吃飯穿衣不是特別注重打扮。同學裏有的是比她聰明漂亮優秀的女孩子,所以夏藍很難相信她能有多大的引力。即使有,這個仰慕者知道有更好的辦法垂涎夏藍嗎?

‘長夜漫漫’的質特殊,見不着光也上不了枱面。老闆袁新民不可能明目張膽打廣告,目前都是通過人傳人的方式增加會員數量。不知道仰慕者有沒有在‘長夜漫漫’見過夏藍,也許不僅見過而且認出了她。她自認在鏡頭前將身份遮掩得很仔細,究竟哪裏會出馬腳?

夏藍應該擔心,這些禮物可能是先禮後兵、先討好後要挾的慣常伎倆。然而,她的反應卻更多的是好奇,甚至有些期待後續的發展。

「你在聽嗎,夏藍?」鄒藝又説了一遍,不滿地看着夏藍,「你需要留意周圍的人。」夏藍有些懊惱,她是不是腦門上貼着‘易碎’的標籤,就像那些貨架上擺放的瓷器。人們對待她時,不由自主輕拿輕放或敬而遠之。

為什麼鄒藝那麼擔心她?她沒有能力保護好自已嗎?為什麼俞浩源不願意和她一起吃夜宵?她哪裏表現得不好?今天在牀上表演時,俞浩源的目光明明很專注的啊!夏藍實在想不出為什麼俞浩源拒絕她,可也不願意在鄒藝面前有所表現。

夏藍應付地點點頭,暗念鄒藝未免太過熱心。她又從盒子裏拿出一塊巧克力,不去理會鄒藝的關心。